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白九是一个不会说爱的男人。初恋在路人来去的街头,逼着他说出“我爱你”的时候,白九的心脏跳得砰砰直响,声音微小,语气退缩。我一定不爱她,白九望着那双眼睛,张嘴说“我爱你”的时候,这样觉得。
当时年少,还不懂恋人间说的不是语言,而是语气。初恋拿到想要的东西,神清气爽,抱住白九的胳膊,走向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生活。白九长舒一口气,心跳慢下来,看着初恋又可爱如常,转念又觉得还是爱她。
所以,当现在的女朋友M在午夜温存之后,躺在他肩膀上,也问起同样的问题时,白九失神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不管是蛇,还是井绳,先要回句话。爱吗?不爱吗?她可爱、聪明,脑回路基本相似,童年阴影面积大同小异。那应该是爱吧。可白九张不开嘴,就像少女第一次张不开腿,白九像守着贞操一样守着我爱你。长久的沉默之后,依旧是沉默。再转头,M已经疲惫地睡去,白九长舒一口气,困意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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