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闪烁着,又仿佛跳跃着前进。有时想起以前的人和事,已经远到不能回望。
多年前,刚上初中,最大的梦想是能拥有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因为学校是重点中学,离家好几公里,那时候算很远了,这理由似乎足够充分,终于某天得偿所愿,激动的心无法按捺,尽管从家到学校很长一段时间总在修路,但毫不妨碍我推着自行车,无比兴奋、艰难行进。
中午在学校吃饭,这间隙也为贪玩留够了时间;于是下午第一节课永远困到不行,瞌睡如同附体,怎么也摆脱不了,尽管成绩还说得过去,但只光环了一段,就有些黯然了。爸妈并不知道中午的“自由时光”如何被我虚度,他们把成绩下降直接怪罪于我那个调皮同桌。
胡某某,跟我同桌的时间最长,也是上学后遇到的最调皮的一个男生。个子矮,眼睛很大,皮肤黝黑,现在想起来其实长得很有特点,尤其是一双眼睛,像女孩儿一样总忽闪,皮肤黝黑也是健康闪光的那种;只是当时两人像冤家一般,常常吵架,无非都是桌上地盘多少,谁又向老师告状了;刚开始,我总被气哭,对着他得意的脸,心里越加愤懑,连晚上睡觉也在想,明天该怎么对付他才能赢回来?
渐渐地在斗争中成长,我不再是常败将军,而之前他用来对付我的一些办法,也被我加倍还治其人之身,让全班女生头疼的他渐渐在和我的斗争中败下阵来,后来别的女生被他欺负也总央求我出面摆平。
日复一日的相处,逐渐发现这个调皮鬼其实也有优点,比如语文老师的教具坏了很久,他默默给修好,连班主任也夸他其实很聪明,就是不肯上进。。慢慢的,我们不再横眉冷对,甚至开始和睦相处。
成绩下降的我被父母责备,并认为就是这个同桌带坏了本来有希望直升重点的我。于是我们不再同桌,他孤零零一个人被安排坐在最前面,老师的眼皮底下,每天忍受着粉笔灰的煎熬,似乎也没什么反抗,只是比从前更加调皮不服管,班主任没办法,经常把他的父亲找来,第二天上学,他的脸上常带着伤。。
我从别的同学那里辗转得知,他的父母感情好像有问题,没有一个和谐安宁的家,也难怪他会这样;只是当时的我们不过都是孩子,自己的命运尚且无能为力,何况别人?
有时候,我从心里同情坐在最前排的他,小小背影是那么孤独,他的乖张顽劣,也不过渴望被重视,但没人理解这些,也不曾真的尽力去帮助他。当我们都顺利毕业,小小年纪的他只能顶替父亲去工厂。
这么多年过去了,偶尔还会想起他的样子,黝黑的脸庞,大而忽闪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聪慧狡黠,永远想着别人没有想到的坏主意,在那个无比纯真的年纪,我们曾经敌对,没有握手已言和,其实他很希望和大家一样,好好上进,只是中途被挤下青春的班车,也许曾经默默懊悔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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