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渊的挑战立时激怒了汉姆军,他们见常渊面前已经没有了赤红光墙,纷纷现身射击。可是转眼之间,常渊身体周围就出现了赤光护罩,任何激光都别想伤及常渊分毫。
见激光枪失去了作用,汉姆士兵们不肯就此罢休,随着他们的操作,每支激光枪都出现了激光刺刀。军官打了个手势,士兵们便呐喊冲来,别看激光刺刀不能远攻,但破坏力实际上远胜于发射出去的普通激光。所以激光打不透的护罩,却可能被激光刺刀戳穿。
常渊虽然不明白这一点,但对方要玩近战,他绝不含糊,立即撤去光罩,持剑上前。只见剑气纵横、剑光闪烁,汉姆兵虽多,但碰着就死,伤着就亡,很快又倒下一片。
时间一长,那军官确认了原来常渊是位近战高手,趁他与数名士兵缠斗在一起,军官打手势让其余部下退后做好射击准备。
常渊酣战中,顿时发现敌人不讲武德,但他被那几个不知死又有点战斗力的敌人缠住,一时间来不及转攻为守。军官则已决定,为了胜利,必须牺牲掉常渊眼前的汉姆兵。虽然他并不知常渊是什么人,但他清楚,不杀死这样的高手,汉姆军就不可能真正控制古润星。
军官率先开枪,虽然瞄准的是常渊,但他很清楚自己即将击中部下。这一枪就是信号,其他汉姆兵也立即从全方位角度一起开枪,如此密集的射击下,处于中心位置者按道理说都难以幸免。
不过,汉姆军还是低估了常渊,常渊大吼声中,浑身赤光暴涨,那几个身手敏捷、对他纠缠不放的汉姆军当即全部飞了出去,高度恰好避开了所有激光。而射来的激光与赤光相触,尽数消逝。
汉姆士兵本来是持续射击,不成想枪没开几下,赤光已经扑到他们面前。于是所有士兵都高高飞出,无论是否重重撞树,但最后全部是重重坠地,即便未死,也是痛得躺在地上呲牙咧嘴,不少人的头盔都脱离了主人。这时,常渊才看清,原来汉姆星人是一群白首兽人,怪不得个个魁梧健壮。
常渊又接连发出赤光,中光者无不昏迷,最后就剩下呻吟不止的敌方军官。目睹缓缓走到面前的常渊,他那狰狞面孔现出恐慌神色:“你,你究竟是什么?”
常渊: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我这样的人类?
军官:没,没有,你这种怪物,我从来没见过。
常渊:怪物?……是啊,我们地球人在你们眼中确实是怪物。
军官:地球?地球是一个星球吗?
常渊: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们的飞船遭到袭击,你也不知道喽?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看我还是把你交给这里的居民吧!
军官:(慌张起来)不,不,我知道一点飞船的事。我们接到总司令部通报,有侵略者飞船企图闯进汉姆星,被我太空军击败,去向不明。要求我们各星球驻军密切注意飞船动向,一旦发现立刻全力围剿。古润星驻军指挥部也发了通报,今天有不明飞船出现在我军空防区域,也去向成谜……难道,难道,你就是侵略者?
常渊:(并不回答)你们在这古润星做什么?
军官:我们给予了古润星人自由,还在保护他们的安全。
常渊:你们就是用手里的枪来保护他们安全的?
军官:我们保护的是平民,乱民当然要镇压。
常渊:听说你们还在抢夺这古润星上的能量?
军官:不要听乱民瞎说,我们那是收取合理的费用。我们将古润民众从他们的暴君手中解救出来,让他们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又派出那么多人背井离乡保护他们,为他们铲除乱民,要他们一点能量作保护费不是正常的吗?
常渊:我怎么听着你们这个才叫侵略呢?
军官:我们当然不是侵略,我们只是来保护他们,没有占领他们的领土,这个星球是自由的。
常渊:(不由冷笑)你们这都不叫侵略,我们的飞船都还没接近你们的卫星区,就被你们用导弹、机器蜘蛛、机器怪兽当作侵略者招呼,你们也太不公平了。
军官:你们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向我们汉姆星这么一个自由星球靠近,不是侵略是什么?我们来这里推翻暴君、驻军保护,是打过招呼的,只是古润星旧政府不接受我们的招呼而已。
常渊:那你们给我们打招呼的机会了吗?
军官:我不负责汉姆星防务,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我们汉姆星的规矩,发现有飞船向我们母星飞去,太空军就会通过我们的联络频道发出警告一次,没有任何回应便视为是侵略。
常渊:你们的联络频道?谁知道你们的频道频率是多少啊!
军官:接近我们的星球却不知道我们的频道频率,那就是你们有问题了,怎么能怪我们呢?
