夏日炎言(26-28)
26
小舅子昨日工伤,下班后抽了个时间去医院看了一下他。不过还好,去到医院知道小舅子应该没什么大事,没有伤到骨头。只是伤口有些深,流了许多血,但好在送医院及时,及时止血再在动过一个小手术,缝了两次针之后已无大碍了。
晚上十点半,我与妻便准备回去了。从医院到地铁门口需要走十几分钟,我和妻两个人似乎都不急,想着如若赶不上地铁,就打个的士回去了。于是,两个便牵着手走在了这个城市的另外一个陌生的角落里。
五月底,夜晚的空气还是有些凉的。而长沙城市的这个角落也还是处在开发的阶段,在密密麻麻的高层楼房之间还有一些荒野的荒地。我们行走在一条比较有些荒僻的路边,偶尔有些车子从身边经过,当车声过后,路旁边荒地里的蛙鸣声和虫鸣声便响彻耳边。当时,真有一种与妻走在老家的乡间小道上的错觉。
不过,当我们走出那条荒僻一点大道,转个弯出来之后,很快便又回到充满着流光溢彩的城市里。而印象最深的是走过了一条城中小桥,桥的两旁有两道环形的铁环,从桥两旁的人行道穿过那几个颇有风格的圆环也别有一番风味的。妻与我在桥上做了短暂的停留,我们站在桥上看了看桥下的河水。在城市的霓虹灯下,我们看到河水一片浑浊。立在桥上的片刻,让我想起了与妻第一次约会走在明兰河边的情景。当时我们坐在明兰河边堤坝上听着堤坝后边的湍急水流声音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当我们穿过小桥,来到一条更亮的街道上时,我们已然到了地铁站的入口。
将近十一点,地铁还在运行,看来,我们并未错过这最后的一班车!
27
上了地铁,却碰到一件令人不太愉悦的事。在我们身边与我们一起进地铁的一位中年男子喝醉了酒。他显然有些醉了,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开着免提大声的打着电话。而地铁还未进站时,他便站在站边使劲敲着地铁站里的防护门。看着他的危险动作,保安人员和身边的乘客都未上前去阻止。或许,是看到他的动作不是十分危险,大家也不愿意太过去掺和进去的,免得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对方醉醺醺的。
然而,上了地铁之后,中年男子行为就更加恶心了。他一边大声地打着电话,一边时不时地站起来敲着他身后的显示器。而他旁边的一位年轻帅气的小哥终于忍受不了他的不文明举止而选择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的门边扶着把手站着。
中年男子看着男孩子走开,带着嘲讽对他嘘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了他的更令人厌恶的动作:他开始抽起了烟。中年男子一边抽烟,一边继续大声的打着电话。而在看到对面的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小男孩时,他居然还套近乎的说,我也有有个女儿,十二岁了。可中年妇女并不理会他,小男孩只是依靠在母亲的怀里。
中年男子自觉无趣,又继续打着电话聊着天,然后时不时地站起来,敲着身后的显示器。在没有引起巨大的危险的情况下,大家都还是默不作声。这时,中年男子的座位下已经有几根烟头了,而他在电话中也说了许多了。
我无意地听了一些,大概明白了他应该是因为穷,他女人要离开她了,不想跟他过了。而对方在电话里要他戒酒时,他却说道,要我戒酒?还不如让我死掉好了。
一下子,我一开始的同情心顿时没了。心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
28
中年男子下车了,妻也有些劳累地靠在我肩上。而我,则带着耳机听着歌,无聊地观察着身边地铁里的乘客。想想,似乎好久没有做这种无聊之事了。
对面站在门边的小哥正在带着耳塞,神情有些忧郁,仿佛在凝思着什么。我想,他应该是在长沙读大学的大学声,今晚应该是出去办事,很晚才回。看着他那种听着音乐,带着点忧郁的表情,我想起了大学时代的自己。这个年龄里,不太擅长沟通交流的自己总是会容易有着太多的感慨,太多困惑与迷茫,而在这样年龄里,也很容易陷入到一种孤独的境地。是的,身边有许多同学、朋友,可真正能够知心去沉浸在艺术,去感悟生命,去思索人生,能够真正懂得自己内心的人又有几个呢?那时的自己,想的深,却又想不明白,留下的只有孤独与寂寞,甚至是迷惘。
坐在我对面有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年轻美女,她穿着一件很是文艺的裙子。裙子上面画满了一些类似中国画得图案,很是好看,至少是我喜欢的类型。而她人本身却是十分疲劳的。因为她正背靠着椅背,眼睛时不时地短暂的紧闭着。她一忽儿睁开,一忽儿又闭上,仿佛想休息却又害怕自己错过站一般。看着她,我想到的是一个正承受比较大压力的年轻妈妈。她或许在从事一份压力较大的工作,一面又要承受着家里的压力,此刻坐在地铁上担心着自己过于疲劳而坐过站了。
当然,远一点的座位上有两个穿着汉服的小女孩也正在看着椅背休息,对于相对于对面那位年轻女孩,她们似乎休息得比较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担心。而从她们两个一上来,我便也感觉到了她们的单纯。我想她们应该是城市里某个学校的学生,穿着汉服应该也是去哪里表演来着,此刻,只等着下站之后回家,回到父母的身边,躺在温暖的床上了。
当然,还有许多,我都想一一描述一下的,带着点自己的主观性,奈何记忆不行,能够记住的也就这么几个。不过,我在观察身边这些人的时候,我想起了以前写小说的时光。那时很喜欢如同现在这般地观察身边的一切人和事,只是许久没写,也许久没有这般观察的习惯了。而我想,如若想着,每天来这地铁里看看人群中不同的人的脸以及他们的言行举止定能获得不少的灵感罢!
突然,我又想起了以前自己对于写作一个理解:内心平静的人或许能够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或散文家,但是一位伟大的小说家,他的内心是必须要有着各种感情矛盾的激烈冲突的,那样,他的小说的各种人物才能更加容易变得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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