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是一壶茶

作者: 梦暖倾城的小屋 | 来源:发表于2018-11-09 21:39 被阅读92次
    回忆是一壶茶

    今天不知是什么触动了我,屈指一算,离开大学已经整整十三年零四个月。回忆是一壶茶,情感的沸水总能把过往岁月冲出芳香。

    刚进浙江金融职业学院,心情是复杂的,报到前不知哭过多少次,高考失利让我跌进曾经被老师和家长极为鄙视的“第五梯队”——高职院校——印象中那是读不出书混混日子的人才会去的地方!(在普高经历过高考分流的同学们都能体谅我当年的心情)就此,我也和最最心爱的中文系永别了——我从小学四年级就梦想膜拜的大学本科中文系!

    整整一个月,都缓不过劲。感觉自己很没出息。觉得没有未来,没有任何希望了。这里唯一的优点就是就业比较有保障:母校是向杭州各大银行输送专业金融人才的“黄埔军校”。后来想通了,既安之,则安之。毕竟大学生活对我有着特殊的魔力。

    进入大学参加的第一个社团是文学社。通过面试的文章就是放在博客中的《眼睛渴望眼睛的重逢》。我仍然是一个有梦的女孩,喜欢写写自己的小情绪。当时的社长和我同姓,是个快人快语的男生。他对我笑笑,说了句“欢迎”。于是,我成了文学社的一员,很快又成为社团的执行主编。

    不会忘记,在社长的带领下,我们一群男生女生群策群力,为社刊取名“五月风”。五月的风,和煦温暖,正如刊物的风格。封面是淡淡的紫色,一个短发短裙的女孩子手捻一支粉红桃花,眉如远山肌似玉,眼含秋水鬓凝烟,带着几分朦胧的浪漫气息。小说、散文、诗歌、随笔、杂谈、评论无所不包,百花齐放。

    社刊印刷后,除了本校每班每寝室各一本,还辗转流传在水利水电学校、司法警官学校、经贸职业学校等其他兄弟学校。

    让我们欣喜的是,一些本科院校的学生通过自己的同学了解到《五月风》,竟然非常喜欢。计量学院、传媒学院和财经学院都和我们社团搞过联谊活动,他们对我们的努力、成绩给予了肯定和认同。大家都很开心,原来只要为了梦想认真的努力,即使起点比别人低很多,依然可以收获尊重和热情。

    第一任社长毕业后,第二任社长是个宁波的女生。那时已经是大一下半学期了,我也已经是副社长了。我和她商量,是否可以把社团的活动拓展得丰富一些,不再局限于文学交流,而是增加公益活动的分量。她答应了。

    搞活动需要经费,文学社的经费捉襟见肘。我提议,开设副刊,刊登广告(感谢外联部的同学去附近酒吧发屋超市饭店拉了不少赞助啊!)收取一定的费用来弥补经费的不足。根据规定赞助费不用上交学校,我们拥有了自己的小金库,这为我们以后开展活动提供了切实有力的保障。

    第一次公益活动是外联部联系的,我们和杭州某聋哑学校的学生一起搞活动,提前庆祝中秋节。去之前,我们还学了少量的哑语,其中有一句是“请问我们可以笔谈吗”,没想到这句哑语在整个活动中使用的比例竟然是最高的,这是后话了。

    聋哑学校的教室比较简陋,让我想起我们镇上以前的小学。但这里的老师很关心学生,师生的关系很亲密。

    出乎意料,我们居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满屋子的彩带,黑板上的艺术字很唯美,学生们打着统一的手语,经过翻译,我明白了他们在说:“远方的朋友,你好!”心里很热,连忙拿出准备好的礼物给他们。得知他们的阅览室藏书量很少,我们特地去买了一批新书,有民国大家的作品,也有当代作家的文集,还有当年最流行的北大才子余杰的《铁屋中的呐喊》。