听这军官蛮不讲理,常渊也不多废话,一道赤光把他打晕,便赶忙去追寻同伴们。当常渊赶上苏菲亚等人,将击败汉姆军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苏菲亚等人一方面惊讶于常渊居然一人就可以击败那么多全副武装的敌军,一方面不由对汉姆星人的霸道蛮横愤懑不平。
苏菲亚担心的是,虽然那军官说没见过其他地球人,但他毕竟是古润侵略军的一个小军官,恐怕母星总部那边的事情知道不了多少。看来,要弄清究竟船长有没有落入古润军手中,还是需要前往古润星一行。
这时,忽然传来连声响彻森林的惨叫,而声音正来自刚才的常渊大展身手处。众人大惊,立即回返。当他们赶到,惨叫声已经停息。
常渊发现,刚才明明自己手下留情,放过了不少人的性命,但此刻他们都已经被杀,那个军官都没有避免。另外,所有汉姆军人的武器与战斗服都被人夺走,让这一具具尸体毫无尊严地横尸遍地。
此刻,金属人突然想到那支燃火木箭,恍然大悟:“我们被那些树中人利用了,刚才吓到我的箭一定是他们射出来的。他们利用我们来打这些兽人兵,无论我们是赢是输,他们都会跟在后头来占便宜。他们见到常渊赢了,就趁机把这些兵全杀了,又抢走了他们的装备。”
芳羽:(略有不解)常渊,你说你把他们大部分人都打晕了,那么他们被杀时怎么会发出惨叫?
常渊:(仔细查看其中几具尸体)他们头部都有很多水,我猜他们是先被剥掉战斗服,然后用水泼醒,再以近战武器残忍杀害。
苏菲亚: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离开这里?如果汉姆军后援到了,我们就说不清楚了。
听苏菲亚如此说,众人也开始紧张起来,赶紧撤离。
当他们回到小飞船处,却发现小飞船周围有严重爆炸痕迹,如果不是小飞船材料坚固,只怕早已被炸成碎片。
观察了现场,常渊首先排除了汉姆军的作案嫌疑,因为以汉姆军的武器装备技术,还不至于在周围制造出如此严重的爆炸,依然不能伤害小飞船丝毫。看起来,是苏菲亚等人离开不久,就有人在这里试图炸毁小飞船,却归于失败。最大嫌疑者莫过于古润星上的那些树中人。
章鱼人和金属人急忙建议现在就离开,常渊却略作思索后说:“如果我们现在就走,依然没有办法去跟古润星对抗,也就不能查明船长究竟有无落到古润军手里。我们在这个陌生的星系没有朋友,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暂时的助力。我们必须找到这些树中人,我们也确实需要补充能量。”
金属人:(顿时火冒三丈)真不懂你们在想什么?他们手段那么残忍,又利用我们,还打算炸掉我们的小飞船,这样的人能合作吗?找到他们,他们还会害我们的。
章鱼人:(当即表示赞同)对啊,对啊,咱们就不要送货上门了,那不是自己找死吗?还是去其他地方补充能量吧!
芳羽:(也忧心忡忡地提醒)不管这古润星是不是遭到了侵略,我们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外来者,他们不会信任我们。再说了,他们又能帮我们什么?
常渊:大家不要着急。首先,我认为他们开始确实把我们当成敌人,所以想要断我们的后路,再予以消灭。但是,他们亲眼目睹了我们与敌人的战斗,必然想法会有所动摇。你们再看这里的情况,他们既然能用炸药试图毁掉飞船,为什么不干脆制作机关,等我们回来将我们炸死呢?这说明,不管怎样,他们并不希望我们死,这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苏菲亚:没错,我也觉得可以再尝试接触他们一下。根据常渊所说,那个小军官所了解到的相关情况,都是来自上级的通报。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只有攻陷敌人的指挥部,才有可能了解到敌人的内部完整信息。配备地对空导弹的基地,必然存在大量重武器,靠常渊一个人的力量也打不进去。可是,如果有这批战斗经验丰富的本地住民帮助我们,或许就事半功倍。至少,在攻占敌人指挥部这方面,我们存在共同战略目标,这就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常渊:特别是他们一定注意到了我们与汉姆军之间的战斗,可以相信我们,这为我们的合作创作了条件。
章鱼人:(依然嘟囔不休)他们可是野蛮人啊,万一不是如你们所想,把我们都杀了怎么办?
常渊:(脑中亮光一闪)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留下人在小飞船里随时接应。
于是,苏菲亚接受了常渊的建议,留下章鱼人和金属人一人负责一艘飞船,苏菲亚与两位新朋友一同前往刚才那片地带。虽然他们并不确定利用过他们的树中人是否还有胆量返回,但毕竟这是唯一再接触到他们的机会,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姑且一试。
路上,常渊见芳羽有些不高兴,便轻声问:“怎么了?谁又招惹你了?”
芳羽:(满怀怨意地小声回应)你别理我,你不是跟副船长想法一致吗?恭喜你找到一位红颜知己,你去跟她说话吧,不用理我。
常渊:怎么就红颜知己了,你这醋吃得真没来由。
芳羽:谁吃你醋了,你是我的谁,我又是你的谁,我有什么资格吃你的醋,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吃醋?
