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哥哥照顾我

作者: 萝北糊 | 来源:发表于2018-07-31 16:29 被阅读38次

    手术室外,王天坐在长椅上,眼睛盯着那盏红色的灯。手术中,已经四个多小时了,王天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只知道期间接了五次电话,第一次是同事笑笑,告诉她已经帮忙请好了假让她不要担心。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和第五次都是总经理郑旭的电话,呵斥她这个月请假天数太多,她负责的那个策划出了问题身为总经理的他却要帮她收拾烂摊子。王天始终是一个人听着,没有反驳,她现在还需要工作,需要更多的钱留住自己的父亲。

    夜深了,手术室外更安静了,王天没有一丝困意,只是站了起来,走到洗手间接起了电话。“总经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是策划又出问题了吗?”

    话筒里传来了清冷的男声,“听笑笑说你父亲病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王天有一瞬间失神,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了,停顿了一下没出声。男声又从手机里传出来,“怎么了?”王天回过神:“没什么,总经理这么晚打来该不会就是要问我这件事吧。我父亲住院这件事情好像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我好像没有义务向总经理汇报。这么晚了,总经理早点睡吧。我先挂了。”

    站在洗手台前,王天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苍白惨淡的脸,精致的妆早就花了,疲倦的眼睛就这样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现在的样子很丑,她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水,用纸巾擦干,一下又一下,下手很重,纸巾划在脸上的刺痛让王天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应该拥有怎么样的东西。

    走回手术室外,灯依旧是亮着。王天看了一下手机,已经五个小时了。她无力地盯着那扇门,那扇通往死亡的门。她想起了妹妹王婷做手术的时候,门外有爸妈和自己焦急的等着。现在门外只剩下自己了。

    王天想起妹妹走的前一天,她在病房陪她。两个人正在看动画片,屏幕上滑稽的动画人物让妹妹和她开怀大笑,妹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王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掰开妹妹的手,只看见血从鼻子里流出来,妹妹的手接住那些血,血还是流出来了,滴落在雪白的被子上,散开来像一朵玫瑰。她慌乱中拿出纸巾,捂住妹妹的鼻子,擦妹妹手上的血渍。血依旧流着,没有减少的迹象,她那时快哭了,妹妹却安慰她:“没事的姐姐,你扶我去洗手间洗一下手吧。”

    洗手间内,妹妹用水冲洗着自己的鼻子。水变成红色,流走了。“你看姐姐,没有流血了。”王天看着妹妹的笑容,心却揪了一下妹妹衣服上的玫瑰开满了,娇艳欲滴。怕妹妹看出自己的担心,笑着说:“姐姐知道了,我们回病房吧。”

    回到病房后发现病房多了两个人,妹妹率先开口:“爸妈你们来了。”父亲王平回应了妹妹。王天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母亲,走向前去轻声问道:“妈,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不在家休息。”母亲拉着她的手,“妈怕你明天上班太累,你回去休息吧。医院这里有我和你爸陪着呢。”在父母的劝说下,她回家了。

    第二天一切都变了,母亲病倒了,晚上王天陪在妹妹身边,夜里摸着妹妹的手,好冰。她突然惊醒,叫来了医生。妹妹就这样被送进了手术室,父亲扶着母亲出现在手术室外。她想劝母亲去休息,看着母亲焦急的样子,没忍心上前去劝说。三个人就这样在手术室外等着,那盏灯熄了,医生走了出来,说了句:“家属请节哀,我们尽力了。”母亲当场昏倒手术室外乱成一团,到后来母亲也没能醒过来。

    处理完母亲和妹妹的后事后,父亲王平拉着王天的手,“天天,这世上就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了,爸年级也大了,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呀。”

    从那时起,王天就明白了能照顾好自己的只有自己了。自己还要把父亲照顾好。看着王平头上的白发,面容也不在年轻。特别是母亲和妹妹走后,他的精气神也不如往日了。

    整日忙于工作,她也鲜少关心父亲的生活。最多的就是每个月给父亲打钱,在妹妹生病期间王天就明白了钱的重要性。她必须要赚更多的钱让父亲能够安享晚年。就算为了妹妹的病家中的积蓄早已用完,房子也换成了郊区的破房子了。但是这一切好歹也是她和父亲这辈子能够落脚的地方。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赚钱让父亲享受生活,而不是为了生计四处奔波。

