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学员与单位之间都是相互陌生的,需要通过各种途径相互了解。
龙昊是一个篮球爱好者,在中学时受过几年专业训练。每天下午体能训练时间,都要在球场上与新单位的篮球爱好者一起打球,大家在娱乐中慢慢熟悉了起来。
因龙昊球技不错,逐渐小有名声,后来不管是机关的还是连队的干部战士,见了面都相互问候。
部队的人都尊敬有一技之长的人,有了篮球这个媒介,龙昊排里的战士也服管教得多。
团里的领导们也知道新来的学员中有一个篮球高手。但这并不能取代机关领导对新学员综合能力素质的考察和培养。
真正的演习即将到来。
因是装甲团,主要兵种是坦克兵,为更好地在演习中将装甲部队的突击能力展现出来,团里从团长到机关都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坦克兵技能和战术的训练上。
通信兵只是技术保障兵种,属小兵种,每天的训练要么是伴随保障坦克兵,要么是自己组织技术训练。
龙昊虽然有满腔报国热情,但因上大学时选择了通信兵,也只好老老实实地组织排里的战士进行专业训练,并在训练之余,潜心研究管理理论,为眼前从事的管理工作找点理论工具。
团机关管通信的部门是通信股,股长是江苏人。
尽管通信股从业务上只管辖通信分队,实际上主要是一个通信连(装甲部队的通信以车载电台为主,属装甲兵业务,由各装甲分队自行管理),但毕竟也是机关科室,股长仍是很牛的模样。
为检验龙昊的能力素质,也为了让龙昊充分了解部队的通信业务构成,股长让龙昊在演习期间作为普通战士参与通信保障。
从龙昊个人角度说,也乐意担任这个角色,因为虽然军校四年,通信理论学了一大堆,但那毕竟只是理论。
演习开始前,龙昊将主要精力投入到学习电台和联络文件的操作使用之中。
他所使用的电台是作战部队的新型电台,上大学期间没有接触过,但也很容易掌握。
8月初,演习打响了。
从业务上说,演习期间龙昊的任务是很轻松的。他担负后勤和装备部门的通信保障,相对而言,业务量很小。
但演习场上坦克、大炮、步兵等各兵种的风驰电掣,狼烟四起,让龙昊深深感到作为一个通信兵是多么边缘,他多么渴望能作为一个合成指挥员去指挥千军万马,那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军旅啊。
也许正是从这个时候起,他的脑海里就产生了读研换专业的想法。
夜中的内蒙很冷爽,亮晶晶的繁星在高原上看起来矮矮的,那么近。起伏的丘陵似条条黑色的巨龙盘卧在四周,沉寂的演习场透着丝丝杀气。小草上沾满露珠,娇嫩可爱。
龙昊躺在单兵帐篷里,身上裹着厚厚的军被,仍能感到阵阵寒气。他透过帐篷的空隙,望着和平年代的演习场,感到奇特新颖。
战士永远是最可爱的人。
和龙昊一起保障后勤和装备通信的是一名列兵,也是此次演习中教龙昊学习通信业务的小师傅,小姜,黑龙江人。
由于龙昊来得晚,配发给个人的单兵装备还没有到位,包括单兵帐篷、睡袋等,而且也缺乏野外演习的经验,背囊里除了被褥外,既没有带雨衣,也没有带防潮垫。
本来他计划在通信车上过夜的,但演习中通信车保障的是基本指挥所,而他现在后勤和装备指挥所,初来乍到的他根本不知道黑灯瞎火的到哪儿去找基指,也不可能离开工作岗位去找。
这些物资都是演习前才配发到位的,人手一份,演习场上没有多余的物资可领。
龙昊现在所睡的单兵帐篷是小姜让出来的。
部队里等级森严,龙昊虽然是新来的学员,在本次演习中是小姜的徒弟,但毕竟学员一毕业就是军官,而且还是小姜的排长。小姜怎么会让自己的排长睡在冰凉的地上呢?
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我军尽管是人民的军队,是与旧军阀根本不同的军队,但为便于集中统一指挥和管理而实行的军衔制以及由此带来的等级观念,深深地铬在了每一个官兵心中。
这次演习很快就过去了。
因为是首次参加演习,初下部队的龙昊基本是懵懵懂懂度过的,后来只记得演习当中自己背着电台坐在解放车的车厢里,车子快速机动扬起的满天黄沙,充斥着口腔、鼻子和耳朵。至于演习的对手是谁,演习中自己的部队采取了什么战术战法,都无暇顾及了。
借用邓小平形容自己在长征中的角色时的话说,龙昊第一次参加正规演习,也是“跟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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