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观二年（1108年）,河间府有个叫杜衡的，40岁才考中秀才，所以街坊四邻都称呼他为“老秀才”，杜衡没有什么技艺，只在街上摆摊为人写书信，对联等为生，日子过的紧张，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杜衡为人圆滑，不像一般秀才那样死读书，且好吃懒做，谁家有好事，总喜欢去蹭吃蹭喝。这不，本月初三日，王员外儿子娶媳妇，“老秀才”早听人说起过，于是在家睡到大中午，看看日头差不多到时间了，就找了件像样的衣服穿上，径直向王员外家走去。走到蔡罗巷拐弯的时候，跟对向来的人撞个满怀，跌倒在地，“老秀才”骂骂咧咧：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正抬头去看，只看见个背影，跌跌撞撞的穿过巷子不见了。
扇坠
杜衡心下奇怪，哪来的怪人。往地下一看，见地下扔着一把扇子，制作甚是精致，打开来是一副图画，叫秋色暗香。急忙拿起扇子去追，走了几条街巷，早已不见那人踪影。
“老秀才”拿着扇子，见很是别致，想着倒也符合自己身份，不禁笑了起来。哼着曲子，径直朝王员外家走去。
此时的王员外家很是热闹。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人都来祝贺。王员外忙里忙外，应接不暇。“老秀才”一看正好，没人顾得上，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正欲进门，却被人拦下了，“老秀才”一看，原来是管家丁阿四，人精明，做过账房先生，人称“老算盘”。
“老秀才”笑了笑：不知有何指教？
“老算盘”歪着眼，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说道：祝贺员外家公子，哪有空手而来的道理。
“老秀才”一听，果然是“老算盘”，精明的很。但自己穷的哪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作为礼物，只能赔着笑脸，走的匆忙，不曾带什么礼物。
“老算盘”上下打量一番，看你这是过来蹭吃蹭喝的吧，王员外家你也敢来。
老秀才
“老秀才”一听，被他识破了。忙赔着笑脸道：哪敢那，我是专门为王公子祝贺的。正欲抱拳，发现自己手中的扇子，便顺势交了出去。
“老算盘”见扇子精美，那扇坠吊着一块玉，一看就看出是古玉。见来人拱手送上，知他必不识货。忙接了古来，笑着说道，您里边请。
“老秀才”见管家放自己进去，便故作镇定的“哼”了一声，心里气不过，知道“老算盘”眼镜毒辣，看中了那扇子值点钱，必要拿回来才罢休。
王员外家来往宾客居多，“老秀才”一个人在王员外家里里外外转了个边，也没人阻拦。这边吃个梨，喝点小酒，那边吃个桃子，一路吃吃喝喝的逛了半日，走到前院，见礼节结束，送新娘子到洞房去了。这“老秀才”喝了点酒，风一吹，酒劲一来，便想去看那新娘子长的如何。但他还没醉，晓得此时人多，待人少的时候再去，于是找了个没人的房间，自己拿了酒壶，自斟自饮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秀才”发现自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够长的，透着窗户看到外面天已经黑了，暗淡的月光从窗户撒了进来，显得冷清而神秘。此时墙外传来了三更打更的声音。
“老秀才”想着还在王员外家，应该马上回家去，不然被家丁抓住，就百口莫辩了。赶忙起身出门，隔着门听外面竟然安静的出奇。“老秀才”没多想，听见四下无声，就悄悄开了门，缩着身子，向外走去，此时整个王员外家却安静的出奇，府内一点烛火都没有。
“老秀才”此时才发觉不对劲，按理说应该有人才对，这个时间很多人家还没休息。
王员外
正想着，却被什么给绊倒了，急忙伸手去摸，发现有个人躺在地上，手上黏黏糊糊的，闻了闻，竟然是血，“老秀才”此时吓得不轻，不清楚什么状况，赶忙爬起来向外跑去，却在此被绊倒，乘着月色发现，地上躺着很多人，估计全被杀了。
“老秀才”顾不得多想，急忙冲到大门外去，开了大门跑了出去，刚跑到巷子口，就听见灯火通明，几十个手持火把的官差跑了过来，将王员外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老秀才”感觉死里逃生，急忙跑回去家去。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穿的衣服写字全部烧掉。整个夜晚战战兢兢，竟一宿没睡。
第二日，才听人说，王员外一家三十余口加上未走的宾客一共五十多人被灭口，至于什么原因，却说是因为一把扇子。“老秀才”此时想起得到的那把扇子，制作精良，绝不是一把普通的扇子，还有巷子口遇到的丢弃扇子跑掉的人。但是到低是为什么，扇子是谁的，他却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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