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说说我的另一个朋友,萍。
萍住我楼下,比我小三岁,但看起来比我小很多的样子。肤白貌美,穿着打扮时尚优雅。萍和老公一起做批发鞋生意,挣钱不少。
萍的老公也很年轻,中等身材腼腆文静。每天早晨把女儿的粉色书包背在身上送女儿上学。萍的妈妈早年丧偶,和女儿住在一起,掌管一家人的饮食起居。萍三十多岁了没发过一次面,没包过一次饺子。厨房的锅瓢刀铲,萍不曾碰触。是个幸福的女人。
萍和老公打工认识。老公来自莱阳。家贫。萍顶住父母的反对,和老公裸婚。又借了亲戚的钱做生意,慢慢小日子有了起色。买了房买了车。
萍的女儿像个可爱的小公主,爸爸妈妈疼爱有加。我们楼道里常常听见一家三口快乐的笑声。
忽一日想起来好久没见到萍的老公了。邻居之间不方便问。也许是出差了?出国了?或者是犯了什么事,进去了?什么都猜了,就没猜到两人离婚了。
萍的老公外面有了人,生了个男孩子。
市场上做生意的同行很多都知道,萍知道的最晚。
萍的老公是独子。公婆重男轻女,对媳妇和孙女从没有好脸色,也从来没有到儿子家来看过孩子,萍坐月子也是自己妈妈伺候的。
过年的时候,萍和老公各回各家各陪各妈。没有办法,萍不能让自己妈妈孤零零的一个人过年。公婆更是厌恶这个儿媳。
萍有个妹妹嫁在北京。妈妈也不是不为女儿考虑。有一年腊月底,萍的妈妈登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去二女儿家过年。萍看着火车远去,泪流满面。别人过年都回家,自己妈妈却要背井离乡到外面去。
总而言之吧,萍和老公的矛盾根源,应该是两个家庭的事。就两人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那是以前这么认为,现在,萍的老公这样做,pia pia打了萍的脸。萍认识那个女人,她在莱阳开了个鞋店,经常到萍的店里来批发鞋。因为是老公的老乡,萍给她的价格都是最优惠的,还可以长期赊账。那个女人也不怎么漂亮,个子不高,憨厚朴实的样子。
萍每每想到这里就难以呼吸。怎么就没看出来猫腻来呢?怎么就那么傻?怪不得他一来老公就借故到邻居家的铺子里躲着,是不是就怕萍看出什么来?
那女人大肚子以后,萍关切的说:你行动不便,以后不用亲自过来。想要什么我直接给你发过去,保管好卖!
那时候老公把头低下,装作理货的样子,那个女人眼睛都红了?他们,是心中有鬼吧?也许是有愧吧?
至亲至疏夫妻,古人诚不我欺也。真到了撕破脸的时候,没有人是真善良。萍家的所有银行账户都是老公掌握,存折虽在萍手里,但萍没有密码。萍到银行挂失,被告知,早就被挂失而且被提得干干净净。客户的货款还在源源不断的打向原来的账号,厂家不断的向萍催要货款。
“那段时间,姐,我都要奔溃了。我多少次想死了算了,但我不能,还有老妈和女儿,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他狠心不管女儿,我偏要好好的活着,活给他们看”。几年以后,萍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讲别人的故事,平静淡然。
萍的老公是过错方,房子和车子留给了萍,但是卷走一笔巨款。萍在这场婚姻里收获了一个女儿和一个沉痛的教训。
她继续她的鞋子批发生意。干不动的重活就雇人干,一个人亲自坐飞机到温州到福州去订货,半夜为了省钱住宿,呆在网吧里等候天明。
萍说:那个女人的事情,公婆都知道,公婆帮她伺候的月子,老公那段时间回莱阳很勤,她只以为公婆身体不好需要照顾,怎么会想到一个小个体户也过起了家外有家的逍遥人生。所以,不要以貌取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萍说,女儿从小跟他亲,现在他却电话都不打一个,说好的抚养费每月800元,只拿了一个月,再无一分。听说,他现在也做鞋子批发,和原来的一些客户也联系着。但两人再没碰过面,倒是有一次在客户办公室看到了那个女人也来进货,越发胖了丑了,珠光宝气,像个暴发户。萍说,根本不在乎了,不值当。
萍的女儿今年高考,学了美术,考了不少合格证,高考成绩也不低。我每天上楼经过她家门口,都能听见叮叮咚咚的琴声,那是萍的女儿在弹古筝,小姑娘很争气,出落得亭亭玉立,气质极佳。
萍说,在娘家时,我是大女儿,既当闺女又当儿子,现在,我又当爹又当妈,这是不是我的命呢?
我说:是你太能干了,不需要别人帮助。
萍说,也不是。我也想有个人靠一靠。但,又能靠谁呢?谁都靠不住。我就像一叶浮萍,在人生的长河里漂流,漂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吧。
不是的,我对这个年轻的邻居说,你有你的美,你是青青的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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