    就算这让自己忙一点也没有关系,钱总是不嫌多的。王天现在在手术室外,有些庆幸自己这些年攒了一些钱,不然父亲能住院的钱都付不起了。自己能做的也就是让父亲用最好的药,减轻病痛。

    昨天晚上,父亲把正在加班的她喊到医院,王天就想到了今天在手术室外这个结果。昨天父亲那个阵势就是在交代后事,父亲躺在病床上,头发已经全白了,身体清瘦,干枯的手拉着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张银行卡,看着她说道:“这张银行卡就是爸的这些年来的积蓄,还有你这些年跟我打来的钱。答应了爸要照顾好自己的,怎么还是这么瘦。工作再忙也要吃好,不然你总是会喊胃痛。我的女儿就是太懂事了。答应爸,以后换个清闲的工作,照顾好自己。都怪爸没本事,没能留住你妹妹,还让这老天把你妈也带走了。”说着说着父亲就泪流满面。她紧紧地握住父亲的手,一下就握住了,但是好怕下一秒就抓不住了。

    “爸,我答应了,以后一定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流下来了,父亲的手递上了纸巾,擦干了她的眼泪。没有出声安慰她,也许是知道自己以后还是会让她哭,还是要让她提前习惯吧。离别的时间也很近了,就是这几天了吧,终是要离开了。

    手术室的门开了,“我们已经尽力了,家属请节哀。”说完医生就离开了。王天像疯了一样冲进手术室,手术台上父亲的面容很安详,没有痛苦。或许这是最好的安排吧,她跪在手术台旁,想着父亲昨天说的话,是该离开了。就算是钱也留不住人了。

    王天在时隔半个月后出现在了公司,大家都很关心她究竟是怎么了,这么久没来上班了。王天就笑着没有解释,只是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她已经向人事部递交了辞呈。桌子上有许多她的小玩意,她最珍惜的就应该是那张全家福照片。轻轻拿起相框,照片上一家四口笑得很开心,只是这欢乐再也不在了。

    东西很快就收拾完了,王天抱着自己的小箱子站着等电梯遇到了总经理郑旭,哦,前总经理。电梯门开了,王天径直走近了电梯,没成想郑旭也跟着进了电梯,进电梯后非常自然按了一楼。她电梯内只有她和郑旭两个人,她不自觉地退到了角落里,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没出声。滴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郑旭站在原地没动,在王天走出电梯的时候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王天设法挣脱却没有办法,毕竟她还抱着箱子。她看向郑旭,眼神里有愠色不好发作。郑旭没有理会她,只是拉她回了电梯内,又关上了电梯的门,又按了负一楼。

    “不知道你这是干什么?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下属了。”王天冷冷的语调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这个郑旭空降到总经理这个位置,平时没少整她,动不动就让她提取加班套餐一套。还亲自监督她加班,她对这位少爷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也不清楚他的意图。对她有企图吗?她还是对自己的样貌有点自知自明的,不可能。

    电梯停下的时候,总经理从她手里拿过了箱子。走出来电梯,王天看着高冷的背影有些无语,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干什么。却又没有办法,紧紧地跟上了。

    他打开了后备箱,将她的箱子放好后坐上了驾驶座,王天准备打开后门,却发现后门是锁着的,没办法只得坐上副驾驶座。

    “你到底要干什么,郑旭。”

    “不干什么,只是想送你回家。”

    “我自己有手有脚能自己回去,现在是上班时间,这样真的好吗?”

