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知道吗?初二零班的梅芒老师上课打学生了,打人视频都在网上传疯了。”
“可不是吗,学生都被他打跌倒在地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梅老师平时脾气可温和呢,对学生老好的,他怎么会打学生?”
“这样的视频怎么会被传到网上呢?谁传的呀?”
“谁知道呢,梅老师这回恐怕惹上麻烦了。”
老师都在议论梅老师打人视频的事。
班主任王老师为自己班上出了这样的丑闻感到脸上无光,责任心告诉他这件事不能不闻不问。在办公楼的僻静角度,他问梅芒:“梅老师你看到视频吗?官懿是不是又违纪了?”
“什么视频?”梅老师自己还没看到网上的视频呢。王老师把视频给他看了,他很惊讶:“这是谁发的?”
“不知道,从视频画面看,应是在教室外拍的。梅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老师关切地问。
“从拍视频上看还真像是我在打学生,其实我根本没打他,要说打人,倒是我被官懿打到了脖子。昨天下午托管课,我训练学生定时作文。官懿不时地低头看什么,后来干脆停下不写,低着头,还不时嘿嘿地轻笑着。我已站在他身边了都还没发觉,作文只写了两三行。我拧着他的耳朵问“你在看什么……”我话都还说完,这小子吼道:“你想干嘛的?”,同时左手用力甩开我的手,竟然打到我的脖子。我头一偏,顺势扒拉他的头,让他站出来,可他被桌子一绊,摔倒了。他爬起来,问他是不是玩手机,他只鼻子哼哼有声,横着眼不理人,叫旁边的陈默然看了他的抽屉,说没有手机。恰好下课了,也就没多说什么,只责令他晚上补写完作文。”
“这家伙又犯浑了!还打老师,等我来找官懿谈,让他道歉。”
“道歉倒没必要,按理他也并非有意要打我,而只是想甩掉我的手,用力过猛而已,没必要纠结这一细节。他若误会我把他摔在地上,倒是我应跟他解释一下。”
“这点我跟他解释就好,你亲自解释的话,倒真像你错了似的,那样更尴尬。”
“也有道理,那麻烦你了。”
王老师工作很有经验,也细心。他先找周围同学了解情况,都说梅老师没打人。官懿旁边的两三个同学都说官懿甩手的时候打在了梅老师的脖子上。窗边的同学说视频是有人在窗外拍的,可能是学生家长。
陈默然告诉王老师,没发现官懿带手机,倒是见过他用电话手表看小说。
最后,王老师找到了官懿,问他昨天上课究竟干什么了。官懿只是歪着头,横着眼,一声不吭。
“是不是手机瘾又犯了?”王老师语气很温和。一个多星期前,因上课玩手机,王老师让他写了保证。
“没!”就一个字的回答。
“是用电话手表看小说吧?”官懿又沉默了,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违纪行为。
王老师看到官懿右脸颧骨部分略稍有的青,关心的问:“摔得很重?”
官懿轻声说:“也不很重,碰到骨头,有点疼而已。”
“你昨天怎么还先动手打老师了呢?”
“没打,想甩掉他的手,动作幅度大了点。谁让他拧我耳朵呢。”官懿提高音量了。
王老师似乎随意地问道:“这么说,你似乎觉得你摔倒是梅老师有意的?”
“我没这意思。”
“能这么想就好,梅老师还担心你会误解他呢。”王老师轻拍着官懿的头说,“把作文补完,交上。好好地向梅老师解释一下,道个歉吧。毕竟你上课不认真,是你的错。下次注意!”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可下午第一节课时,梅老师接到了郑校长的电话,让他下了课立马到校长办公室去,说是要了解打人视频事件。
梅老师一下课就感到校长办公室。校长一见到梅老师脸上颇露不悦神色,说:“出了这档子也不及时跟我汇报一下!怎么跟学生动起手来了呢?”梅老师对校长的态度不解,小心翼翼地回答:“网上视频我自己也是早上王老师给我看了才知道。事实上,我并没打人。”梅老师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郑校长望着梅老师,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这事局里很重视,说要详细了解情况,可能还要处理呢。”梅老师无奈地说:“情况就是这样,他们要了解尽管调查了解,反正我是无愧于心的。”
梅老师走后,郑校长又把王老师叫过去,了解了一下官懿的平时表现。
还没来得及找官懿问话,教体局负责纪检监察的李副书记亲自到学校来调查问话。郑校长迎上去,李副书记老远伸手和郑校长握手,“学生家长直接找到局长要一个说法,没办法啊!”
找相关人员问话后,李副书记说:“现在学生当事人自己说老师扒拉太用力才摔倒,而且脸上摔青了这是事实。而视频上看又确实看不出不是打人,旁人的证词也不能确定老师没打人。还是缺乏有说服力的证据证明梅老师没打人啊。”
“我们每个教室都装有摄像头,可调监控录像看。”郑校长说。可从监控录像的角度不能看清手部细微动作,能看清手部动作的那一角度摄像头又坏了。具体该怎样处理等向局长汇报后再做定论。
第二天下午,郑校长把梅老师叫到校长办公室,宣布了最终处理:把梅老师的任课和尖子班张老师对调。梅老师两眼盯着郑校长,梗着脖气愤地说:“这样处理不合理,我不服!”
郑校长掰着梅老师的肩膀,凑近梅老师说:“老弟,这是我在局长面前据理力争后的处理结果,是对老弟的一种无奈的保护。梅老弟就委屈一下自己吧。”
“我不能接受这种处理!”
郑校长压低声音说:“别犟了!老弟。你可知道官懿的父母是谁?他父亲就是我们县的政法委书记白书记,母亲正是给我们学校捐款一百万的正帮香料厂的老总官娟。官懿是她的心肝宝贝,看到儿子脸上的青淤,亲自给局长打电话,要讨个说法。”
梅老师听后说:“不管他父母是谁,老师是有管理学生的权力的,官懿摔倒是意外,因此而拿掉我零班的任课是不合理的,我要上诉!”
梅老师说完,愤愤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只留下郑校长独自摇头苦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