常渊:(赶紧服软)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这都哪跟哪啊?……哦,是不是因为我和苏菲亚都认为必须联系这里的原居民,才让你不开心?那只能说明我们的战略思路一致而已,并不能说明别的。
芳羽:我也没说有别的,反正你们是惺惺相惜、英雄所见略同,我就鼠目寸光了呗。
常渊:不能这么说,我就是觉得……
苏菲亚:(忍不住提醒说)你们两口子打情骂俏能不能别捎着我?而且你们不用声音那么小,这个距离我不至于听不到你们说什么?你们压低声音一点用都没有。
听苏菲亚如此说,芳羽忍不住尴尬无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常渊正想解释他们不是两口子,没有打情骂俏,神色却突然一变,止住脚步说:“不用走了,他们应该来了。”
果然,常渊话音未落,周围大树都似乎有些异动。苏菲亚与芳羽慌忙停步环顾,这才注意到四周树冠之上好像埋伏着不少人。芳羽一想到刚才自己的话语可能被那么多人听到,不由桃腮发红。
一处古树树干绿光一闪,一位浑身墨绿且以树叶作衣服的单眼老人走出。那老人一开口,证明他就是让“探索号”成员们去袭击汉姆军的那神秘声音的主人:“本来想断了你们的后路,结果我们失败了。也幸亏我们没有成功,后来发现你们与汉姆军果然不是一路,否则就是我们的不对了。但我还是劝你们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们?就为了补充那些黑乎乎黄乎乎的东西?”
苏菲亚:不要误会,其实如果我们真要补充你们口中的东西,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能量,没有你们的允许,我们也有技术能实现。但是既然答应了和你们作交易,我们自然会有始有终。
老人:既然如此,那你们现在来找我们,为的就不是我说的东西了。好了,看在你们帮我们弄到那么多武器和战衣的份上,想让我们做什么,就开门见山吧,别再藏着掖着了。
芳羽:你们能帮我们杀入汉姆军的指挥部吗?
听到芳羽的请求,老人不由发出苦笑,藏在树冠上的古润战士也不由面面相觑。虽然他们现在获得了几百件现代化武器装备和战斗服,但是他们都有自知之明,连对付巡逻队都如此费劲,又怎么能去攻陷那固若金汤的敌军指挥部?
老人:对不起,我们比你们更想攻陷汉姆人的那个地方,也许摧毁了那里,那些汉姆人就会彻底被轰走。可是对不起,我们确实没有那个实力,我们已经损失了很多人,而汉姆人的伤亡微乎其微。今天如果不是这位能发出红光的朋友帮忙,我们也无法取得今天的战绩……
常渊:(忍不住发出埋怨)可是你们没有必要将他们全杀死啊?
老人:(略显惭愧)不好意思,这次战斗我没有跟过去,年轻人们有些冲动了。他们亲眼目睹汉姆人为了夺取那些地下的东西,残忍杀害了我们太多太多的同胞,还要给我们冠上乱民的帽子,我们太气愤了。不过我后来听说,他们居然把昏迷的敌人用水泼醒再杀害,实在太过分了。按照我们的规矩,只有真正战胜敌人的英雄,才有资格处置未死的敌人,他们那么做,是我族的耻辱。
芳羽:既然如此,他们是抢走了我朋友的权利,对不起我朋友,是不是?
老人:可以这么说,但是小伙子们罪不至死,你们无权让他们用送死来向你朋友道歉。
常渊:谁说要他们死?
老人:进攻那个地方,就算我聚集周围所有部落的勇士,一起杀过去,也难以成功,只能白白牺牲。我们夺取的武器装备,只是为了对付汉姆人下一波的进攻。
常渊:他们如果发现步兵队伍已全部被消灭,那么他们下一步肯定会派出更强大的部队来对付你们。到时候,你们一样是凶多吉少。
老人:确实如此,而且刚才我发现他们会飞的铁侦察兵已经回去,必然是发现了那些汉姆人的尸体,只怕明天就会出现他们的强大攻击部队。这位会发红光的高手,你能帮助我们打退敌人明天的攻势吗?
常渊:打退了又如何,我们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帮助你们。我们终究是要走的……(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不是汉姆人一伙儿的,你就是想让我们去得罪汉姆人,又企图断了我们的退路,然后逼我们帮着你们与汉姆人作战,对吗?
老人:(尬笑)呵呵,看破不说破,又何必说得这么明白?不过我们断你们退路没有成功,你们现在自然想走就可以走,想要地下的东西我们也拦不住。
苏菲亚:我们地球“探索号”从来不会白收人好处,一定会进行公平的交易。就让我们来摧毁汉姆人的指挥部,来作为报酬。但仅仅靠我们,确实没有什么把握。确实需要你们的帮助。
老人: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让我古润星的孩子们去送死。何况,你们摧毁了一个汉姆指挥部,他们随时会派人来再建造一个。
常渊:所以请你放心,只要我们能占领这个指挥部,我们就会让汉姆星再也不敢染指古润星。但我需要你们和你们所有朋友的帮助,才能尽量以最小的牺牲实现最大的胜利。
老人:那你究竟需要我们做什么,才能将牺牲减少到最小,又实现你们目的呢?
常渊:那请听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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