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年8月23日
林海音《城南旧事》
林海音,原名林含音,中国当代女作家。1918年3月18日出生于日本大阪,2001年12月1日病逝于台北。1934年考去北平新闻专科学校。1937年,从北平专科学校毕业后任《世界日报》记者、编辑。1955年出版第一篇散文集《冬青树》,1956年获得第二届扶轮社文学奖。1959年,出版第一篇长篇小说《晓云》。1960年,出版小说集《城南旧事》,1972年,出版散文集《窗》。1988年,出版散文集《一家之主》。1998年,获得第三届世界华文作家大会终生成就奖。2000年,出版散文集《做客美国》《芸窗夜读》。
我一而再的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城南旧事》,每次从书架上找书看,都会优先选它,不管读了多少遍,依然爱不释手。
也许是因为我想念童年。
本书里面有很多生动的语言,感人的故事,春风化雨般滋润着我的心田。
每个故事,读起来就像是发生在我们身边一样,从那些文字里面,我能看得见他们,这就是让我感动又悲伤的原因。
第一个故事讲的是《骆驼队》,里面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作者看骆驼吃草,我虽然没见过骆驼吃草,但我见过牛吃草,如出一撤,所以画面感很强。
我站在骆驼的面前,看它们吃草料咀嚼的样子:那样丑的脸,那样长的牙,那样安静的态度。它们咀嚼的时候,上牙和下牙交错地磨来磨去,大鼻孔里冒着热气,白沫子沾满在胡须上。我看得呆了,自己的牙齿也动起来。
这一段,作者描写得很生动,读起来身临其境,似乎骆驼就在我眼前吃草。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从骆驼身上,学到了沉得住气,下面这段话的描写,对骆驼的喜爱油然而生。
老师教给我,要学骆驼,沉得住气的动物。看它从不着急,慢慢地走,慢慢地嚼,总会走到的,总会吃饱的。
当我们着急的时候,看看这段话,能得到心灵的慰籍。
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冬天又来了,骆驼队又来了,但是童年却一去不还。
这段话读来,让人跟着伤感,多少次想回到童年,可再也回不去了。
想要留住童年,只能用文字记录下来。
让实际的童年过去,心灵的童年永存下来。于是有了《城南旧事》。
第二个故事《惠安馆传奇》。
故事开端描写的我很喜欢,这是我们日常的生活景象。
太阳从大玻璃窗透进来,照到大白纸糊的墙上,照到三屉桌上,照到我的小床上来了。我醒了,还躺在床上,看那道太阳光里飞舞着的许多小小的、小小的尘埃。
这是睡到自然醒美好的画面,这样的画面在生活里可以见到,所以显得格外的亲切。
这个故事里的主角是秀贞和妞儿。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男方不知所踪,是件让父母感到很羞耻的事。在秀贞生下妞儿的时候,秀贞的爸爸把妞儿送走了,因为此事,秀贞精神出现了问题。
这是让我意难平的故事,看得我想冲进故事里面,去挽救一下秀贞和妞儿这对苦命母女的结局。
英子跟妞儿第一次见面是这样子的:
妞儿,我第一次是在油盐店里看见她的。那天她两只手端了两个碗,拿了一大枚,又买酱,又买醋,又买葱,伙计还逗着说:妞儿,唱一段才许你走!妞儿眼里含着泪,手摇晃着,醋都要洒了,我有说不出的气恼,一下蹿到妞儿身旁,叉着腰问他们:凭什么,就这样,我认识了妞儿。
妞儿只有一条辫子,又黄又短,妞儿一笑,眼底下鼻子两边的肉就会有两个小漩涡,很好看,可是宋妈竟跟油盐店的掌柜说,这孩子长得俊倒是俊,就是有点薄,眼睛太透亮了,老像水汪,你看,眼底下有两个泪坑儿。
这段话的描写,对妞儿后面的结局埋下了伏笔。
而妞儿长得非常神似她妈妈秀贞。秀贞也有泪坑儿,这两人的命运与长相一样相似。
秀贞让英子帮她找小桂子,她告诉英子,脖子后头中间有指头大一块青记,那就是我们的小桂子。
妞儿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要去找亲爹亲妈,还告诉英子她是在哪里被现在的爸妈捡的。那个地方正是秀贞爸爸丢弃小桂子的地方。
妞儿爸爸说:一晃五六年了,我那天也真邪行,走到齐化门,屎到屁门了。我想找城根底下蹲蹲吧,谁知道就看见个小包袱了呢!我先还以为我要发邪财了,打开一看,敢情是她,活玩意儿,小眼还骨碌骨碌直转哪!
英子终于想起来了。
我闭上眼睛,仰头靠着墙听妞儿絮絮叨叨地说,我好像听过这故事,是谁讲的呢?还说大清早就把那孩子裹包裹包扔到齐化门城根去?
你生的那时候正是青草要黄了,绿叶快掉了,那不冷不热的秋天,可是窗户外头飘进来一阵子桂花的香气…
我要看你后脖子上的那块青记,小桂子,你妈说你后脖子上有块青记,让我找找,拉开妞儿那条狗尾巴小辫儿,可不是,可不是,恍恍惚惚地,我看见在那杂乱的黄头发根里面,中间有一块指头大的青记。
英子在发烧神志不清的状态下,知道就妞儿就是秀贞的女儿,要带妞儿去找秀贞,然后再去找她爸爸。
原以为,故事在这里,是个大团圆。
没想到是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
太残忍了。
秀贞和妞儿终于相见了。
秀贞蹲下来,看见我身后的影子,她瞪大了眼睛,慢慢地,慢慢地,侧着头向我身后看。我的脖子后面吹过来一口一口的热气,是妞儿紧挨在我背后的缘故,她的热气一口比一口急,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秀贞这时也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小桂子!是我苦命的小桂子!
秀贞把妞儿从我身后拉过来,搂起她,一下就坐在地上,搂着,亲着,摸着妞儿。妞儿傻了,哭着回头看我,我退后两步倚着门框,想要倒下去。
秀贞要带妞儿去找她爸爸,特别的急切。
秀贞松开妞儿,又急急地站起来,拉着妞儿到床前头去,急急地说道:这一身湿换衣服,咱们连夜地赶,准赶得上,听!静静的雨夜里传过来一声火车的汽笛声,尖得怕人。秀贞仰头听着想了一下又接着说:八点五十有一趟车上天津,咱们再赶天津的大轮船,快快快!
英子的妈妈坐着洋车来寻英子回去了。
远远的有一辆洋车过来了,车旁暗黄的小灯照着秀贞和妞儿的影子,她俩不顾我还在往前跑。秀贞听我喊,回过头来说:英子,回家吧,我们到了就给你来信,回家吧!
声音越细越小越远了,洋车过去,那一大一小的影儿又蒙在黑夜里。
这是英子最后看到秀贞和妞儿。
故事的结局是,秀贞和妞儿葬身铁道。
她们在另一个世界幸福地生活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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