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小时候对某人的好奇爱恋,一直延续在自己命运的终端?或许这爱不能称作爱,只是懵懂年少的一次心的悸动罢了。可世间千奇百态,茨威格笔下便诞生这样的一位女性。
因为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比不上孩子暗地里悄悄所怀的爱情,因为这种爱情让人不抱希望,曲意逢迎,卑躬屈节,低声下气,热情奔放,它与成年女人那种,欲火中烧的本能的挑逗性的爱情完全不同,只有孤独的孩子,才能将他们的全部的热情集聚起来。
我毫无阅历,毫无准备,我一头栽进了我的命运之中,就像跌入了万丈深渊,从那一秒钟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人,就是你。
13岁的少女,跟随守寡的母亲,生活如一潭死水,不知生之趣味。直到你的到来,甚至是在听闻你要到来的一刻,生活便激起千层浪花,我对你好奇起来,我每刻都在期待见到传说中的你,并想象你的容貌……
终于,我在第三天看见了你。真是没想到,你完全是另一副模样,和我孩子气的想象中,完全不同。你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迷人的运动服,上楼梯的时候总是以那种无比轻快的,孩子般的姿态,老是一步跨两级,你手里拿着帽子,我也无法描述的,惊讶望着你,那是表情生动的脸,脸上显得英姿勃发……
就在自己孩子死了,自己也将随之而去。人在弥留之际,她记忆中的男人,她一辈子的依恋,还是清晰记得初见时的悸动和他的一颦一动,甚至是穿着。
随母搬离维也纳,她在异地的两年里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丢掉了魂儿。她仅靠记忆中关于他的一切过活,靠着情绪状态想象重逢时的场景:或被男人记得或被嫌弃甚至是陌路相逢。终于耐不住噬心的思念,她挣脱家里的束缚返回维也纳:一个和他共同呼吸同一片空气的地方。只为找寻他,然后把自己委身给他。
但是,重逢时男人一个陌生友好的表情让他失望透顶,她知道男人并没有记住她,全然已经忘了她。可这有什么关系,这就是他:一个具有双重人格的人,是个热情洋溢,逍遥自在,沉湎于玩乐,和寻花问柳的年轻人,同时在事业上又是一个,十分严肃,责任心强,学识渊博,修养有素的人。
正如她认知的那样,她就是爱这样的一个他,如果他还记得自己,那便不是他了。他就像罂粟,让她沉沦,只要他一声呼唤便会从坟墓中爬起来,奔向他。
也许命运垂怜,她如愿进入他的房子,那个曾经自己无数次窥探的地方,一切都熟悉,当然旧物件也认得她,尤其是那个蓝色高脚水晶花瓶,上面依旧是纯白玫瑰。
三夜的露水情缘,他再次出差离开,答应一回来便写信给她的承诺也成泡影。而她也决意离开,因为此时她已怀六甲。不想被束缚的男人当然不愿承认孩子的存在,或许会因为自由要求自己堕胎,而她本身也不愿成为累赘,因为爱他,所以愿意离开,毕竟现在这个孩子的存在可以把自己和男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而孩子去了,她才真切发现自己是如此孤独,一往情深,自己伤透,那人却连她的名字都浑然不知。多么讽刺,读者该嘲笑女人的傻,一切都是自找的,不论是孩子还是卖淫的生活……
现在,男人读着这封信,听着女人内心最真切的表白,明白世间曾有那么一位陌生女子用生命爱着自己,毫不保留。甚至与她之间曾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而今随着这封信都消失了。男人作何感想?
我不相信儿时的所谓爱,但真情必定是最纯真,也许真有一个人在时间长河里,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深切爱着你,珍视你如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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