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外面,心无旁骛的时候才可以坐下来写。想起了一句话,大意是在寺院里的修行是最易,最难的修行就是人间,在人间的纷繁里、事务里,在尘世里拨去迷雾静心做事,不易。
以往常说慢慢来,慢慢来,现在常想要快了,不能等了,也不需等了。事情都该去做,做了就好了,做了,不论对错都会释然吧。对了,开心,错了,就错了吧,那又怎样。
两天来是恶心和痛苦和难受,像是用搅屎棍在眼前搅一湖的屎尿垃圾,阵阵恶臭。我想逃离,远远逃离。
也想圆满,半吊子走了难受。这个老师的确有深厚的洞察力,我觉察到对他有排斥,是对自己的投射吗,因此反感吗,还是我力量小?那些垃圾,不想再背着了,真的好重好重,喘不过气来。我想女儿也是吧,昨晚看到他发来的女儿的照片,忍不住大哭,太疼了。
我在防御,深深地防御,卸下吧,卸不下来,没有力量。
许多次心里涌起莫名的流,但是都很快回去,不想出来就算了,它知道它该来或是不该来,想来或是不想来。随它吧!
暗香。可不可以保护保护我啊?我知道你也没有力量。我想站着,停在那里,我想哭,放声大哭,她不哭,她就那样站着,像个木头,一动不动,她死了,不死而死。
抑郁的黑狗,在祖父母屋子里,难道儿时的顽皮下是在生产抑郁。可怜的孩子,以为惦念的那片天地是儿时的欢场,其实都浸着悲伤。我原本是个乖乖的孩子吧,可是都淘气、掐架,是悲伤无处安放吧!
镜子里是哀怨的狮虎,我其实并非狮虎吗?我爱这样的动物,是我没有,不能像它们那样所以期冀成为它们吗?哀怨才是对的基调,还有地下室里惊恐、悲凉的那双亮着的乞丐之眼,如果可能再次回到那方地下室,我会带走她吧。别了吧,带走怎么办,蛇会吃掉母鸡,有她在,至少有可能的智慧,可能的可能在,谁说不好呢?
暗香。窗外没有别人,只有你自己。
窗外的每个别人都是让你照见自己。
你也在他人窗外。
站起来或是站得高远些俯视。
望向远方。
从何时开始,为了找自己,多少次孤单地走在陌生城市的街头和夜晚,在某个格子里向下铲开自己,谁愿意这样铲开肉身呢?没有办法,你只在自己的周身看到这个办法。皮囊完好,肉里是鼓动躁动的魔,不能安宁,蠢蠢而动,吞噬了皮囊内的所有,只能忍痛铲开看看,刮骨疗毒。为什么不在来路上用最廉价的源源的爱浇灌和滋润,她健壮,笑颜如花,大把的时间和金钱在阳光下行走、奔跑,弯腰闻花,怀抱孩儿,迸裂的笑,任谁任什么都不能遮住。为什么不呢?
你做不到,心有余,力不足,你够不着,只能眼睁睁看这清晰的画面在你无法逾越的鸿沟那面。
以那个一半是将死一半是新生的画面做为结尾,难忘那个画面。
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在土里埋藏。
是三毛的《如果有来生》,但我没有安详,埋藏便埋藏着吧,至少已然安放。
——此记,归。
One day, one 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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