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归宿。如果碰不上对的人,婚姻不是人生的必须。如果无法在婚姻中找到心的歇息地,自己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按部就班的生活的方式充盈着沐沐的日子。她每天上班,加班,学习,想念华子。心里充实又甜蜜。
今天中午时,沐沐接到依依的电话,说下班后见见面。沐沐答应了。所以她今天没有加班,一下班就离开办公室。依依的车早早就停在办公大楼的门口等着她了。
沐沐一上车,就问,“什么事呀?看起来你心情不错呀!”
“火眼金睛,孙猴子呀你?”依依笑着答。“大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带你兜兜风!”
依依叫沐沐系上安全带,打开天窗,把音响声调大,脚踩油门,车哧的一身跑起来。
依依把车开离闹市,深秋的晚风呼呼地从天窗灌入,吹乱了她们的长发。她们谁都不说话,任歌声贯耳,凉风吹拂。离开闹市后,依依放慢了车速,沿着江边的公路慢慢缓行!不远处,沸腾的江水滚动着,泛起了白沫,姹紫嫣红的花花草草漫天铺地映入她们的视野,她们心情大好,无言对视,哈哈大笑。
依依把车开到江边的带状公园处停下来。她打开车后箱,拿出一些饮料,水果,串串烧等东西。她们来到了一片草地上,依依铺好布,沐沐帮忙把东西摆上去。依依哧的一身打开可乐,倒进了杯子说,“今天应带酒,但考虑开车,只能喝喝可乐庆祝了。
“庆祝什么?你又升职了?”沐沐兴奋地问。
“不是,猜猜。”
“我猜不出来,快点说吧,别绕弯子了,我都憋好久了!”
“我离婚了,我变成单身贵族了!”依依大声喊,好像要全世界都听到她的声音似的,没有悲伤,更没有眼泪。有的只是发泄似的欢呼。她咕噜咕噜地喝下可乐。沐沐难过地看着好友,不知是安慰好,还是要和她欢呼呐喊,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也许依依不需要她做什么。只需要她静静地陪伴,听她胡说八道,她的沉默是最好的分担。
依依今天没有化妆,脸上的雀斑清晰可见,无数个不眠之夜熬出来的毒素,像被沾黑的纸屑,一小片,一小片地黏在依依的脸颊,让人觉得沧桑又心疼。因为她以前是个皮肤白皙又干净的漂亮姑娘。
依依告诉沐沐,她老公离开建筑公司单干后,有一段时间整个家都是她在支撑。她像天下所有的贤妻良母那样,没有怨言,因为老公在创业,她付出辛苦是最大的支持。她还劝说当行长的哥哥,帮老公建立人脉资源,为老公铺路。
后来老公的事业慢慢地走上轨道后,她们家的生活也臻臻日上,由小套间变成了叠成的别墅。房子大了,但人少了。平日里就她和孩子住的多,老公整天说忙呀忙,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后来依依查到他在外面包养了年轻的妹妹,依依像所有的泼妇一样,闹呀闹,可是老公打死都不肯承认,说依依胡说,这样会影响到他在社会上的名声,也影响孩子的成长。
依依忍了,老公也回来了,但在床上的老公是一个不正常的男人,对依依没有一点的兴趣。依依忍了,把所有的尽力都用在了工作上,她得到了提升。但在她们的床上,老公依然是那个生理不正常的男人。她也渐渐失去了兴趣。她郁闷,失眠,脸上也渐渐地失去了光泽,长出了暗暗的斑点。
她说婚姻让她变成一个幸福的女人,一个贤妻良母。一个泼妇,一个没有性兴趣的郁闷者。把如花少女变成长满雀斑的油腻妇女。
“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她大声地吟起了三毛的诗。
沐沐也和她一起诵读起来。这是她们在高四时,最喜欢读的诗,在那段高压的日子里,偶尔读这样的诗句,对她们这些复读生来说,年轻时,心萌生出来的生涩向往让他们忘却了学习的辛苦,是最大的放松。
想不到多年以后,经历痛苦之后,最想回到的就是不曾改变过的人生状态,是呀,像一颗树一样,站着不动,不去经历,就没有伤害,可是不经历,如何成长?
婚姻到底是是什么?依依刚才欢畅的样子退却了,她喝着可乐,喃喃自语,好像在说给自己听,又希望被人给出答案。沐沐抱着她,沉默地安慰。
她说和老公离婚后,房子归她,孩子也归她抚养。公司也有她的股份,她这辈子衣食无忧。
“你说我是不是单身贵族?今天是不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她问,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沐沐拿起可乐,跟她碰了一杯,说:“是值得庆祝,忘掉一切!开启贵族的生活。”
沐沐问依依,他们怎么走到这一步?依依说,在离婚前一天,他问她老公怎么回对她渐渐失去了兴趣。她要求他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说实话。她老公说他讨厌依依的矜持和傲气。特别是在床上的那份矜持。他说在他创业的那段艰苦的岁月,每当躺在床上,累的要死的他,总是渴望依依放下被动的姿态,主动地和他温存,可是每次依依都死死地躺在床上,等着累得要死的他去主动,他好累!
他说夫妻要学会在床上享受下等的情欲,才能在面对黑暗时,酣然入梦,别有所思。要不躺在一张床上干嘛?后来,他接触了别的女人后,他们都是人精,懂得投取他好,也激发了他征服的欲望。
他说优秀的男人就像行走在草原的猎豹,对各种弱小物种都有想征服的强烈欲望。有些男人被道德绑架住了,所以成为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可他天生就是一只关不住的猎豹,所以出轨了。没办法,这是天性,也是他的陋性。
他说完,狠狠地给自己甩了一巴掌,说自己不是好男人,伤害了依依和孩子,也伤了双方父母的心。
依依也告诉他的丈夫,当她发现他转移战场,去征服别的女人时,也对他丧失了兴趣,只是不甘,才胡闹而已。她不想晚上趴在一个对她不感兴趣的男人身上过一辈子,没办法,这也是她的天性。
人类去坚持这些所谓的天性有意义吗?
俩个同窗好友开始海阔天空地聊起来。她们都说还是惠子那个家伙幸福,家有儿女,还有一个对她服服帖帖的老公。黑夜有人陪,知暖知热。
沐沐说看到惠子发动群众投票的干劲,突然觉得那里才是是她的战场,她金戈铁马,英姿飒爽,她相信她会有一番天地。
后来的依依告诉沐沐,她离婚后也找了一个男的,和她一样离异,有一个女儿,她们很谈的来,双方都是受过伤害的人,懂得分寸。但她们不想结婚,因为婚姻的破碎已经给孩子带来了很大的伤害了,又要孩子去面对重组家庭的尴尬和不适,对孩子不公平。
她说她现在觉得很好,很自由。无羁无绊。寂寞时,他们耳畔私语,天亮了,他们各奔东西,互不约束。
她说,人都需要归宿,如果无法遇上对的人,婚姻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归宿。现在她觉得婚姻不是人生的必须。如果无法在婚姻中找到心的歇息地,自己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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