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中就读于郭塬初中,毕业至今己经二十多年了。那里曾留下了我奋斗的足迹,还有那些年教过我的老师们,以及他们的谆谆教诲,至今仍历历在目,令人终生难以忘怀。
记得开学那天,哥哥骑着自行车,载着我以及厚厚的铺盖卷儿,走进学校大门。校园里到处都是带着铺盖卷的学生,显得十分热闹。这时,迎面走来一位红光满面、中等身材且略微发胖的长者,他笑吟吟地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对我哥说:"哟!哪来这么小的娃?学前班毕业了吗?″哥哥对我的年龄作答,谦卑地递上烟,他拒绝了,说道:“这么小,离家住校不会哭鼻子吧?”我保证了不会,他爽朗地笑着,蹒跚地离开了。后来才知道我认识的第一位老师竟然是当时的校长安文博老师,先后教过我政治课和音乐课,是一位慈样和蔼、博学多才的老师,二胡拉得极好。
看到分班名单,我被分到初一<1>班,耿正虎老师教语文兼班主任。他年轻帅气,高高的个子,一笑就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眯成一条缝,样子十分迷人。第一节语文课讲的是《外婆的熊皮手套》,耿老师深情朗读和神釆飞扬的讲述,我一下子明白了一个小男孩为什么那么盼望演出的熊死去,还有孩子对外婆深厚的感情牢牢地吸引了我,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语文课。此后多年我拥有较强的理解能力且语文成绩优异,与耿老师的悉心教导奠定良好基础是分不开的。印象中耿老师似乎从未责骂过我们,我犯过两次小错误,他只要一个提示的眼神,我就倍感羞愧。以至于在我的从教生涯中,遇到那些自尊心极强且积极向上的学生犯了错,我也效仿耿老师的方法,略加提醒,他们总能及时改正错误,并因对我心存感激而更加努力。他对我们十分关爱。记忆最深的一件事是班上有一位叫刘小红的同学,穿了一双钉子底的新胶鞋,夜里不知被谁偷走了,第二天上早操时坐在床上哭鼻子,耿老师将自己一双黑面白底的新平板鞋借给他穿,我打心底里敬佩耿老师。以至于在那一周里,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去看那双漂亮的鞋子在刘同学的脚下虎虎生风,甚至心生嫉妒,恨自己不是那个丢鞋的孩子。初二开学那天,听同学说耿老师要调走,我不愿意相信,直到他将上年度节余的每人一元二角的班费(那时侯每年每人收缴十元班费)郑重地放在我手上,并对我说了一些激励的话语,才知道老师调走己成事实,本想说些感激的话,表达心中的敬意并挽留老师,可我却张口结舌,脑海中一片空白,脸涨得通红,感觉眼泪要掉下来,就匆匆跑开了。这位恩师在我人生道路上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让我感激不尽且终生难忘。
当时教我们的还有两位敬业的好老师。一位是教数学的景乃候老师,每天上课先将黑板分成三块,演算工整。一位调皮的学生曾偷翻过他的教案,发现他将某个问题或算式叫谁回答、演算都写进教案里,真正践行了现在所提倡的备学生环节。敬业程度令人肃然起敬。安玉学老师当时教三个班英语(当时英语老师十分紧缺)兼二班班主任,工作量非常大。一百六十多名学生的英语单词全部都是亲自听写、亲自批阅,还盯着我们背课文。他们的敬业精神是现在许多老师做不到的。每当我在工作中心存懈怠时,老师们的面孔便浮现在眼前,激励我继续前进。
初二快结束时,学校当时的教导主任慕名琪老师找到我,让我作为考中专的“苗子”留一级(那时考小中专十分热门)。我多读了一年初中,又有幸认识了几位老师。闫金福老师是我留级后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个子高大,一头卷发,眼睛里总布满红血丝,穿一双尖头皮鞋。他对我们十分严厉,偶尔会对一些犯严重错误的学生,撇开脚用脚的内侧去踢他们屁股,样子很吓人。学生背地偷偷叫他“闫拐脚”,我虽没领教过,但每当他发脾气时,总是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去看他发怒的脸。后来我才明白,用脚内侧去踢其实没有用脚尖踢那么疼。老师不过是做做样子,唬唬我们罢了,心里还是爱护我们的。
最有趣的是教物理的姚永福老师,讲课条例清晰,幽默生动。口头禅就是在讲完某个重要的知识点或习题后,总要强调一句:“将来中考,这类题型一定有,如果沒有,你来打我,或唾到我脸上,我绝不还手。”感到好笑之余我便倍加留心。在中考时发现大半习题都是他讲过的类型。小中专考试习题难度较大,87分(满分一百)对于严重偏文科的我来说己经是很高的分数了。感激之余又多了对他的钦佩。
在求学的道路上遇见了许多好老师,如帮助我提高数学成绩的安文勇老师,英俊潇洒的吴天顺老师,不苟言笑的杨彦峻老师,还有英年早逝的王治安老师……他们传授了我知识,教给我做人的道理,是我人生道路上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让我终生铭记,感激之余,立志要做一名老师。
在 1997年中专考试时,我因六分之差未能如愿考上庆阳师范,而被省城一所中专学校录取,让我感到羞愧,总觉无颜面对恩师。后几经辗转,终于接过老师手中的粉笔,踏上梦寐以求的讲台,尝遍了做老师的酸甜苦辣,更加理解和感激那些年教过我的老师们,努力践行他们的教诲,力争将他们对待教育事业的精神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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