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中乔的视角,这是怎样的一天呢?】
悔恨,恐惧,痛苦,无助……这一天对于乔来说一定是终身难忘的,可能会改变他的性格,改变他的生活,甚至影响他的一生。换个角度看,这可能是他成长的一个契机。但是他真的能借此“成长”吗?他真的能走出这件事带给他的负罪感吗?恐怕很难。
我不确定乔能不能“成长”,所以我填了一个具体的词组——“学习重新认识身边人的一天”。
这一天一定有很多震惊扑面而来。尽管朋友消失的恐惧还历历在目。
汤尼妈妈说,汤尼不会游泳。汤尼不会游泳!这对乔来说是一个震惊的消息。汤尼一直以他的勇敢、叛逆、无所畏惧、满脑子新鲜主意吸引着包括乔的许多伙伴,仿佛没有什么是他不敢他不会的。当乔知道汤尼根本不会游泳的那一刻,他想起汤尼平时跟他们在游泳池玩,只是在浅水区戏水,想起他不愿意和他一起去游泳,明明汤尼不会,却从不愿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弱,本身是不是就是一种懦弱呢?乔一定会重新认识汤尼,那个表面风光的大男孩,其实有时就是在逞能,在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的是他的无助啊……
另一个乔会重新认识的人,是他的爸爸。乔一直在爸爸的教育和保护下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他顺从爸爸,依赖爸爸,尽管内心会有对叛逆的追求,但爸爸仍然是一个为他提供保护的家长。但这件事发生后,乔的秘密渴望被父母发现,他们没有发现;乔曾经渴望爸爸拒绝他们去饿死岩,爸爸没有,他恨爸爸;事情“败露”,乔准备好接受爸爸的一顿训诫,但爸爸说“很抱歉”,要和他“共同承担”……
原来爸爸也有无力的时候,他可能无法捕捉到你没有说出来的话到底想表达什么,他可能无法预判一件事情会有怎样的走向,在悲剧发生的时候他无法凭空想象你遭遇了什么……爸爸并非万能的先知,他能做的不是保护你不受伤害,而是遭遇困境的时候,教你学会面对,或者和你一起面对。
想到这些,乔的痛苦也许根本不会减少,甚至更加痛苦,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做法曾经那么不理性啊,他明明可以察觉到汤尼不会游泳,他明明可以大声拒绝汤尼,或者说出来让爸爸拒绝他们的要求的啊,这样他做好任何一点点,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但是成长是什么呢?他如果有这样的思考,重新认识了他们,重新思考了自己,不是成长吗?
老师说,“意义”不一定是好事或坏事,不一定能帮他过得更快乐。哪怕背负一辈子,这样的思考对他来说,也是意义,也是成长。
我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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