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客人对盘中红烧鱼口味肉质的要求,直接影响到渔民对鱼卵品质的追求和生长,看似是一条完美的主线,实则是荒谬的衔接和解释。正如我们对幼儿的要求,用最终社会的职业形态来要求大海里的小鱼要色香味俱全,是鱼儿太廉价,还是客人给得太多了?
如果对知识的追求是别人给予的期望和厚重的礼物,那么在高高的楼顶吹着自由的风时就容易跳下随风而舞。到底要如何去划定这无比重要的一条分界线呢?我想是让鱼卵就当鱼卵,让小鱼就当小鱼,让红烧鱼就去当一条红烧鱼。千人千面,供给的调整和社会资源的分配固然重要,但一首诗和一次遛狗的闲暇更是给这生存披上舒服的外衣变成生活。当年和朋友聊天的一句话至今还历历在目,我夸夸其谈地跟朋友讲如何讨好老师,如何规划学习,如何让成绩变得更好。朋友轻轻的一个问题让我哑口无言,既然是应试教育,既然最后都是为了高考的那次纵身一跃,那么,小学的知识真的能帮助到高考吗?或者说对道路的终点高考有意义吗?当然这是一个漏洞百出的问题,却让我不断回味直到今夜。起因是朋友跟班主任交流要求不要给儿子留任何作业。我佩服勇气的同时也深深地担心,而这个错误的问题却重重揭开了事情羞涩的遮身布。
事情最终的结局很多是事与愿违,屠龙的少年眼里满怀理想,红色的铠甲里满溢的情怀在日夜研磨着心中的怒火,怒吼着对恶龙拔出寒光凛凛的正义,大口酣畅地痛饮着龙颈流出的胜利热血。豪气满满地想将洞窟里的金币一箱箱发给贫困的人民,事了俯身去的潇洒在肚子咕噜的抗议声中也不得不抓上那么一把金币。可又想给家中的公主打上一柄满是宝石的金发簪又不得不再抓上一把金币。儿子期盼很久的木宝剑和女儿的红裙子……当满足一切时,又发现有更多的不满足,少年坐在洞窟里不断计算着金币的使用,贪婪地鳞片在身体上肆意地生长,少年变成恶龙继续守护着贪婪。理想在现实的软磨硬泡下有多少人不会屈服呢?伟人之所以伟大,是他们打败了心中欲望的蛊惑。而我这位简单又坚定的朋友的一个小小教育想法,却让我丢盔弃甲无法回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绩和知识变成我们衡量孩子成长的重要因素了呢?张海迪女士5岁高位截瘫,我想当时她的父母不会把成绩和知识作为对女儿的期待,唯一的愿望就是健康。可张海迪女士从没上过学却掌握四国语言,出版200多万字的作品。有时不求而得的,往往求而不得。不忍心去找用生命来回复这个问题的例子,年年都有纵身一跃的年轻生命去一次又一次地用这宝贵的人间停留去警醒世人。蒙台梭利多年前曾说,希望后人继承并结合时代不断去调整蒙氏教育。而今我们战战兢兢还拿着百年前的教具和模式奉为经典。现在的幼儿缺少玩具和接触知识的时间和环境吗?有多少孩子没看过动画片?又有多少孩子没有完整第一次抓满一把泥土呢?多年前的一把泥土大于一集动画,而今是一集动画大于一把泥土。
有用和无用的思想总是缠绕在家长身上,仿佛一个魔咒。可有什么是对人生而言有用和无用呢?儿子之前在姥姥家生活时总是喜欢一屁股坐在门口的沙地里抓起沙子玩,我只是静静地陪着看着他的欢喜。沙子不仅只是二氧化硅无机物,即硅原子和氧原子长程有序排列形成晶态二氧化硅,短程有序或长程无序排列形成非晶态二氧化硅。在孩子手里更是会变成无数种地球已存在、未存在的神秘宝贝。问题是,你读得出吗?近来幼儿园总是提倡老师要去观察,要去评价,老师们个个磨光笔头,挖空心思地去分析各类问题。当目光开始解剖孩子时,会不会就已经错了?我们集体信奉的真理有一天露出来大灰狼的尾巴,我们就一定要献祭小猪吗?砖头房子如何吹倒?更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有所期待是上路行囊里的必备,它的重要甚至和生命相提并论,生活不是选择而是热爱。我们是否应该放开束缚的手脚,让老师们自由快乐,老师们飞翔起来变成一个个彼得潘带着孩子们去环游世界。让老师们再变得闪亮一点点,去照亮夜晚仰头看妈妈的孩子。即便没有月亮,也留下心中一片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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