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马斯二眼翻白，歪倒在床头的右边。丽萨傻眼了，尖叫了一声。
梅亚迅速跑过去，不慌忙地将枕头抽走一个，将他的头部平放。“快给我水。”梅亚命令丽萨。
她从二个药瓶里拿出一粒大的和一粒小的，放入塔马斯嘴里，并抢过丽萨手里的水瓶。
塔马斯慢慢缓过来了，他的眼睛和脸上的颜色恢复了正常。“谢谢你们。”塔马斯恢复后的第一句话：“我现在好多了。”
丽萨的心慌的不行。如果塔马斯死了，怎么办？谁来处理？报警吗？
塔马斯看出来丽萨的害怕。“如果我死了，第一报警，第二打电话给我的家庭医生。我的遗体用于医学解剖。”
“丽萨是新来的，梅亚，你告诉她冰箱上面的那几页文件，上面详细说明了我死了后，如何处理。”他的声音很平静。
丽萨看见有几张蓝色的纸贴在冰箱的门上。“你们做你们的培训。”塔马斯喝了一小口啤酒，开始在iPad上选择他要听的音乐。
“这是麦克杰克孙的歌，你们喜欢吗？”
“我喜欢，丽萨，你呢？”梅亚教丽萨识别每一种药物。“刚才他血压太低了，这个大的和小的是同一种药MidoDrine，用于治疗体会性低血压，还有每一次你们出去外面，也必须服用10毫克。”
丽萨还在惊吓里，但她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这份工作的薪水是高过她的本职工作的。她需要付房租、付孩子的学费和钢琴费。至少要试一试。
“梅亚知道所有的事，你不懂的都可以问她。她的的全职是皇后医院的护士，休息天才来这里工作。”塔马斯很自豪的告诉丽萨。
似乎他更信任有医院工作经验的人。“你们饿了可以自己吃一点零食，都在冰箱里。你也可以带你自己的食物过来。”塔马斯指了指那个分开住房和厨房的间隔柜台、靠近墙壁的地方，有一台微波炉。
这个房间一眼就可以看到底，除了厕所。
“丽萨，你过来，这些药十二点服用，里面有三种药，维可洛芬一粒，盐酸米多君二粒，ADVI二粒。每六个小时服用。”
“环丙沙星和维他命D每天一次。记住不要搞错了。”丽萨的大脑一团混乱，这些英文名字难记，中文名字也是记不住，她想了一下，去自己包里拿了一支笔，写在一个随身携带的本子上。
梅亚从塔马斯的左边的床头柜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这个盒子有七个方格、每一个方格上依次是一个星期七天的药物。今天是星期四，你拿出标记星期四的维他命给塔马斯。”
丽萨看见一根导尿管从他左边身体的某个地方伸出来，与导尿管相连的是一个塑料袋子，里面几乎全是尿。床头柜前面的空地还有一个塑料桶，里面有一半黄色的液体，肯定是昨晚的。
黄色的液体从导尿管里流出来，滴落在那个塑料袋，似乎冒着热气，一层白色的雾弥漫在试管里。丽萨差点又要呕吐，她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牙齿，让自己冷静。因为戴了口罩，那股异味减轻了很多。
她从星期四的方格里倒出维他命，一共四粒，多种维他命，鱼肝油，维他命B，还有一种是帮助他的消化系统的。
塔马斯面无表情地张开嘴，丽萨拿着维他命，保持自己的手指不要接触他的嘴皮，她一粒粒放在他的嘴里，他自己从他床的右边的一个木板台子上拿到了水瓶。
“丽萨，你去看看水热了没有？如果不热，我们要烧水，他等会要洗澡。”梅亚在那里准备所有的看起来要洗澡的用品。
丽萨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想问梅亚，可是没有机会问，她实在想象不出他躺在床上，塔马斯怎么洗澡。
她又想了一下其他的东西，她的心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 七上八下。她突然想到了难以启齿的问题，可是她不好问。
塔马斯是一个男人，即使他从胸部以下失去了知觉。她感觉他的头脑是健全的，每当梅亚弯腰，从他偶尔飘向梅亚胸部的那一眼。
梅亚是一个护士，这是丽萨与梅亚所有的区别，就像所有的人在医生眼里都是病人。
“丽萨，水热了就可以了。你倒好热水在二个就脸盆里，一号盆是第一次使用，二号盆是再清洁用。”
丽萨看见梅亚站在塔马斯的床前，她正在帮他一件一件脱下衣服。
丽萨的双脚都在发抖，她知道她必须将水盆送过去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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