    “没关系的。”说完就启动了车,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着,王天赌气一般没有告诉郑旭自己住的地址,心想着他没有目的地要开去哪里。郑旭也没问只是开着车。

    很快车就停到了王天的出租屋楼下,王天还没来得及惊讶郑旭知道自己的住址,只是迅速下车,准备去拿自己的箱子。郑旭动作更快,直接打开后备箱拿起了她的箱子。端着箱子看着正准备翻白眼的王天,语气舒缓的开了口,没有了往日那丝凉意:“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要总经理你送了。”说着就准备抢回自己的箱子。郑旭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就这样松了手,王天本以为郑旭不会放手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拿箱子,没想到箱子轻而易举就拿回来了,她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被郑旭拉了一把,有些狼狈,好不容易才站稳了。

    郑旭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了一段话:“难道我就是那凶猛的野兽吗?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想要逃走,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看来我需要直白一点,我喜欢你,王天。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吧。”

    她听完这段话有些无奈,想起公司里关于郑旭花心的传闻。没想到这位少爷居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郑旭,像我一样的人只能是想着把自己照顾好,因为我没有资本去付出真心,去承担恋爱的代价。”

    “你怎么这么过分,我一出生就这么有钱是我的错吗?我就想找个心动的姑娘谈个恋爱畅想未来,比如你。”

    “看来你还是没有懂我的意思,你有更适合你的人等着你。”说完王天就转身走了,他没有跟上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慢慢离去。

    王天咀嚼着她刚才那番话,很过分吗?她以前说过更过分的。想起大学时,同一个社团有个男生打算追她,直接把她堵在了宿舍门口,当着来来往往的人告白了,她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

    “没有说你,只是像我这样贫穷的人不值得拥有爱情。”更伤人不是吗?王天回到住处后在沙发上躺了很久。想着以后的路要怎样过活。突然记起来房租马上要过期了,立马联系了搬家公司准备把自己的东西搬回家,这个世上属于她的地方。

    搬家后的王天在家过起了宅女生活,一日三餐靠外卖,房子里日常脏乱差,她每天的日常就是晚上出去散步顺带丢垃圾。散步时总会有一只猫咪跟在她身后,开始她没太当回事。

    终于这只小橘猫露出了自己的企图,在某天不小心进入了她家。此后就过上了蹭吃蹭喝的日子。

    然而从小橘猫进来的那天起,王天的房子被人收拾的整整齐齐,开始一两天她还以为是她的幻觉。后来才发现是真的有人在帮她收拾房子。

    “到底是怎么了,我的房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整洁了。”王天百思不得其解,看着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小橘猫,总觉得这事跟这只猫有关。却又没有办法解释,难道这是一只猫妖,看她一个人生活太混乱想要帮助她。每到夜晚就显露成人性,哎呀妈,想到就觉得瘆得慌。

    把这只猫赶出去也不太好,最近外面总是在下雨。想着王天就觉得自己身上一股凉意,起身去把窗户关了。

    这天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雨,睡在床上的王天感觉有人帮她把被子盖好了。还听见细微的声音,“这么大个人还不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真是让人担心。还有这都是些什么,我昨天才整理过的客厅又是一团糟,真不知道出门的时候怎么还能光鲜亮丽的。又点的外卖,外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真是没有办法,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哐当是关门的声音,王天惊醒,走到客厅发现东西都归位了,“一定是做梦了,看来我还需要睡一觉。”说着又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王天打开冰箱,像是发现了宝藏,冰箱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有新鲜的时蔬水果,还有一些已经做好的小菜,可以直接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后吃的那种。她转头看着正在吃猫粮的小橘猫,反应过来,家里什么时候多的猫粮?一定是猫了,对自己这么贴心,还是粉色的食盆。

    终于,把周围的外卖都尝试了一遍的王天,亲手做了饭,对,就只是饭。剩下的都是冰箱里现成的菜。有辣椒炒肉,番茄炒蛋,还有开胃菜,看着满满一桌子菜。她立即吃了一口后,感叹一句,“真的是家常小菜,好吃。”小猫也像是迎合她一样,喵呜喵呜的叫着。

    入了秋后,天气夜晚温差很大,王天有些鼻塞,想着在床上睡一觉就会好了。模模糊糊睡着后,感觉到冰冷的手贴上了她的额头。

    “该死,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她感觉有人把她抱起来,离开了房间。

    一觉醒来,王天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询问护士是谁把她送到医院的,护士只说一个很高的男的把她送来的。

    会是谁呢?她的朋友圈也就那几个男的,还都比较高,最主要是大家平时都没有联系。是怎么深夜到她家把她送到医院的。一直到出院王天都在想这个问题。

    “最近记得来吊水,记得按时吃药。”听着医生的叮嘱,王天一连几天来返医院和家。

    那天回家后发现小猫自己躺在垫子上,没有什么异常。她心想难道真的是猫妖吗?看着呆萌的小猫,她摸了上去,手感还不错。如果是真的就可以拍成电视剧了,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我与猫妖同居的日子。

