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出生之后,很快便有一件大事发生了——抓周。
(抓周,中国传统风俗,现是东亚国家一种小孩周岁时的预卜婴儿前途的习俗。新生儿周岁时,将各种物品摆放于小孩面前,任其抓取,传统上常用物品有笔、墨、纸、砚、算盘、钱币、书籍等。)
据说,我那时就抓了个算盘。算盘何解?我不知道,只是,后来初中时,数学老师教育得不错,从此,数学有了些许兴趣而已。之后,我十岁那年又抓过一次周。十岁,记忆相当新鲜了。关于那年生日的糗事我不得不说。
《童年》二抓周本是生日,快乐的日子,我却把大家弄得一点都不快乐。哪里不快乐呢?两份大蛋糕,我一口也舍不得给别人吃。我想,这么多人,哪够分啊?父母劝说,我就哭闹,直接在地上托马斯全旋式的打滚。父母也没办法,只好尴尬地向众人赔礼道歉。其中,不乏有我小学的同学来到我家,给我过生日的。到现在,说起来,他们依旧记忆犹新哈。
后来的蛋糕,我一个人晚上哪里吃得掉?那时候家里还没有冰箱,蛋糕放到第二天,全馊了。
确实,十岁了,大多数孩子应该懂一点事了吧。可是,我九岁那时候吃饭,还得要爷爷喂。那时不是不会拿勺子,那会儿我可是个大忙人呢。打弹珠的时候,没时间吃饭,爷爷怕我饿着,一边喂,一边重复地说着,最后一口了哈。直到他觉得碗里的饭剩的不多了,才勉强离开,继续让我打着弹珠。尽量不耽误我比赛,否则,又是一阵风驰电掣般的地狱式翻滚。
说到弹珠,也有一段故事。那时我在村里的小伙伴家里后院打弹珠,因技不如人,输了不少。我便十分不服气,怒气冲冲地回到家里要钱。一块钱还不够,我一口大气要了十块。到了小店,直接去问老板要十块钱的弹珠。大概是老板和我父亲比较相熟的缘故,老板掂量掂量他家的所有弹珠,说到,“也没多少了,都给你吧。你这小子!可够你玩的啊?”我心里十分高兴,回去输赢也无所谓了。这样多的弹珠,想输也输不掉啊?
最搞笑的事,我那时有三件特立独行的事。
其一,小学很长一段时间,我不会系鞋带,所以我一直穿那种不带鞋带的布鞋。由于天天爬在地上玩,裤子膝盖处都是洞,缝缝补补又继续穿。布鞋子两块钱一双,一个星期穿破一双。
其二,刚上学时,上厕所我不会擦屁股。一年级上厕所得提前告知比我大一年级的表姐,她当个私人厕所助理,没有工资。每次走进男厕所,专门为我擦屁股,我也不知道她当时胆子得有多大。不过,这恩情,实在是够大的。
表姐与我其三,地狱式翻滚。这项被动,只有在父亲离家工作,还有我需要玩具的时候才会触发。大招,一般不轻易使用。实在是威震四方,四面不顾,无理取闹,脸都不要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上了小学,我的脾性也丝毫没有收敛。我的成绩也还不错,班级里一共十八个人,我几乎每次都是第二,第三,第四,但是,我从来没有考过第一。家人也没有多期望我得第一,我也就“见好就收”,毕竟,玩乐,才是孩子的第一要事。
每次放学后,我都是趁着下午的空闲课下时间写完作业,如果实在写不完,我偶尔会在路上写,和发小一起趴在草地上,赶在夕阳还未西下之前,舒心地写完。因为一回到家,我们的心始终就是不在学习上了。当然,作业很多,我也会回到家,乖乖地写完作业再去玩。
那时候,往往在我写完作业出去玩的时候,奶奶就差不多打麻将回来了。这时候,我才不管她赢了与否。见面便开口就说,赢钱了吧,赏个一块吧。赏个五毛也行啊!奶奶多半都是带着一丝淡淡地微笑,和蔼地说,回家吃饭了噢。对于我来说,天不黑,我不退。
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当然,也有怂相的时候。
记得有一天中午,我被班主任留了下来,《我的伯父鲁迅先生》文末的课堂作业我写得字迹潦草,极其敷衍。老师不准我回去吃饭,我趴在办公室的乒乓球台啜泣,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别人都回家吃饭了,我一个人多孤独啊?
不一会,我妈便送饭过来了。我妈也是班主任的学生,他们两个在一旁讨论着我,此时我作业也写完了,捧起饭桶,边吃边偷听他们的谈话。心里想着,他们是不是也在笑我呢?我还故意开心,不用回家吃饭了哈。
犹记那位小学班主任,语文老师陈老师,对学生要求极其严厉,但是上课生动活泼,有时候甚至还自己手舞足蹈,让我们乐得不可开交。最让我佩服的是他那一黑板刚劲有力的粉笔字。
那时,我最喜欢下课拿着粉笔模仿老师的字,最喜写“光”、“花”、“落”、“水”等字。记得一位同学写了“落花流水”以后,我也觉得不错,便也写了这四个字。后来再当他写时,另外一个同学竟然说了句,“你是和杨卫学得吧!”我在一旁听的哭笑不得,心底还呵呵一笑,暗自窃喜。
只是中学以后,再也没有见到那样的粉笔字了。
童年的回忆太多了,影响最大的当然是家庭,我不是富二代,确实有着多数人没有的童年。这对于我一生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的确,从这种意义来说,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犹记那位小学语文老师,特别热爱鲁迅的文章,每每谈到鲁迅,他便神采飞扬,滔滔不绝。对我来说,鲁迅在他心底的地位,好比他的粉笔字一般,何尝不是启蒙了,影响了我呢?
如今时隔多年,我再重读鲁迅,哪能想到,原来我也开始“朝花夕拾”起来了呢?
几张照片。
《童年》二 《童年》二 《童年》二 《童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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