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择端看了看这画,还是觉得少了些灵魂。已经耗时几个月了,但并无大的进展,可在外人看来,这画虽然算不上上品,但卖个几两银子还是足够的。“感觉不到半分灵气,一张画纸罢了”张择端叹气到。
张择端在众多的画家中并不出众,他原本想当一位书法家,可他的字连亲爹都忍不住吐槽,让他放弃这个念头,所以算是走投无路,被迫走上画家的道路。
“那你多去逛逛,看看人物,喝喝酒,说不定明日就画的比今天好了”夫人边笑边倒茶。
“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我要画的,可是旷世杰作,一两天怎么能画出来”张择端没好气的回道。
“是是是,老爷说得对,明日我去给菩萨上香,保佑我家老爷早点画出旷世杰作来~”夫人看了他一眼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明日我和你一起去,心诚则灵。”
夫人出了书房,走出一段路便咯咯咯地笑出声来,“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绘画什么水平吗?旷世杰作,要真有,那可真是菩萨显灵了。”心中暗想。
即日,张择端去了寺庙,给菩萨上香,一是保佑自己和家人平安喜乐,二是希望自己的画稍有进展,不要再平平无奇了。张择端心里还是很想出名的,这样在夫人面前就能趾高气昂了,也不会被自己爹数落。
回来后的几天里,张择端把自己关在书房,自己琢磨,但,没有成效。
“难道是我心不够诚?不应该啊,都几个月了,我的心菩萨都没看到吗?”张择端自言自语。
张择端被这画弄的心烦意乱,还是决定出去走走,街上卖什么的都有,但张择端还是习惯性的走进那家醉仙坊酒楼,点了往常的菜,坐在二楼靠北的桌子。从这里望去,看见对面几个有钱人大声饮酒放空,再向东看去,几个小孩子趴在桥上观鱼,百无聊赖,身子扭来扭去。小孩后面有三位白衣书生,也想在桥上消消停停看鱼,但是被小乞丐缠住了,有一个不胜其烦,扭身给了一点小钱以求脱身,其中一个乞丐还抱住那男人的大腿要钱呢。
正看这风景看着入迷,突然被邻桌的言谈吸引,张择端身子往那方向侧了侧,“你们知道吗,金人要攻打汴梁城了?”“胡说八道,他们有资格吗?”“你没见虹桥那边停了那么多船,我听说呀,是粮库没粮了。”“现在表面繁荣昌盛,实则暗流涌动啊各位”……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七七八八说着。张择端听到耳朵里了。
他吃不下东西,要回去准备点什么了。
“夫人,夫人。”刚到门口,张择端就大声叫着。
“慌里慌张干什么?厢房有客人在等你。”
“时局不好了,时局不好了,你先去收拾东西,我先去看看是谁来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袈裟的男子,是不是之前寺庙的大师,不知有什么事情?
“请容我介绍自己。我原本是北方萨满祭司,来汴京传教,前些日子发现您去寺庙,受菩萨感应,前来助您”
“您请坐,什么方法能让我的画价值连城,成为惊世之作?”刚刚的慌张的心情烟消云散,客气中又带有一丝急不可耐。
“我族法术,可以将现实卷入画中,除了大小,画中物与现实并无差别。”
“太好了,可有别的要求?”张择端心里乐开了花
“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什么意思?”
“将这汴梁城全部卷入画中,现实则没有汴梁城。但只能选择三天时间,在画中,这三天会一直循环,直到永远。生活在画中,与现实并无差别。除此之外,需要献祭,如今时局也不好说,三天的美好生活可以重复,但此后时局的兵戈铁马,战乱之痛需要有一人承受。”大师说到。
“三天循环?画不是静止的吗?”
“并非如此,在画中,三天会一直循环,在画外,画上的事物每隔三个时辰会有变动。”
张择端沉默了许久,请大师回去,明日再做答复。
这一晚,张择端没有入睡,想了许久。“……以我一人之力,阻挡以后的祸患。……谁不想生活在美好生活里,这现实的日子一天天也不一模一样吗?好像也挺好的。现在的时局都这样了,让我来拯救大宋。……对,卷入画中,这画岂不是惊世奇作。我的大名永远流传千古……”
三天之后的夜里划过一道闪电,闪电长的似乎要把汴梁城切成两半,几秒之后,陷入一片死寂。
天亮了,大师看着床上的张择端渐渐清醒了。
“不要踏出这间屋子”大师说到。
张择端打开门,感觉自己好像在梦里,门外面一片白,什么都没有,房子天空人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整片白,好像外面是虚幻的。张择端从未见过。
“这是你的画作,提名吧。”
张择端这才移步到桌子旁,这画卷足足有十五米长,两米宽。要不是自己家房子大,这画卷还不一定能放下呢。张择端惊呆了,这画卷,真的和现实一模一样,他还能找到那虹桥,那几天前去的酒楼,和另一边的皇宫。张择端挣大了眼,细细抚摸,“绝妙绝妙啊,这线条,这色彩,这质感,这人物和建筑”仿佛他看见了画中人脸上的笑容。他走到卷首,心中充满了豪气,用尽力气的写到“清明上河园”,这草书写完,张择端放声大笑。
笑着笑着张择端感觉自己钻心的疼,身上也乏力起来,噗通跪倒在地。张择端眼睛向大师求助,可大师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理会,任凭张择端身体在地上扭来扭去。他慢慢的卷着画卷。
半晌过去,大师终于将画卷和东西收拾完毕。再看张择端,脸色苍白,眼睛瞪的眼球都要跳出来,手紧紧掐着脖子,似乎脖子那里难受至极,想说什么但又发不出声。身上的衣服早已扯的不堪,全身血管爆起,最终不再动弹。
“这就是亡国之痛啊!哈哈哈哈哈”拿着东西,仰天长啸,走出门去,一路向北。
蒙古族早已为巫师准备好了酒席,巫师跪在王的面前,“大王,这宋已尽在画中,此后便是大王的天下了”巫师慷慨激昂地说到。
“画卷呈上”
“是”
“此画可有名字?”
“有,在卷首”
大王看了看卷首,不懂这几个字。
“你前来翻译”
说完,巫师快步上前,看着这五个字,清明上河……河……最后这啥字,也太草了吧,巫师心想,几秒钟之后,知道了。
“清明上河图”
此后,元朝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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