    学生们真的很淳朴,他们不断地鼓掌不断地打手语说“谢谢”,“麻烦了”,“你们真好”,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后来大家自由活动,我们和他们聊着校园生活、兴趣爱好等话题,很快那点可怜的哑语不够用了,幸好学会了那句“请问我们可以笔谈吗”,于是纷纷转入笔谈。

    我和一个姓范的男孩子海阔天空聊得很投机,聊着聊着竟然发现大家是老乡,真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临别时互留了手机号码。我下楼后,那男孩站在原地,反复打着两个相同的手语,就像花朵绽放新笋出芽,特别好看。我当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好向他微笑着摆手。

    回到寝室后,我发现他留给我的短信:“善良的女孩,我心中美丽的公主”。那一刻,有难言的幸福。

    我和那个男孩保持了很长时间的通讯,直到手机坏了,修理过程中丢失了部分数据,这才失去了联系。但那条短信会一直留在我的心中,成为我大学时代难忘的回忆。

    后来文学社还搞过几次活动,有记忆的是组织春游。我们在五一长假时,以“用一句话给杭州祝福”的活动为理由,邀请新生参加一日游。那天,我们在断桥拍照,在孤山放风筝,在平湖秋月吃藕粉,在花港观鱼看红色锦鲤,在河坊街观赏捏面人、做饴糖、拉洋片,在西湖博物馆观看免费的立体电影,玩到天黑仍然意犹未尽。

    在文学社一直呆到大二。大三,我被调到社团管理中心,写写新闻事件领导讲话。虽然离开文学社,但我也会常常回去看看社里的兄弟姐妹。我笑着对琴美说,这里是我“娘家”啊。

    除了参加社团,还有很多想起来美好的记忆:

    做西博会的志愿者,我为黑人留学生讲述苏东坡和白居易在杭州的主要政绩;

    主持人大赛,我在现场即兴报导的环节发挥出色,第二天居然接到校报记者的采访热线;

    女生风采展示,我以传统评书《林黛玉进贾府》拿到了“最佳创意奖”;

    茅威涛的越剧《藏书之家》走进校园,我领略了那份雍容的典雅之美;

    曾经的网上红人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搬上舞台,我在台下看得笑中带泪;

    去富春江旅游,我睡在吊床上吃着同学递来的烧烤;

    第一次看《往事并不如烟》,听阿得讲“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

    如果还能故地重游,经过图书馆,我会想起路遥的小说《平凡的世界》;走过体育场,我会想起运动会上为心仪的男孩子加油助威;路过放映电影的阶梯教室,我会想起曾经如痴如狂的《罗马假日》、《乱世佳人》、《霸王别姬》、《流星花园》、《盲井》、《可可西里》;跑过自习室,我会想起每逢大考前舍命抢座位的情景。

    我还会想起非典来临时宿管阿姨给我们熬姜汤防止感冒;想起那些被大家起了很多外号的老师们,虽然脾气各异却是一样的尽责;想起全班共同种下的树苗,要是培育得好,现在也该比较粗壮了。

    时间很快啊,毕业最终还是来了。我们大醉一场,人人都喝吐了。喝完去K歌,唱着唱着,女孩大部分都哭了,男孩沉默着一遍一遍地嘶吼周华健的《朋友》。从不在外面过夜的我们,那一次整个班都窝在歌厅包厢里,直到天亮才回寝室补觉,并且集体翘课。

    当离别真正到来时,寝室空了,我最后一个离开,拖着大包小包,看着门上贴着的动漫招贴画,心也空了。走过校园以前留下足迹的地方,觉得脚步沉重,再也不想跨一步了。最初不愿意和母校亲近的是我,最后想再和她相拥一晚的也是我啊!阿得帮我拿行李,分手时他要走了那只戴着我姓名别针的小猴子。我和他挥手告别,心里酸痛,却流不出眼泪了。

    回想母校生活的种种片断,偶尔会莞尔一笑,更多时候是惆怅,就像李商隐诗中写的那样:“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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