    这天出门的时候天气还很好,在她打针的期间却发现外面下雨了,打完针想着回家的她发现雨太大根本没有办法,只得坐在医院干等雨停。

    非常无聊的王天更新了几百年都没更新的朋友圈,文字:我想回家,可是这雨却让我欣赏它的美,配图一张。立刻有人赞了她,大学社团社长肖晓评论了一句:记得这周的婚宴,我和你一起去。没等她问是谁的婚宴,就有人评论了:她去参加怕是会尴尬吧,当年熊辉追她可是轰轰烈烈,有谁不知道。大家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评论着。王天没有回复任何一个人,只是看着这满屏的热闹。

    熊辉就是当初那个在大学追她的那个男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找到了自己的那个人。她怕是还要一个人生活很久了。

    这时有一条评论特别显眼,郑旭的,“你在医院等着,我去接你。”

    她就坐着,等着的时间她感觉她快睡着了,就眯了一下眼。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郑旭坐在她旁边。“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了,以后你如果忘记带伞可以打电话让我来接你的。我说过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没有这个必要的,雨马上就会停的。”

    “今天如果不是我,你还要到这里坐多久,或者说你是打算淋雨回去。”郑旭的略微严厉的语气让她有点慌了神。不过转念一想,他刚才的那个建议说不定她会采用。不过也不会那么严重,她顶多就是淋雨到旁边的超市去买伞然后回家,她还没有蠢到像言情女主一样淋雨回家。

    看着王天毫无悔意,郑旭只得开口:“走吧,回家。”还顺手拉起了她的手,她准备挣脱却发现着郑旭宽厚的手掌温暖的让人不想撒手。就这样任由着他牵着,她突然觉得被人照顾的感觉还不错。

    又一次,在王天没有告知住址的情况下,郑旭把车停到了王天的小区楼下。下车后还牵着她的手回她的房子,她有种感觉,郑旭来这里已经来了很多次了。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以前来过这里吗?你怎么知道我换房子了。”

    王天明显看到郑旭愣了一下,他却又十分自然的接过了她的话:“你的住址在公司登记过的,这个小区我没来过的,我是在瞎走。你看你还不带路。”说着就让她走在了前面,美其名曰带路。

    王天打开房门后,就看见小猫向她走过来,没成想却是在郑旭脚边停下了,还用身子在他的脚边磨蹭。她有些疑惑,郑旭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猫咪怎么跟他这么熟。还有刚才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隔壁的阿姨还跟他打招呼,她跟隔壁阿姨都没有那么熟,王天越想越奇怪。

    只看见郑旭把小猫抱到自己怀里,嘴里还念念有词:“你这小胖猫,又胖了。”

    看着他的模样,她打趣道:“它很喜欢你嘛,你把它抱回去吧。我都快养不起它了。”

    “别别别,我可没有时间养猫。我只是单纯觉得它胖的可爱。”看着他拼命摇头的样子,王天越发觉得这只猫跟他之间有猫腻了。

    该不会猫妖喜欢男的吧,郑旭那张脸确实妖孽,迷倒众生,不,迷倒妖生。

    “你怎么没有一点做主人的意识,晚饭想吃什么?”说完这段话,郑旭就打开了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些食材。然后就开始做饭了。王天看着他平时像是个少爷,没想到也能看到他下厨。惊讶之余,王天发现事情并不简单,郑旭对他家的东西摆放的位置比她这个主人还要熟。

    看着在厨房做饭的郑旭,她开始了合理的猜想。该不会那个猫妖就是他吧,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呢?她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小橘猫,突然懂了。今天晚上要大干一场了,猫妖马上就要现身了。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沉默,没有出声。她总觉得这菜的味道很像她家冰箱里出现的那些菜的味道,她的猜想又多了一个证据支撑。郑旭看着王天的眼睛,总觉得自己快要被盯出一个窟窿,吃完饭后,没等她开口就离开了,也有可能是不想洗碗吧。

