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再与我无关。不是吗?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的爸爸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他说,“在黑暗的山洞穿梭的时候,一定要有人陪伴,不然会遇见吃人的飞鸟兽。那么恶毒的食人兽只会在黑夜里出行,专捡孤独的人下手。”
当时我很害怕,就问爸爸,“那要是没人陪伴怎么办呢?”
“如果没人陪伴的话,就燃起火把,火光照亮了山洞,也照出了你的影子。于是,你就有了影子作伴。再怎么黑的路也不怕了,更别说食人兽了。它们看见了你巨大的影子,就害怕得扑棱扑棱煽动着翅膀飞走了。所以,你就会很安全了。”当时爸爸说这个故事的时候,特别严肃,我信以为真了。
所以,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走夜路。感觉自己听的故事太多,夜晚都不敢出门了。所以,我从小就很乖,基本上不出门。更不会夜不归宿。
当我一脸正经地跟苏米说这些的时候,她的神情也变得特别严肃,当时我差点笑出来了。不过,看她像小孩子那样那么认真听故事,我也不忍心打扰她,所以就接着讲了下去。
后来,我爸爸见我变得乖了很多,就常常默默地偷笑。见人就说,“我们家唐仁很乖的啦现在,每天回家都是认真写作业,从来都不出去疯玩儿。”然后,邻居就常常向我爸爸取经,“老唐,你们家孩子怎么那么乖呢,你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呢?教教我呗,我们家三儿太调皮了,实在是让我头疼啊……”
每当这个时候,我爸都会故作深沉地叹息着说,“哎,这个没办法啊。我也帮不了你。我们家孩子之所以乖,都是天生的基因好,是天才,将来是注定要成为伟人的。所以,这个我怎么帮你呢?”
“……”后来,邻居就没人再问了。
但我爸爸还是喜欢讲那些有的没的的故事,在他的世界里,好像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就是绚烂无比的梦,总是比人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都更真实,也都更能捕捉人内心真实的情感。当然,那个时候的我也从来都不懂他为什么会那样。不过,不管他讲的故事是不是可怕,是不是能够吓到我,我都喜欢听他讲。
因为在我们那个荒凉而孤僻的地方,没有电视,也很少放电影,更不会有什么大型的演出活动,所以能够增长见闻的机会就很少,能够为生活添加乐趣的东西就更少了,而爸爸编织的故事就成了那个时候的我的心中最最多姿多彩的世界的点缀了。
后来,当我念书以后,我学会了写字,学会了阅读,也看到了很多文章,都总觉得那些文章太过严肃,也太过枯燥,于是就一边听爸爸讲故事,一边自己改编着写。写了很久以后,被爸爸看到了。他说我有当作家的天分,于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记住了“作家”这个神圣的字眼。那时,当我问他什么是作家的时候,他抬头望天,满怀憧憬地说,“当一个人的心里装下了整片天空的时候,他就有了作家的天分。”
“那我有吗?可我还没有装下整片天空啊。”我很认真地看着他,迫不及待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可是他最后始终都没再回答我。
那时,我很绝望,我以为他否定了我。但又想起刚刚他夸赞我的天分,心里就不平衡起来了。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对自己产生了一种不确定的想法,对很多事情也一样,好像很相信,但又好像不相信。总觉得,那是一种自卑吧。
反正,爸爸给我讲的故事,我似乎活成了现实。
我不敢在看不见光明的夜晚独自出门,不敢在人烟稀少的地方乱跑,不敢在人群中穿梭,也不敢到别人家玩儿。总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不能够碰的。但很多笃定的事情,又总是深信不疑地坚持着去做。好像,那是我理所当然应该做的。
所以后来,就没有了以后。在我的记忆里,很多美好而有趣的事情,似乎真的就没有了以后,也许这就是我注定的吧。
苏米很认真,可是当我发现自己不那么认真以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认真的人永远都那么可爱,而虚伪的人总那么可耻。此时的我,在她面前自惭形秽。但还是很开心,她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像是我最最忠实的倾听者。
“那你过得开心吗,后来?”
“开心,因为后来遇见了你。”
“哈哈哈哈……”
那天,她笑得很好看。那是我们相识一年以后的情形,我深刻地记得她当时温暖而清晰的脸孔。那曾是我记忆里唯一明亮的地方。
在遇见她以后的四年,我觉得大学真的像是一首唯美的诗。
我总是在无聊的间隙,凭空写下无数琐碎的话语,然后在某个瞬间拼接成一个凌乱而稍显感伤的故事,待跟她再见时,就讲给她听。
每一次,她都会像是我一个忠实的听众一样,让我觉得此生最大的意义莫过于此。
“所以这就是你当时跟苏米相处的日常吗?”在乔碌的世界里,这样的我很奇怪,毕竟,他认识的是现在的我。他的生活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忙碌不停。可能他的白天和黑夜都是在颜料和画纸的世界里度过的吧。
那天,我去看了生平第一次的画展,所谓的莫奈和毕加索,在我眼里,好像跟小学生的水平也没什么区别。但我从来不敢在乔碌面前说这些话,虽然,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毕竟,彼此的尊重,才会让我们彼此之间的友情更加稳固。
“对啊,我就是喜欢跟苏米这样的人相处。因为那种简单和安稳是我此生再不曾遇见的!”
