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球往事 后传
第五节 如果可以长生我希望是一万年 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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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猜到了故事的开头，却都没有猜到故事的结局。
空灵主宰了一切。春天来了，冬天也就不远。
如果可以长生，我希望是一万年。
听，有蟋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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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吉诃德。三十七天前。
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跟着他们一起跑。这些人里面明明有个阎王婆，对了，她叫孙小美。这小丫头片子长得小巧玲珑，该有的曲线都有，如果在新旺仔码头被我碰上，说不定还会一见钟情，喜欢上她。唉，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是个大条神经，发起脾气来，吓死个人。一定是我太在乎兄弟感情，看到牛顿打肿脸充英雄了，孙尚香也没犹豫，我当然也不能不顾男人的面子了。嗯，一定是这样！但我为什么老是盯着人家因跑动而上下起伏的波波看呢？当然，看了就看了，北京人不就常说，窈窕淑女，君子好俅嘛！我该不该追她呢？如果冒冒失失去表白，万一她发起疯来，又打我怎么办？
哎，大律师，您能不能跑快点？既然要跟着来，就别拖大家后腿啊……
哇，小美人对我说话了！她没发飚，还这么温柔！好吧，我拼了！我开始加速。
回来啊！这边……您跑错方向了……
哦，已经到了啊？不好意思啊。
我掏出手绢擦汗的时候，牛顿已经在折腾售票机了。其实所谓售票机只是个通俗的说法，地铁是公共设施，免费的，牛顿只需要按个指纹，再选择目的地即可。北京人向来幽默，他们把景山脚下露天横陈的有黑色合金框架包裹的综合体育场叫作鸟窝（唐吉诃德搞错了，事实上，鸟巢体育中心有遮阳遮雨的穹顶，只不过是透明的，不倾斜一定视角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把被不规则金属外皮覆盖的篮球馆叫作树皮，把可折叠伸缩的羽毛球馆叫作扇子，把半椭圆球形的演艺中心叫作鸡蛋，更有意思的是，把神似正在走路的两条腿的地下城影视广播中心大楼叫作裤叉。听说本就是高仿京畿地表原老北京城的老建筑，因而把老建筑的老戏称也原样不动地照搬过来。
售票机坏了么？
没坏。只是被锁了码，还无聊到用游戏来锁码。这种幻齿游戏我可从来没玩过……
哈！黄金矿工啊！我会玩！
孙小美把牛顿挤开，手点几下就钩起了最大那块黄金，秒通关。高手啊！
没等我夸奖的话说出口，地铁列车就闪过来了。确实是闪过来的，因为我是被托塔天王像拎小鸡一样拎到车厢里去的。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
我本想等孙小美再说一次我拖了后腿之类的话，好跟她聊几句诸如你多大了之类的家常，没想到她一句话都没说。
我被拎下车来。头一眼看到的字就是天安门，原来是已经到了。
总算不用跑了，直接就乘电梯上了地面。上了地面改乘平行电梯，当我看到熏衣草三个字想告诉孙小美的时候，又被拎下来了。
别晕了。我们就要进诊所了，你也小心点，要跟紧我，别跟丢了没地找你。
孙小美居然主动牵了我的手！我好幸福！
我被摁在地上，然后又拉我起来，再摁在地上，又拉我起来，如此反复……
找到了！
小果叮很兴奋地从冷冻库里出来，只见他手捧了一个结着白霜的钝角扁状长方盒，打开来看，里面并排摆着几支细长的银针。小果叮伸手就要拿。
请等一下，让我来。
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把大家吓得魂都快没了。这个诊所刚才明明已经被搜查过了，应该没有人的。
有沉闷的墙体移动的声音。大家都把枪口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有孙小美这个鬼精灵在朝后看。
不好了，我们没退路了。
孙小美扯了扯小果叮的衣袖，小声地说，因为她回头发现大家进来的方向已经找不到门了。
搞鬼了。希曼、陆小果、橙留香、菠萝吹雪，你们四个刚才不是还在走廊上么？什么时候跑到诊所大厅来的？
我心急，担心风行者小空，就跟进来了。
希曼的心情可以理解。陆小果、橙留香、菠萝吹雪你们三个又是怎么回事啊？不知道要留人在走廊警戒么？这下好了，外面的人连我们这里有情况都不知道了。
