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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要走一条很长的山路，每天放学的时候，阿妹和弟弟来春，都要从这条山路回去，一条山路要走一个多少小时，走到最后穿过一个凹字形的土坑，才能看到他们的房子。
房子在山脚下，周围都是田地，白天有人干农活，晚上就剩下这座破房子了，窗户阿妹用旧的作业本加米汤糊着，没有钱交电费，一到天黑，阿妹和弟弟来春，就钻进被窝里面睡觉。来春不懂事觉得无所谓，阿妹害怕，就用板凳把门栓顶着，下雨的时候，周围有声音，阿妹心里面就好受点了。
没东西吃的时候，阿妹就想妈妈，只想妈妈，她压根没见过爸爸。这个月她非常的想妈妈，因为这个月，她没吃过一顿饱饭。
想着妈妈上个月去了城里，这个月应该回家了。可是到月底，妈妈都没回来。每天晚上，阿妹都被饿醒，弟弟阿春也被饿醒，于是她就舀大缸里的水喝，弟弟喝一口，她喝一口，喝饱了继续睡觉。挨到第二天去学校，中午就能吃的爱心午餐，可是不顶饿，到了下午就饿了。弟弟更饿，经常饿哭，为了让弟弟吃饱，阿妹每次只吃一半。另一半，留给弟弟吃。
尽管阿妹小心翼翼的掩盖自己的秘密，有一天还是被老师知道了。
那天五星红旗迎风飘扬，阿妹领到了一条红领巾，成为学校十三名少先队员当中的一员，老师叫住了她，带她到简陋办公室，慈祥的问她。
你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在家，我看你天天分饭给弟弟吃，有什么困难要跟老师说，老师会帮助你的。
阿妹信了，她告诉了老师所有的秘密。
老师笑了，并且告诉她，以后晚上可以到他家里吃饭。
他拉着阿妹的小手，摸了摸阿妹的腿，还检查了阿妹的肚子，说怎么这么瘦。
2
阿妹和弟弟终于能吃饱饭了。每天放学，阿妹就让弟弟在教室里面不要乱跑。来春很乖，他从来不跑，也不闹。他十分听姐姐的话，姐姐叫他等着，他就等着，乖乖的抱着书包，眼巴巴的瞅着那间矮小的办公室。
每天下午，姐姐从那里进去，天黑了才出来。来春发现姐姐有钱了，有时候姐姐进办公室之前，还会把一根棒棒糖，塞到他的嘴里。
来春什么都不懂，嘴里跟含了蜜一样，他看着姐姐笑，姐姐笑着哭。
有一天晚上，来春被尿憋醒，侧身看着睡着的姐姐，借着月光，她发现姐姐脸上有泪痕。
来春，就用手轻轻的把姐姐脸上的泪痕，擦掉。
3
自从有魏老师帮忙，生活紧缺感，松了很多。看着弟弟的身体，一天天的长大，阿妹觉得心里面非常高兴。以前饿的时候，想妈妈，现在她不怎么想了。
因为有魏老师帮忙。
阿妹觉得魏老师对她真的很好，那天放学，她就按照魏老师的吩咐，走进他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不过是一间简陋的宿舍。魏老师吃饭批改作业，都在宿舍里面。为了让自己的宿舍有办公室的样子，他自己用硬纸板，做一块办公室的牌子，贴在屋外的墙壁上。学生进门必须敲门，阿妹也不例外。
办公室兼宿舍昏暗，魏老师起身关好窗户，光线更暗。
阿妹一进来，魏老师就把她拉过来，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阿妹的手小，被扣的疼。就挣扎着松开了。
魏老师也不生气，把阿妹拉过来，要她坐在他的腿上。
魏老师亲了阿妹。阿妹觉得魏老师的嘴，有股恶心粘稠的馊粥味。
走的时候，魏老师给了她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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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用十块钱，到镇上买了一包面。
来春含着棒棒糖，跟在阿妹身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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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让来春忍不住，想要看姐姐在干嘛！
他来到了魏老师的办公室前，姐姐刚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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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走出来，笑着走向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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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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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恶魔给天使下了自己的魔种。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阿妹咬着牙，爬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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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来春迟到了，姐姐没有叫他起床。他走出屋子，看到姐姐躺在潮湿的稻草上，头发挂着露水。血染红了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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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杀死魏老师一家的理由，你觉得这样值得吗？你才十八岁。”
来春点上一根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觉的小女孩，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值得。还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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