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着我战时衿,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我躺在小土坑里,两只腿都被炸飞了,疼痛让我想昏过去都不行,天被灰烟遮盖着,耳朵里的耳鸣声使四周炮火声离我忽远忽近,我们这边只有几个反抗的声响。
都说人这一生快死的时候,都会回想起自己的之前的事情。
我十八岁带着满腔热血偷跑出家和同学一起从军。
张春水边往前面跑边扭头喊我:“发新军装了,王生快快快,快点晚了就没了”
因为有记者来访拍了这辈子唯一一张照片,身边的人互相整理,正帽子、扣衣领、打土把衣角拉整起,大家看着黑匣子照了张全员最齐的一张黑白照片。
四周已经没有了人声,日本人那边也停止了炮弹轰炸,他们应该是摸上来了。
我能感觉到热量正在快速的流失,爬到最近的尸体旁,我就费了很大力气。我把在他身上找到的手榴弹,紧紧攥在手里。
战壕里,小山坡上,躺着,趴着、缺胳膊、断腿、或者直接就是一摊肉泥。
往战场上来的时候,大家穿着新衣服背着枪昂首挺胸的在路上走着。小路上飘荡着军歌“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
后来到了战场,先跑到缅甸,又从缅甸到东北,身边的人不是饿死就是伤口恶化病死了。
我趴在尸体上装死,我的意识渐渐不清醒了,胳膊动一下也很费力。手榴弹压在肚子下面,借着帽沿遮挡,我看到黑黝黝的枪口露出了头,并且往这边移动着。
幸好不是在缅甸,死的时候也不会成个外国鬼。
更幸运的是之前耳朵里塞着棉花没炸聋,日本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当他们走过我身边时,我食指猛地拉开指环,咬牙从身底拿出。
他们警觉的扭过头,朝我打了一枪。炸弹炸了……我的使命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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