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巜思想家》第二遍了,书中哲学家们的论点开始明晰起来,我才发现关于“人生的意义、目的”这样的问题已经被非常清晰的解释过了。
书中以塞亚-伯林有这样一段话。
《思想家》简单的说是这样的,当我们问"人生有什么意义"时,我们其实是在问"人生的目的是什么?"意义与目的之间的关联性只要我们把日常生活带入一下就明白了。
当我们问"人生的目的是什么?"的时候,这里暗含着一个前提,即,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因为如果我们允许没有目的的事情存在,那我们就可以允许人生没有目的,那么人生有目的就不具有必须性。就像我们不会问"花为什么是红色的?"。因为我们允许花有多种色彩。
但如果是这样,那又出现一个悖论,如果万事万物都有目的,那么"目的"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呢?因为关于"目的的定义是参照缺乏目的的同种事物来确定的"。正如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花都是红色的,那我们就不会问"红色的花是不是更好看?"这样的问题。
于是这里就有个神奇的逻辑推理,如果人生可以没有目的,那我们就不用问人生的目的是什么?或者,因为所有的事物都有目的,我们不知道没有目标是怎样的,所以无法定义什么是有目的的人生,当然也就无法问"人生的目的是什么?"这样的问题。
综上所述,关于普遍的人生的意义和目的是一个逻辑上我们根本无法问的问题。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人生没有普遍的规定性的意义或目的。
那么,类似的问题还有吗?
有!在巴雷特谈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时,这样的问题又出现了,比如,出生的时间地点的偶然性问题,死亡是什么?人生是不是被预设的?这些问题都是作为人本能关心的,也是哲学应该讨论的。
但海德格尔认为这些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因为这些问题超出了人的存在结构。所以哲学家们能做的就是去描述人的存在结构,通过对人的存在结构的讨论来框定一个范围,只有这个结构范围内的问题是可以寻找到答案的,而结构范围外面的就是人的认知无法企及的。同时这样的思考和讨论帮助我们修改问题,将不可问的问题改成可以问的内容。
比如死亡,维特根斯坦说:“死亡不是生命中的事件:我们不会活着体验死亡。”正如一位古希腊先哲说的,"死亡与我无关"。死亡不在人的存在结构里,所以我们回答不了"死亡是什么?"
巜思想家》但巴雷特在讨论海德格尔的哲学时说:“在我的世界里,死亡只能是一种可能性。然而这却是一种无时不在的可能性。我随时都有不存在的可能。……这个可能性取消了我所有其他的可能性。在这个意义上,它是最极端的可能性。”这意味着死亡的可能性是人的存在结构内的问题,于是海德格尔认为关于个体生命的意义,关于死亡,我们更应该问的问题是:面对着这种可能性,我的生命有什么意义?
当我们这样问自己的时候,我们就有机会把生命的问题进行一次转化:由受世俗规范、从而要显示出来给他人看见的事件,变成一个面向自己的,有自主决定权的生命历程。
所以,既便我们无法获得明晰的答案,研究这些问题也是有意义的。
其意义在于获得精神的独立和自由。当然,也可能只收获到了虚无,一如二十年前的我。
拍于米仓山黑熊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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