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晋世家》太史公曾大胆演义了左丘明的段子。
公元前592年,晋国派正卿郤克出使齐国。
那时,楚国势头正旺,暂时盖过了晋国的风头。齐顷公年轻气盛,一看机会来了,便蠢蠢欲动,想摆脱西面晋国的控制。这时,晋国使者郤克正好出使到齐国。
齐顷公心想,那就从郤克开始吧,要让西面的晋国知道我齐国才是霸主。于是,他便和大夫们商量如何给郤克来个下马威。
这时,一位齐大夫上前说道:“不用大费周章,就可以奚落他。”
齐顷公赶紧说道:“爱卿还不速速道来!”
齐大夫说道:“郤克是个驼背,他因此常被人讥笑。如果国君能找一个驼背来迎接他,他定气得哇哇大叫。”
齐顷公抚掌大笑,道:“爱卿所言甚妙!速速去办!”
当然,太史公为了吸引后世读者的流量,又添油加醋了。本是郤克前来通知齐顷公去晋国参加会盟,就变成了各国使者欢聚齐国了,而且每个国家都派出了与众不同的使者。
齐顷公迫不及待地告诉母亲:“明日,孩儿想邀母亲看一出好戏。”
萧同叔子说道:“你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害得母亲成日为你担惊受怕,哪里有什么好戏可看?”
齐顷公笑道:“母亲明日便知晓了。”
次日清晨,旭日始旦,齐顷公便邀请母亲上楼观看各国使者入城。
按照各国的地位,各国使者依次鱼贯而入。
打头阵的便是郤克,他刚走入迎宾处,只见一位驼背便迎上前去。郤克微微一怔,迎宾使者都有外貌要求的,这齐顷公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没有细想,便跟着那位驼背往前走去。
这时,鲁国使者进场,是个瘸子,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十分滑稽。接着,齐国迎宾人员一瘸一拐地迎上前去,原来也是个瘸子。鲁国使者脸上不悦,也不好说什么,只见着两个人犹如孪生兄弟般,一瘸一瘸地往前走。
萧同叔子看到这儿,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敏感的郤克感觉有人在笑,便倒退几步,来找寻笑声。
就当他回头的时候,卫国使者也进场了,一只眼睛蒙了一个黑色的皮套,原来是个独眼龙,然后,毫无悬念地,齐国也派出了一位独眼龙去迎接卫国使者。
这时,城楼上的萧同叔子看着楼下的三对兄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边拍掌,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郤克寻声望去,原来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在楼上大笑,郤克强压住怒火,轻声问旁边的驼背:“请问楼上夫人是谁?”
驼背回道:“我国国君的母亲,她旁边站着的便是我国国君。”
郤克这才知道,自己和另外两国的使者在齐顷公母子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笑话。他强忍怒火,待事情结束后,便怒气冲冲地跑到黄河边发誓:“此仇不报,河伯来见证!”
郤克返回晋国,向晋君请求攻打齐国。晋景公询问进攻的原因后,说:“你有怨气,怎么能够烦扰国家呢?”晋君拒绝了他。
楚庄王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不过楚庄王一死,郤克便三年不打,一打惊人。
三年后,郤克率领鲁、卫联军对齐发动了著名的鞍之战,可怜齐国被打得落花流水,齐顷公差一点就被俘了。
晋、鲁、卫出使齐国受辱,齐顷公作茧自缚,得到如此下场,不知道其母萧同叔子是否还笑得出来?
结语:从这则看似好笑的故事里,太史公其实想要表达的是,每个人都应该善待和关爱身边的弱者,20年河东,20年河西,谁又能保证自己一生顺风顺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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