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格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有两次生命,第一次是活给别人看的,第二次是活给自己的。”
而第二次的生命,常常是从四十岁开始。今年我刚好四十岁,没有以前的焦灼和自以为是,也没有以前的稚气和天真,但依然可以在平淡的生活中,找到自我滋养的源泉。
前晚先者的离世,全网都在缅怀和祭奠他以及他的那个时代。我也笼罩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但伴随而来的是,我们这里下起了初雪,似乎一夜之间,洗刷掉了往日所有不开心的,扫走了人生的至暗时刻。
下雪的日子,我又一次做回了人间的小孩子。带着年仅两岁多的女儿,一起出门玩耍好多次。
一大早我就看到各式各样的雪人在家的草丛附近,女儿也用小手指着:雪人,雪人!她飞奔着冲向那片洁净的白茫茫的世界,看到一排矮树上的积雪,居然停下来,用小手去摸它们抓它们,还冲着我发笑。
那一瞬间,这个世界是如此纯净可爱,眼前的女儿是如此天真烂漫。
在雪地里,我们忘记了寒冷,也忘记了时间。
再次出门出去时,女儿拉着我的手,围着我兴奋地转圈圈,开心地哈哈大笑。而先生正拿着相机和手机在给我们拍照、录视频,把雪山、雪树和雪屋下的我们,定格下来。
当女儿兴冲冲地跑向她爸爸面前时,一不小心摔了一跟头,趴在地上哇哇大哭,嘴唇上还冒出了一点点血。我立马跑去抱起她,一家人回家了,给女儿受伤的皮肤上涂了碘伏,然后女儿感觉好多了,又嚷着要出去。
再次出去,雪下得更加大了,我们在小区的一角碰到了往日偶尔会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女儿竟知道喊她小姐姐,又兴致勃勃地跑起来了,手舞足蹈地和雪玩起了游戏,时而用自己的小手掌去接雪花,然后兴奋地冲我们叫:我抓到雪啦,我抓到雪啦!
一整天,每次出去,每次都很欢乐。
下午时,先生把家里暖气打开了,准备起了火锅。我们一致认为火锅配雪花,绝配。先生说既然吃火锅,就弄出点仪式感来。
我把桌面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把各式菜色都清洗得干干净净后,然后错落有致地摆在桌子周围,围着中间的牛腩萝卜汤底熬制的鸳鸯汤底。
一切准备就序时,女儿就迫不及待地爬上椅子,坐在自己的座位前,等待着投喂,看到爸爸在拍照,她明知顾问地叫:“爸爸在干嘛,爸爸在干嘛。”催着我们尽快给她吃她跟前那盘千张丝。
天一黑,我们就开始吃起火锅了,儿子放学回家,第一眼看到热气腾腾的火锅,开心地哇了一声,说:“今天家里吃火锅啊,太棒了!”一边吃还一边说着他白天和同学们一起玩雪的有趣过程。
雪花,是上天写给人间的情诗。外面的世界,仙气十足;家里的烟火气十足。雪花相伴的晚餐,家里就像是过年。
这一整天的笑声,都是平淡的日常带来的。
这一整天的忙碌,都是生活本身的延伸。
这一整天的快乐,都是这场飞舞的雪花给的。
这一天,也就自己生命的几万分之一的一天,但同时拥有了好奇、兴奋、赞叹、感恩的美好,我在心底记住了这个可爱的一天。
带孩子的这几年,时光慢下来了。在有时间的生活里,就像丰子恺笔下描绘的那样,我的心为四事所占据了:“天上的神明与星辰,人间的艺术与儿童。”
在雪花飞舞的窗前,我断断续续地看了几页《爱因斯坦传》,惊叹这位天才的执着、热情和想象力,还有他对音乐的品位。在雪花停止飞舞后,眼前仍然一片白色寂静的清晨,我写了这一天的点滴。
四十岁的人生,开始过滋养自己的日子,一切刚刚好,我感恩和热爱自己这段平淡的人生岁月,也默默提醒自己:如今的每一天,都是活给自己看的!
与此同时,新的滋养生活方式,就像流水般,开始在心中流淌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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