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小区第三个年头了,对于每天窗外唤我早起的各色鸟语和晚上远离尘嚣伴我入眠的静谧仍然让我心悦之,身安之,每每想要抒发些感情出来的时候,跃入我脑海的,竟然是那两个总是默默忙碌在小区的清洁工。
第一个胖胖的,姓赵,他圆圆的脸上总是笑呵呵的。那时我刚刚搬进来,疫情未起,出门还不需要带口罩。
老赵的主要工作是清扫小区的几条“主干道“,然后就是和他媳妇一起每个楼开始收集垃圾。老赵常常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装,经常站在小区值班室门口,对每个出入的住户打招呼,着实让刚刚搬进来的我感觉很是温暖了一段时间。后来发现他们应该是住在地下室里的,因为有好多次,当我开车出入的时候,看到老赵悠闲的坐在一间地下室敞开的门口吃晚饭或者喝茶、听曲儿,一副国泰民安的样子。
如是几个月之后,物业的阿姨开始一家家敲门,说请不要再将垃圾放在门口,这样很容易引起蚊虫滋生,不符合卫生规范。于是,这个被视为住户福利的待遇就被取消了,好在小区不大,只有百十户的居民,大家都默默地配合着物业的管理。老赵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每天一次地清扫小区道路了。
我们小区虽然小,但花草树木特别多,沿小区围墙有一排排的梧桐树,到了秋天落叶飘下来,那大片大片的枯黄落叶零落无依的铺陈在路面上、堆积在墙角,特别是靠近小区后花园的部分,阵风刮过,叶子满地扑簌簌乱飞的样子总是让人在悲秋之余想到老赵的悠闲。
后来疫情来了,老赵的清扫变成了几天一次,大家也似乎都顾不上了花前月下,每天紧捏着手机,满眼满心的核酸、二维码、行程卡,各种消毒纸巾、消毒酒精成了刚需,小区仍然安静、有序。忽然有一天大家发现,老赵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一个瘦瘦的男人来打扫小区的卫生。
瘦男人是疫情正厉害的时候到来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看样子应该是夫妻两个。
瘦男人不如老赵爱笑。清癯、黝黑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喜欢穿格子的衬衣。他总是在忙碌着,道路的清扫好像是不定时的,地面清洁的连砖缝里都干干净净,秋天很难看到叶片的“集体舞“了。他还经常带着一个大草帽和小区里负责花草的师傅一起拔草、浇花。而他胖胖的太太则一来就笑眯眯地恢复了以前小区给我们的福利—上门收垃圾,她每天两次提着大大的黑色垃圾袋出入于每个单元门,有时候是和瘦男人一起,有时候就是独自一人。见到人会熟络地问候一句:“出门哈?“。
因为瘦男人总是在忙碌,很少站在小区门口和大家闲聊,所以我还不知道他的姓氏、名字。
但有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他也会自然地招呼到:“回来啦?“,也并不是那么闲人莫近的样子。
跟喜欢悠闲的老赵相比,我总觉得瘦男人和他太太的勤奋,对待工作一丝不苟的安然背后应该更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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