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今年70岁了,长年的体力劳动使得父亲的腰佝偻的很厉害。记忆中父亲的身体一直很瘦弱,这不随着年龄的增大,他的身体状况更是每况愈下。虽然父亲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但他从来没有进过医院,甚至连感冒几乎也没有,虽偶有身体上的不舒服,怕给孩子们添麻烦,经常也是忍忍就了事了,照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未耽误过一丁点的农活。
前两天接到姐姐从老家打来的电话,说父亲病了,要去医院检查一下,问我能否向单位请两天假,陪老爷子到医院查查。挂断电话,我突感心慌的厉害,下意识的感觉情况不是太妙,照往常的习惯,如若不是不得已,老爷子是断然不会打电话的。
我向单位告假后立即赶往了医院,到医院后,姐姐已经领着父亲在做检查。看着坐在凳子上休息的父亲,我几乎泪奔,几个月未照面的父亲又老了许多,加之病痛的折磨,父亲愈发显得瘦小和沧桑。
检查结果与我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大夫要求住院治疗。
办好住院手续后,老爷子平生第一次住进了病房,当针头扎进他那几乎皮包骨头的手时,我的心感到好痛,仿佛如哪针头扎进我的心脏一般。
看着不断滴落的液体,看着因疲惫而喃喃睡去的父亲,我顿感这辈子欠父亲的太多,不觉羞愧难过,如若不是父亲生病,我怎好意思说这么多年我是否有过这样陪伴父亲的场景,如若不是这样,我怎会静心思过,我该如何用自己的余生善待父亲的余生。
病床上的父亲看得出很是烦躁,本身寡言的他更加的少语,胃口也不怎么好,干惯了农活的他突然成天整夜的躺在床上,更何况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这难免让人心头不是滋味。虽然父亲没说,我知道他放不下家里的一切,庄家是不是又长高了,家里的小鸡小狗不知闯祸了没有,尤其是家里的那头毛驴吃好着没有。
病床上的父亲在我在医院待了两天后,就开始撵我去上班,他没有想他的病看的怎么样了,他却怕我因为他而耽误工作,我一时语塞,不好意思去看父亲,朴实无华的语言却是如此的煽情,彻底击中了我的泪腺,再次泪眼婆娑。
父亲的一生虽平淡,却也坎坷。遭遇过三年灾荒,亲历过十年文革,参与了承包责任制,体尝了改革开放,几乎与共和国同龄的他,曾亲眼目睹和感受了祖国的不断崛起和强大。
父亲一生老实忠厚,他将他的一生献给了脚下的土地,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是他钟爱土地的印证。他终其一生都在为孩子们奔波,即使孩子都已成家,他始终不愿丢下他劳作了一辈子的土地,他总是每年都要养两头猪,没有念过书的父亲,也许不懂得家国情怀,但他却明白一个简单的理,只要国泰民就能安,只要双手不停,三亩地定会养家,也能糊口。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还能动弹,自家种的粮食比卖的好些,自己养的猪比卖的猪肉好吃一些。”虽然父亲不知道物价飞涨,但他却心疼孩子们挣钱不容易,能省一分算一分。
“树欲静风不止,子欲养亲不待”,这么多年来,儿女们都为了自己的生活不停的奔波,却日渐模糊了归乡的路,挂在嘴边的常回家看看也成了一句空话,更甭提抽空与老人耳鬓厮磨,话家常,说理短,给父亲捶捶背,揉揉肩,帮妈妈洗洗锅,擦擦碗。身为贷族一代的儿女,愧于囊肿羞涩,也无力给年迈的双亲在城市中置办舒适的居室,让其和孩子们享受天伦之乐,安度晚年。
在中国的大地上,如我父亲般的农民,他们辛苦一生,操劳一生,他们因生活累弯了腰,他们为儿女操碎了心。他们将生命献给了脚下的土地,他们将一生都给了子女。他们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人,他们都是最可爱的人。
父子连心,在儿女们的心中,父亲永远是那么的伟岸高大,永远是一座不倒的丰碑。
愿父亲您早日康复,儿祝福您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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