“可是最终,还是没能继续下去不是吗?”他抬头看了一眼我的忧愁的脸,然后继续在画纸上摆弄他那支早已经秃头的铅笔。其实,他也是无心作画了吧。
“可是生命本就如此,哪有什么是必然的遇见,又有什么是必然的离开呢?或许下个路口,我们就会再见了呢?”
我知道乔碌也无心画画了,于是就提议说一起去骑单车。
在夜色渐浓的时刻,夏始春余的微风捶打着我们疲惫的面孔,感觉像是回到了久违的大学时光。或许,其实我们从未走远,只是自己故意不愿意直面罢了。
在我们身旁有无数的车子飞速划过,熟悉而陌生的街景在眼前一一绽放着,然而在我的眼里,好像整个世界仍是一片荒芜。
我们大约是沿着城市的河流在一直往前,往前,直到,城市的夜晚开始拥有了生命力,拥挤的人潮终于再次浮现。
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为何,突然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很多年前父亲讲述的那个“飞鸟兽”的故事。
其实,他想要告诉我的道理或许就只是在说,外面的世界很可怕,要我不要乱跑,要一直守在安全的领域,要乖乖的。也或者,他在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信任,唯有自己的影子。
所以,我们生而孤独。那真的是这样吗?我也不确定。
我没有问乔碌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
在我们骑行了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在一个人气不算太差的烧烤摊停了下来,其实这个时候,还不算夏天,应该不至于会吃烧烤什么的。但我记忆里好像确实是去吃烧烤了。
而且,让我印象之所以非常深刻的原因还在于,就在我们邻桌的那对情侣将要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那个男孩的妈妈来了。
她一身精美的妆容,似乎跟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地方完全格格不入,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很嫌弃的表情。但同时,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和善。
男孩的妈妈付了钱以后,对女孩说了一句,“孩子,我们下个月就出国了,所以……希望你们能做一个最后的道别。”
她说话的语气很冷,但尺度把握得刚刚好,还没有到那种让人讨厌的地步。
女孩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而是把目光仍然停留在起初望向远方的方向。摊贩那儿的光不是很好,我没有看清女孩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但我想,那应该会带有些许悲伤吧。
男孩的妈妈说完就走了。她并没有跟自己的孩子说太多话。
留在原地的男孩愣了很久,才缓缓地吐露了几个字,“对不起……我本来以为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那……”女孩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就只是很安静地等待着自己内心的想法从这一刻的嘴巴里自然流露出来。“后会无期吧!”
后来,我也忘记了他们究竟是谁先走的。我只记得,在我们吃完以后,他们还站在原地,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而老板也很礼貌地没有催促他们。
我记得当我走过他们身边时,两人眼角都有泪。
看他们的年纪,好像是高中生的样子,但也似乎是大学新生的模样。
“后来怎么样了?”
酒吧嘈杂的声音,淹没了我所有的话语,但柜台对面的那位调酒师还是兴致勃勃地追问着我的故事。好像她听懂了我所有的自白。或许,也只是出于她这个年纪本能的好奇心罢了。
那位调酒师是一个看起来很安静的女孩,可能不会有人想到她会在那个嘈杂的环境里还保留着这种对我这个毫无头绪的故事的好奇心。其实我也没打算讲明白,因为很多故事,其实就像梦话一样,没有起因,也没有结局,就只是忽然想起,又忽然忘记了,但因为不说不痛快,所以就漫无边际地讲了起来。
我拿起杯子一边喝可乐,一边若有所思地说,“其实,那些琐碎的片段于我而言,不过是生命中最最不经意的一瞬间罢了。没那么重要。我也只是忽然想起了,就说了起来,你也不必太在意……”
她没有回答。但过了很久,她忽然问我,“你不喜欢喝酒吗?”
“对,我讨厌那种味道。所以,我才喝饮料。但我喜欢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寻觅内心的那份安全感……”
“哈哈哈哈……”她忽然笑了。但她手中的杯子没有停下来,各种五颜六色的酒依旧在转动,仿佛我的存在只是在她脑海中另一个维度似的,并没有那么真实,也无需太耗费精力去在意。“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安全感呢?为什么在嘈杂的环境会有,而不是在其他的环境里呢?”
