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娃这几天没事做，就拿起从老家带来的那把二胡，到街上卖艺。他二胡拉得不好，难登大雅之堂，只是在一些大排档为食客喝酒助兴。
每每走到客人桌前，李二娃总是先鞠一躬：先生，听曲吗？
大多时候都被人拒绝，遇上态度好的，答声我们正在谈事；遇上态度不好的，叱道：走开，没看老子正忙吗？
这天，李二娃接连被几桌食客拒绝，心里有些急，便伫立在一张桌前不肯走。一个脸上被酒精染得血红的食客发了怒，瞪圆双眼，一拍桌子，滚，再纠缠，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旁边桌上一老者见状，向他招手，解了他的围。老者说，给我拉一曲吧。
拉什么曲哩？
你会阿炳的作品吗？
李二娃忙点头，他对阿炳的作品不太熟，只会一曲《二泉映月》，于是一阵手忙脚乱，硬是将开始的低沉压抑拉得像鬼哭狼嚎，将最后的惆怅感叹拉得像一潭深水。一曲未完，汗水便从他脸上流了下来。
老者双目微闭，脑壳摇动，听得如痴如醉。
李二娃暗自庆幸：幸好这个老头儿不懂！
又拉了一曲《赛马》，一曲《良宵》，老者才叫他打住，付了款，走出食店。
那个脸上被酒精染得血红的食客走过来，对李二娃竖起大拇指，你牛，这人可是川大音乐系教授，著名的二胡演奏家……
李二娃闻言，一下子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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