    夜深了,往常这个点王天早就睡了,今天她却在客厅里守株待兔,手里还拿着擀面杖防身。客厅里没有开灯,也很安静。只听见门被敲了三下,猫咪突然醒了,慢悠悠的走向门,然后突然起身按下了把手,门开了。

    蹲在地上的王天心里一紧,又握紧了手里的擀面杖。真没想到这个猫咪这么聪明,还会开门。有个人进来了,刚到客厅就被她用擀面杖打了几下,只听见几声惨叫。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郑旭。她停下了打人的动作,开了客厅的灯,只看见正在捂住头的郑旭,还有落在地上的一大包食品。

    “你怎么这么吓人,还打人,痛死了。”看着灯亮了之后,郑旭看向王天,像是在撒娇一样伸出了自己被打的手。

    “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大半夜的和这只猫狼狈为奸,居然还打开我的房门。准备干什么,快跟我老实交代。”她插着腰,自动忽略他伸过来的手。

    “我看你总是点外卖,怕你照顾不好自己呀。你看,这都是跟你买的东西。”看着落在地上的东西,有水果还有一些打包好的菜。

    王天看着那些菜,心里暖暖的。但是还是装作生气的样子,“谁让你半夜闯入我的家,你不知道白天来吗?”

    “我白天来你还会让我进门吗?”这个问题让王天无话可说,的确当初是她把他推的远远的,没有给他机会。

    在郑旭解释完这一个多月他每天晚上来帮她整理房间,还有上次送她去医院的事情后王天还是把他赶出去了,连带着他的猫。

    王天只觉得自己脑子乱乱的,没有办法思考,郑旭的好却又是在短时间不能消化的。她想要接受,却又害怕失去。

    从很小开始她就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总是提醒自己在包里放一把伞,但是总有忘记带伞却又下雨的日子,上次在医院没有郑旭去接的话,或许自己就真的是要淋雨了。还有以前加班的时候,他也总是记得帮她买宵夜的同时买一点胃药。这些点点滴滴却又像是千斤重,压上了她的心头。不知什么时候,王天沉沉睡去了。

    早上却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接起电话只听见大学社长肖晓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吧。你该不会忘记了吧,熊辉的婚礼。”

    “没忘,没忘。你来接我吧。”接完电话的王天立马就醒了,洗漱完毕后就下楼等肖晓了。

    婚礼是在一个酒店内举办的,场地布置的很漂亮,在随礼之后,肖晓就拉着她去跟熊辉打招呼了。熊辉看到她之后明显愣了一下,“好久不见,毕业都好多年了。”

    “是啊。”她笑着,熊辉今天穿得很帅气,一身西装褪去了青涩的学生气。肖晓打趣熊辉:“老实交代是怎样把老婆拐到手的。”熊辉笑着说:“总不就是那样,死缠烂打呗。反正我又不会失去什么,就怕失去她,怕我喜欢的人被别人追走。”

    “好小子,好好对别人。”肖晓语重心长的说。

    “嗯。”熊辉笑了。周围的人都笑了,王天知道熊辉很幸福。

    婚宴期间遇到了许多大学同学,有一些已经结婚了,带着伴侣来参加婚礼,有一些还是一个人,看着别人的幸福也送出了自己的祝福。

    婚礼的一个环节,熊辉面对着他的新娘做出了保证,这辈子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你身体健康或不适,我都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场上鼓掌声不断,在这欢快地氛围中王天出了神。

    王天想着熊辉的那段话,人生又有什么怕失去的呢?最怕的就是怕喜欢的人被别人追走。如果怕失去就拒绝爱情,这样会不会太绝情。她想到了郑旭,他从进公司就对她很好。除了喜欢让她加班,但每次她负责的项目出现问题的时候他总是会帮他解决。还有前一段他每天晚上到她家帮她整理房间,做饭,就像田螺姑娘一样,默默照顾着她。

    婚宴结束后肖晓提议送她回去,没想到在酒店门口看到了郑旭。王天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疯就那样冲了上去,抱住了他。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接老婆大人回家,不然我和小胖今天就要不能回家了。”她羞红了脸,却又不甘示弱。

    “以后田螺哥哥要好好照顾我。”她知道他的答案了,也知道了自己心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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