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医师告诉我,结果要十一点半以后才能出来。我看看手腕上的电子表:现在是九点二十六。还有两个小时。
按着胳膊上的棉球,在长椅上静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回家。
尽管在路上一来一回要花去近一个小时。
坐在公交车上,我没有拿出手机。不知从几时起,我不再随时随地写东西了。昨日一天,有大片的时间,可我仍然没有写几个字。写作终究是孤寂的。有时,比如现阶段,是无聊无趣的。身体,平台,已让曾经的热情渐渐消退。只剩下惯性。
我平静地看着窗外。思想却开始漫游。
刚才在等电梯的时候,有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走过来转过去,自言自语怎么没有楼梯。等着,总会来吧。我这样想着。等了好一会儿,电梯停了。我转身看看,那个女人已不见了。
下了电梯,拐弯处传来一个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几个大人的哄劝。越来越远,小男孩哨子般的哭叫声却依然尖利,大人的安抚也依然不断。
我想起遥远的过去,心疼,微笑。
今天早晨,爱姐来电话:新换的那家养老院的医生说过来看看,另外,我妈妈又有些咳嗽。我说上午约了医生,下午我再回娘家。爱姐问我身体怎么样了?我说前几天又有发烧,吃的药加了量。爱姐没接过我的话,只是絮絮地说自己这两天湿疹,全身都痒,她去买了药……
放下手机,又平添了一份愁,还有失落。
坐在公交车上,细细梳理一番。想起上次回娘家,爱姐告诉我,她那天打电话和我谈论我的身体,妈妈在一旁发出了长长的哭音。妈妈话虽不能说,但她隐约知道女儿病了。爱姐说,她以后不敢再当着我妈妈的面,问我的身体了。
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在生活区外的超市买了菜,还有鸡蛋。
可能是头发蓬松了,智能门锁竟然好一会儿闪着却无语,不拒绝,也不放行。这与以往不同。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再凑近些。门锁终于辨认出家的主人。
在盛鸡蛋的盒里一个一个地放鸡蛋,放上最后一个后,不多不少,正好全放满。在这一刻,心有一丝意外的喜悦,并慢慢涨满。
中午,很快睡着了,并做了个梦。
家里,又好像是在娘家。盆里的花儿有些干了,我端到家的楼顶上去。这儿,我熟悉又陌生,我以前似乎来这儿种过花。
一转身,果然在旁边看见了盛开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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