“我也不知道。”
“哦。”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去那间酒吧,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喝酒,而是喝了一杯可乐。而且,我更不明白的是,我到底要跟那位女孩讲什么,也不知道她是否听明白了。更不懂的是,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起因才开始讲述的。
而且,我竟然会跟她这样一个陌生人,讲述了我全部的真实的故事。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后来,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我跟她说了“谢谢”。但我已经忘记了她最后说的话是什么,也忘记了她当时的表情。总感觉后来我走在街上时,眼前是虚无的存在,像是一切都活在梦境里。
但那一切又那么真实。
我记得那天我睡觉的时候,手机一直在震动,我以为是电话,但当我打开看的时候,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已经过时的闹钟提醒,“3月21日15:00去看心理医生……”我打开日历反复确认了几遍,才心安理得地认定,那是一个已经过时的提醒。因为,那天已经是3月25日了。
不知道是手机坏掉了,还是我最近压力太大了,然后意识出现了混乱。
因为睡不着,我就又坐起来写东西。
我想起了很久以前在写的那个虚拟的情感日记《写给远方迷路的爱情》,然后当我接着写第十章的时候,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写不下去了。而之前已经断了一年。
心烦意乱的我当时很郁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就打给了苏米,我跟她讲起了我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跟她讲了我去酒吧喝可乐,然后跟调酒师讲故事的事情。也跟她说了,我当时对着调酒师讲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包括曾经跟乔碌一起吃烧烤时遇见的伤感小情侣故事,和以前我曾经讲给她听的那个“飞鸟兽”故事。
那一瞬间,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席卷我全部的内心,我以为我马上就会疯掉。一口气说了几乎两千字,电话那边估计已经是手麻了。
但当我停下来的时候,还是听到了苏米的回应。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表现出疲倦的态度,而是很困惑地问我,“你之前有跟我讲起过飞鸟兽的故事吗?我们好像已经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啊。记得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当时还是在讲各自对旅行的憧憬和幻想呢。好像还真的不记得你有说过那么惊悚的童年故事啊。你是不是记错了呢?”
“啊?”听到她的质疑,我也忽然对自己起了疑心。“那我到底是讲给谁听了呢?难道是讲给了乔碌吗?”
“乔碌?”苏米的声音忽然抬高了一点,“他是谁啊?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是我们大学时候的同学吗?”
“不是啊。是我毕业以后认识的一个朋友。他是一个画家,画画很厉害的呢?”我一边开心地介绍着他,一边还在追忆着一些过去的情节,“我记得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就跟你说过的啊。好像就是后来的某一次聊天时,提到过的。”
“有吗?”
“我记得当时我还讲了跟乔碌一起去看画展的事情呢。”
“额……”
“所以,真的是我的记忆出错了吗?”
在我怀疑自己的那间隙里,苏米似乎也沉默了很久。过了好长时间以后,她说,“唐仁,我想听你再讲一遍那些故事?我想,不是你的记忆出错了,可能是我最近太忙了,很多事情都忘了吧。”
“哦……好吧。”
那一瞬间,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像是预演了很多遍的完整剧本一样,一股脑儿地全部传送到了电话那头。好像一切都是真的,不然我不会记得那么清楚。但也似乎一切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虚假情节,不然,我也不可能讲述那么清楚啊。
但是,苏米并没有怀疑我是否记忆出错了。而是很认真地在听我讲述。
“哈哈,那个飞鸟兽的故事我很喜欢。后来你克服孤独了吗?”
“还是没有。不过,我已经不害怕在夜晚独自一个人行走了。毕竟,曾经那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走过了漫长黑夜的啊。”
“干嘛要讲这么感伤呢?”
“哎……也没有了。我是说,我真的已经克服孤独了呢。”
“所以后来,你当时跟我讲的时候,你的心情是很快乐的吗?”
“对啊,毕竟,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都是我最最忠实的听众。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这个故事,所以当这个故事忽然再次出现在我脑海中的时候,我就马上跟你讲了啊。我还以为你一直记着呢?没想到你也这么健忘,看来你也老了啊。”
“好吧,确实是。毕竟,岁月不饶人啊。”
“什么呀,我们都还不到三十岁呢。谦虚一下就行了,可别当真啊。”
“嗯嗯。那你后来跟乔碌去烧烤摊见的那个片段,跟这个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你怎么会忽然想起这个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在跟那个调酒师聊天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了。或许,我是看到了她以后,就想到了自己曾经对爱情的憧憬了吧。然后,就想起了那个时候跟乔碌遇见的偶然片段吧。也或者,是因为当时的场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往后每次遇见类似片段时,都会触动泪腺吧。”
苏米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马上换了一个话题,“你最近的故事写到了哪儿呢?你都好久没有发给我看了,感觉好无聊啊。”
“哦哦,我好像已经荒废一年多了。跟你失联的这一年,我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如果不是你刚刚提醒,我差点都忘记了时间竟然过这么快。很多故事已经分不清楚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所以我就怎么都写不下去了。留下了很多残篇,却没有几篇是完整的。所以,其实我也比较苦恼的。”
“但无论如何,请一定放心。虽然毕业一年多了,但很多事情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只要用心,一切就会如愿。你的光芒,不需要被谁看见。你明白的,不是吗?”
