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父亲会经常教我背唐诗,背一首,他会工整的誊抄在一个本子上,后来本子抄满了,当我再大点记事了,家里来人,父亲会说,这个本子上的诗是我会背的,有一次父亲的学生带我去她们教室,说起我背的诗,可是我竟只记得李白的这首白日依山尽,那个本子上的其他诗篇早已忘到九霄云外了。这真是令人难堪的,亏了当时没再让我背其他的诗。最让我兴奋的时候是一大清早醒了后,听到母亲在门口跟对面的石大娘说话的声音,我会忙忙的穿衣起床,想赶紧着出去听她们说话,生怕错过了这热闹,可是越着急就觉得越慢。又担心着等我出去了,她们说完就各自回家了。石大娘比母亲得大十多岁,她娘家就在本地乡下, 个子不高,头发花白,头发厚厚地梳到后面低低挽个籫,再别个簪子。脸长而阔,是个爽利的人。穿着洁净平整的白色或蓝灰色的盘扣上衣,黑色裤子,裤脚缠着黑色裹腿。她总是叫我小妮,在她家院外搭着扁豆架,每当扁豆开出紫色小花,从架上伸出柔软细长的须,我便抬头看着,那时的日子悠长又平静。我时常走在门口的青砖小路上,路边很少踩到的地方有着斑驳的深绿色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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