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那年,堂姐结婚,我没参加。她结婚的那晚,我心绪不定,情绪不稳,打电话给正在忙的小彭,忍不住的泪崩大哭。那时候,不知道有谁才明白我的心情。我和莹莹堂姐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她比我大三岁,我们感情深厚。小时候我们时常憧憬彼此穿婚纱的样子,计划着如果人生拿了第一份工资该怎么花,分享身边同学朋友的事情,甚至连班主任、任课老师还有经常玩的小伙伴的名字都叫的出来,这样的感情,在有时间的情况下却选择缺席,于我而言是多么痛心又难过的事情。
因为在那一年,为了房子的事,两家撕破脸皮,大吵一架。三伯三妈好吃懒做,自私自利,喜欢占便宜,女儿嫁人连嫁妆钱都没有,所以想着法子捞点钱,实在没辙,就拿旧锅饭炒一炒,翻旧账,不讲理不顾兄弟情面的要钱,反正脸皮够厚了,不在乎再厚一点。因为蛮横不讲理的要钱,何况那时候我们家经济也不景气,债还没还完,我又在念书,真是雪上加霜。至此,离的近的婚期,还在气头上,爸妈即使收到了三伯送来的请帖,外加大姥四伯的电话邀约,也赌气选择不去。当时的我,左右徘徊与为难。一边很生三伯三妈的气,一边又很看重和莹莹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尽管爸妈坚决不同意我参加婚礼,可是那时候我内心的决定是:但凡莹莹一个电话邀约,我也会从蚌埠抵达合肥,参加她的婚礼。可是,结果是,我没有等到她的电话,只是听我妈转达,她仅仅在QQ上做了邀请,后来即使没去,也依然打了电话送给她祝福。
七年过去了,都说人的细胞是每七年更换一次,那些陈年旧怨是不是都可以一笔勾销,回归平静了?可是那些裂过的伤痕,伤过的痛,始终是无法弥补的。这些年,大家都在成长着,变化着,同时也在暗中较劲着。不可否认,三伯三妈依旧懒,如果可以,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呆在麻将室里,尽情地打牌,可是他们的日子过得蒸蒸日上,源于争气的女儿女婿,他们都是贫穷出身,都有一对好吃懒做的父母,都在学生时代深受其害,所以工作后拼了命的努力,又恰逢合肥大建设的好时机,一路奋斗,从贫穷走向富裕,带着父母一起享福。这边我如愿的考上研究生,算扳回一局,可是工作不顺,事业不顺,又自甘堕落了三年,我的不舒服确实也给爸妈加了一层阴影,让两家的隔阂也越来越深。
转眼七年过去了,今年也轮到我结婚了。大姥大姑父不停的调和,碍于他们的压力,我爸慷慨的给三伯打了邀请的电话,我也顺势给莹莹发了电子邀请函,她回答说,好的。可是当天只是三伯一个人前来参加我的婚礼,三妈和莹莹一家并没有赶来。不同于七年前,那种撕心裂肺的伤心与难过,我早已放下,学会不在意。大家心里始终都有一堵跨越不了的墙,没有那么大的胸怀,也没有那么大的度量,而每次在合肥欢聚吃饭的场面都是碍于大姥的情面而不得不装一装的样子,嘴上说的是“家和万事兴”,散了场,该怎样还怎样。
慢慢的,我学会看淡很多事,看透很多事,也看懂了很多事。有的感情,你在心里把它掂量着千斤重,可是别人呢?
如今,我和莹莹的关系再也回不到小时候那种单纯,友好的节奏了,即使在一个城市,我们也联系甚少。工作了,成家了,有了各自的朋友圈、生活圈,有了各自的生活目标与奋斗方向,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忙,不会想着怎么去修补,怎么去加深,怎么去改变两家人的关系。父辈们的恩怨多多少少会给我们带来一些隔阂与间隙,但是也不会引起多大的反应,毕竟都过去七年了,给他们家的两万块钱不会再退,伤害过的感情也弥补不起来。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独身子女这一代真的很孤单,至亲中除了父母都没有兄弟姐妹可以互相依靠。可是上一辈人明明有的手足之情却不好好珍惜,人在尘世间,很多事你左右不了,很多想法你劝服不了,怎么办呢?看清点,看淡点,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看重点。
虽不与莹莹直面接触,可是每每打电话都要从大姥二姥那里听到有关她的信息。注册规划师考过啦,硕士文凭拿到啦,年终奖拿了几十万啦,二套房装的跟皇宫一样啊,等等。有一个这样上进的堂姐,有一个这样经常拿来比较的对象,有一个这样尴尬的家庭关系,试问我自己怎么可以轻易落队?要什么,要奋起直追!要什么,要活出自己的精彩!要什么,要有自己的人生价值!所以呢,别把人跟人关系看得那么重,那跟你过的怎么样其实关系真不大;把自己看得重一点,活出自己的样子,那跟你每天的生活都是息息相关的。
加油,亲爱的自己,远方有更美好的未来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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