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经历过不幸的人,对于生活,对于爱情,都有过英雄主义式的完美的幻想。屈身于有限的世界,对于这种超越凡尘的幻想,有些人用现实主义将其埋葬,而有些人则因悲观主义而备受其苦。另外的少得可怜的人则以思想为武器,在幻想面前捍卫自己的尊严。
这世上的大多数人何其不幸啊,然而只要相信这一事实,人就会立刻变得幸福许多。原来就连悲欢离合也是相对的,看到了比自己不幸的人,所感受到的不幸也就减轻了许多,因为幸与不幸都没有一个绝对的参考点,我们只能从身边去找寻依托。范仲淹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精神世界里有没有像光速一样恒定,不因外界而变化的东西呢?也即是说,精神的世界和物质的世界,有没有一一对应的关系呢?
假设世界是心灵幻想的产物,历史现实也可以由心灵凭空改变。假设幻想成真,我是不是会变得更幸福快乐呢?假设我能帮助我所遇见的每一个人修复身体上的缺陷,那么我会很快乐。但是如果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无所缺憾,那么世界会不会更幸福呢?为什么有人缺胳膊断腿,却很快乐;有人身体健全,却快乐不起来呢?
如果有什么力量是无穷的,那么一定是心的力量,因为物质的必是受限制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光速,能量再多,密度也超不过正反物质作用时所释放的能量密度。而心的力量,即使受到了限制,也是在不断发展的,人类的历史见证了这个过程。对人类历史进程影响最大的理论之一——相对论——也完全是心的产物,它的创立是纯粹的思想过程。
但即使是心,也分为物质的心和精神的心。有着物质的心的人,他所拥有的物质越多,就越不知道满足,他就像黑洞似的要吸尽一切外在物质;而精神心的人,外物对他的作用如同中微子穿过地球那般不受影响。拥有精神心的人少之又少,旷世古今庄子其人;而物质的心何其多,我们普通人就属于此类。我们这里所说的物质是区别于心的一切外在事物。“亚历山大大帝,心理上便和疯子同型,虽然他赋有雄才大略,能够完成疯子的梦。然而他还是不能完成他自己的梦,因为他愈成功,他的梦也愈扩大。当他眼见自己是最伟大的征略者时,他决意要说自己是上帝了。但他是不是一个幸福的人呢?”(幸福之路)
再回到物质,人类的社会体系跟原子体系其实是一一对应的。质子就像同性之间那样相互排斥又相互包容地簇拥成团,如果没有一定量的电子来调和,质子们就会暴躁不安,极不稳定。在人类社会这一体系中,人与人之间普遍存在着一种相互的吸引力,就像万有引力一样普遍,因为单纯的物质也害怕孤独。除此之外,异性之间也有着一种天生的吸引力,就像质子和电子之间那样,这种吸引力产生于邻近(对于人类则还有心灵上的邻近和相通)的异性之间,使体系成为一个个的小单元,维持了体系的活力和稳定性。单纯的相互吸引,就像黑洞一样危险,整个体系很快就会因为物质耗尽而崩溃。吸引力使人们簇拥在一起而相互依赖,但是如果人与人之间只有吸引力,那么结果就是个人完全失去独立性,能力丧失殆尽,整个社会很快就会因为失去生存能力而垮掉。为此,造物者还在人与人之间安排了一种排斥力,这种排斥力使人学会独立并具有个性。同性之间的排斥力尤其显得强烈,因为它们要互斥地获得异性的青睐。这正是我们常说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我还想再加一句“万有引力”。将爱情二字分开,我们假设,爱使人相互远离(爱使人成长,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姑且称之为爱的量子化作用),而情则又把它们系在一起,在这一伸一缩之间保持着完美的平衡的就是爱情。你怎知电性的形成不正像性别的形成一样纯属偶然,实际上充满了绝对与必然。一切的一切其实都蕴涵在二进制的是非变换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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