“谢谢你,苏米。”
那天,我跟苏米讲了很多,我们一起聊了至少三个小时,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话可以聊。也不知道彼此到底是为了什么还可以用那么天真的故事支撑着彼此,在这个复杂而悲伤的世界上,带着笑和泪认真地活下去。
但我们,就是会为那些美好的故事,用尽全部的心力去守护。
我忘记了后来跟苏米究竟聊了什么,也忘记了她究竟说了多少开心或者悲伤的话语,我只记得后来在我的脑海,一直有她温暖而美好的声音,在鼓励着我,无论经过多少悲伤和黑暗,都要坚强地往前走。
然而,在后来的两年时间,我没有跟苏米再联系过。没见过面,也没有通过电话。
我记得她曾经说过,“真正的朋友,就是那种无论失联多少年,再见都是一见如故的那种关系。”
其实,我只是害怕面对曾经所有的一切。
我总是幻想着,一切都是快乐的模样,一切都会按照我想象的节奏进行,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可事实是,有太多身不由己的困顿如影随形,有太多无可奈何的痛苦萦绕心头,有太多无以言说的反叛困于心脏。
可能,我随时随地都会爆掉。
发现,我越活越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或许,我本来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多么希望,我讲述的故事会有人再次提起,多么希望,还能跟苏米再见。
其实,在沉默的这两年,我也想了很多事情。
我知道了当时,为什么会“记忆出错”到以为自己曾经跟苏米讲述过自己曾经的那种悲伤故事。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在出错的故事里,莫名其妙地添加了一段不相干的悲伤情侣故事。
因为我希望自己内心真实的样子被她知晓,希望她会明白这个“飞鸟兽”故事带给我的真实感受。而我出错的记忆里,似乎确凿地认为她已经知道了。
以为,她会是我……一直的倾听者……一生一世。
所以,当那段莫名其妙的悲伤情侣故事出现时,我会沉默,会情绪波动很大。其实,我是希望那个男孩能勇敢一点,能够用心珍惜那段感情的。但同时,我更感伤的是,那个女孩明明已经确定了对他的爱情,而他却仍旧犹豫不决。挺痛恨那个男孩的。
而同时,我也为自己生命中的那种不被确定,感到无以言说地悲伤。
或许,作为读者,你还是会问,“所以,后来呢?”
而我,会告诉你,“后来,就没有了后来?”
因为在我的生命里,所有不确定的感情,我都没办法用心去珍存。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强求。毕竟,我学不会取悦,也学不会霸道。而我始终相信,冥冥中注定会有我想要的一见钟情和两情相悦。
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等到吧。
或许,这就是我记忆错乱的原因吧。因为,想念而不可得的痛苦,让我失去了正常的意识。
不过,时间的沉淀,最终会让我恢复到正常的情绪中来。
所以,后来的后来,从今往后,如何如何,都没什么的,一切顺其自然而已。
有些故事,可以重新拿起再延续,就像这篇一样。
但有些,是无法继续的。只能割舍。
不过,我感到开心的是,记得在我记忆错乱的时候,她没有追问我为什么会这样,而是跟我说,“我很想听你再讲一遍……”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有人会不厌其烦地听我唐仁讲述那些像是记忆错乱才会出现的琐碎片段,并且还能听懂,还愿意陪我一起描述那些故事的发展和结局的话,我就觉得,她可能真的是我值得用一生一世去珍惜的,唯一的倾听者。
而我始终觉得,苏米之后,再不会遇见。
只是可惜,我们只是朋友。毕业以后,就只能停留在电话里。
这种悲伤,可能是我太多奢望堆积过后,才产生的一种致命的伤害吧。
没有任何人能够帮我解决这个难题。除了我自己。但我真的不相信我能够完美地处理好这个问题。或许,一切根本就不需要解决吧。
跟着自己的心走。也许会再遇见一个更好的故事呢。或许,那个故事的倾听者,会愿意听我以后所有的故事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孤独于我而言,其实已经要销声匿迹了,不是吗?
2018年7月19日星期四22时3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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