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明澳
深秋的韶光潋滟,夹杂着鱼的来信,水草斑驳,昏然引人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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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子,那年秋,无非是九天奔赴教学楼,一日在外度春宵。无非是八天淋浴,两天沉眠至日高。无非是七天浓阴,三天艳阳高照。
我狐疑时光疯了,奈何发狂地倾泻,载着我向人生的尽头奔去,然亡故终究不是终点,亡故只是我作为物质所经历的一桩事件。
念及了昔日,考试成绩出来的淡淡的午后,窗上凝着的冰花,结着疮痍感。刀在惺忪的成绩单上划着,我心自有一万个不承认,可只得酿泪,模糊着眸子,蒙蔽着眸子。
几欲生在梵高的画里,死在梵高的画里,交织极致的冷暖。在黄色颜料里,看到癫狂死去的蠕动的梵高。
叶落了,郁情周而复始地盘踞于左心室之牢狱。宇宙咬碎黄昏时,啜一杯,睡了。
当一切都已结束,太行之铁轨方长,沿之西去,便如行至莽岁的尽头。
三尺微光折射,太平间般的氤着寒的室内,人们略结着层霜的脸。精神如不灭的残烛,烧着、烧着。我亦衰老着,一生终究也会这样淌走了罢。生不过沧海滚滚,淡然一笑尔耳,莽韶疯欲狂地泼着。
冥思故旧,街巷里澿染凄苦,淌在文字间,铺张开来,流泻、流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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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异乡本是不思乡的,思乡是我本没有故乡的借口。我真正的故乡,是毋庸心摇欲坠的归宿,或许是生满野草的坟,抑或是死亡后量子溺落的宇宙。不知儿时跌落一封予无影人的信,是被拾荒人撷去了,还是被扫街人掠走,被浮萍人轻衔,抑或无人问津而于泞水浸泡失色……
颓然发现,曾经年少的发自肺腑的呐喊,今已化为一片片低微而软弱的呢喃的云。
七年前的前方是医,我心无时不碎着,去往那一方晦暗的牢笼。
我如踉跄中酒,郁郁沸沸不舍昼夜。亦如俶傥人的失足,脚纷乱,跌破红尘。多年的霉菌与伤口,开出红色白色的花,令如中年的身体,踉踉跄跄。如疥螨而垂泪的果实,告罄的睡眠。
脑髓充斥满撕心的蝉鸣,世界的夜晚岑岑寂,然我感知呕哑嘲哳的嚣。
罢了,潦倒人。一念起,一念落,再别挑灯夜战而不解的繁文缛节,再别凄樱垂沦的溃疡青春,再别黯淡得无血色的三室两厅。
人生在世,但求屈辱不跪,去留无意,浮沉倜傥襟浪浪。
年岁至此,二零二二年离秋,看着天际飞逝的鸿鹄,我彷徨油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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