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在下着雨,淅淅沥沥、喧嚣破碎。

睡了一整天,醒来时,发现晾晒在阳台的衣服,像个脱线的风筝,在那里晃来晃去。
没有被谁细心收藏的白色衬衫,摆出一副落寞的表情,屋子角落,布满灰尘的书,已经好久没有被翻读。
生活里除了烟和冰水,别无他物。
凌晨五点,一个人走在街上,才发现这世界原来是如此的安详宁静,像个熟睡的婴儿,嘴巴里含着手指,睡得甜美。
夜里有烟火,白日有梦想,兜兜转转,像个小小的蚂蚁,忘记了已经多久,没能这样安安静静的看待着,这一个每天走来过往的城市。
也许,从来都把这里当做一个渡口,是下一个去处的驿站,而我没有身骑白马,有的只是,孑然一身的落魄与孤独。
枯藤老树昏鸦,断肠人在天涯,十几岁的时候,只觉得诗里说的好美,到后来才明白,写诗的人是怎样的无奈。
像极了那一首词,“少年听雨歌楼上,壮年听雨客舟中,而今听雨僧庐下。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听一首歌,里面唱,她住在七月的洪流上,天台倾倒理想一万丈,她午睡在北风仓皇途径的芦苇荡,她梦中的草原白茫茫,搭乘列车悲欢去辗转。
是未曾企及、心心念念的远方,是白色T恤,牛仔裤,晒得通红的脸庞,是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城市,未能发现的空旷,是在疲惫脱线的时候,还偶尔闪过的念头,是挥手告别的少年,再也去不了的地方。
北岛在《波兰来客》,里写,“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那时我们有梦,也曾鲜衣怒马,那时等不及想要去看遍整个世界,那时以为征途是整个星辰大海,那时以为青春无敌,向往着灿烂的人生。
而时间它原来是慢性的毒药,所有的绚烂念头,都成为了平凡的符号。没找得到那个人,陪你看海,没找到那片明亮光彩的世界,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以后,不得不磨平了自己的棱角。
曾经那个暴躁的青年,也慢慢地变成了佛系的大叔。
而一个人久了,面对任何事情,也变得清醒且识趣。把时间献给了手机,哪怕是一群人呆在一起,也宁愿把自己锁在安全的地带。学会了貌合神离,学会了掩耳盗铃,学会了话不由心,学会了听天由命。
宁愿相信一切都会有合适的安排,安排一场门当户对的相亲,安排一场平平淡淡的爱情,安排几十年翻来覆去的日子,安排一场没有遗憾的死去。
你看,这年复一年,春光不必趁早,冬霜不会迟到,相聚别离,都是刚刚好。
还会相信爱情吗?还会固执而骄傲的说,会遇到那样的一个人吗?听她说话听她笑,整个世界都亮了。也许,宁愿相信,最好的恋爱,就是自恋,我爱自己,没有情敌。
而北岛还说过,“你没有如期归来,从此离别便是全部的意义。”
三个月的试用期,五年的合同,三十年的房贷,七十年的产权,八十年的生老病死,一辈子的追逐,半生的辗转,转眼中年的无奈,二十多年的迷惘,十几岁的青春热血。原来一切都有个期限,连凤梨罐头都会过期,何况梦想和爱情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呢?
想问,最近的你好吗?请我们都别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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