小果叮你睁眼看清楚吧，我们全进来了。外面已经没有我们的人了。
陆小果在翻白眼，并未说话，橙留香明显还是蒙的。那句没好气的话是菠萝吹雪说的，意思是大错已经铸成，要杀要剐只能随你了。
看到东方求败和一念花开花满径就在他身后，小果叮气不打一处来。李靖这才把他一直扛着的风行者小空小心放在大厅沙发上。
你们不用紧张，我是医生。
声音从我们都没想到的第三个方向传来，惊得大家再次调转方向。我承认我被吓尿，我发现我已经说不出话了。英雄牛顿和大圣孙尚香也没好到哪去，他们都搂住了我。
是个美女！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我又能说话了！
呵呵，这位小兄弟比我想像中有胆识啊。
美女轻轻推开了几支正在颤抖着瞄准她的枪口，径直走向躺在沙发上的风行者小空。她俯身下去，翻开风行者小空的眼皮看了一眼，就开始搭脉，完全不理会有枪口在指着她。
救人要紧，拿针来。
美女头也不回就向小果叮伸出一只手。小果叮不敢怠慢，老老实实把银针递过去。
不用消毒么？
小果叮还是不放心。
不用了，已经没有什么毒比他身上的毒更毒。
眼看着银针从风行者小空额头一侧插进去，我有了种菊花收紧的感觉。
流血了！他七窍流血了！
孙小美失声叫道。我觉得孙小美应该说错了，因为只有嘴鼻两窍在慢慢涌血出，而且是黑色的血。
小果叮则啧了一声，嘴角开始弯起来。他发现风行者小空死灰已久的脸色有了变化。
神了。
小果叮开始走动，搓手。美女才刚起身，他就屁颠屁颠跑过去握住人家的手不放，还直钩钩盯着人家的眼睛。小果叮呀小果叮，你也太重口味了，人家虽是美女，但毕竟已经满头白发，年纪应该比你大多了。不过，美女好像并不介意哦。
你们先走吧，他还需要留在我这静养几天。
美女把手抽出来，缓缓转身，眼看就要离开。
等一下，老师！您救了他的命，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请恕我小果叮冒昧，敢问您尊姓大名？
呵呵，你也是学中医的吧？
是的，所以我想冒昧问您尊姓大名。今后……我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再来您这向您请教。
过几天再来吧，需要记住的注意事项，我都会告诉你。我的名字嘛，不值一提，你不必问了。再说了，你不是也没告诉我你的真名么？凡事都要讲求对等，你有不方便说的原因，我也有不想说的理由。我知道你们还有重要任务……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的战友，他在我这，会很安全的。你们赶紧走吧。
可我总得称呼老师您啊！
小果叮急了。
美女身形定住，再缓缓回头，抿嘴一笑。我觉得这回眸一笑可倾城。
叫我熏衣草的清香吧。
我已经完全记不清楚我们是怎么出来的，我只知道我全身大汗淋漓湿透了，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竟哆嗦起来。
真心佩服这些军人，明明一个个都是一头浆糊，却表现得相当轻松。
你们都是些什么材料做的啊？我都快吓死了。
孙小美非但没骂我，反而把小嘴凑到我耳根边上来吹香气。
我已经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了。
大家都在安静地等待地铁列车闪过来，只有她一个人在原地蹦蹦跳跳。
我这才反应过来。
哎哎，刚才你说美女叫什么名字来着？你倒是说大声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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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三十七天前。
希曼的声音：什么？她叫叶文洁？你确定？
孙小美的声音：对啊，我看到了藏到玻璃药柜下面的营业执照，上面有她的名字和照片，她真的是医生耶……呃，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么？
一念花开花满径的声音：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希曼放小了点的声音：呃……没什么。我可能记错了。
孙小美不满的嘟哝声音：什么隔墙有耳？这栋楼里全是咱们的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一个名字而已，难道还能是绝密不成？一个比一个没意思，谁都不肯说实话……
我失望地放下耳机。这些军人也太敏感了，一到关键节点就什么都不肯说了，没意思。白费了我处心积虑安装在套间各隐蔽处的窃听器，还有我的热情。算了，管她什么叶文洁不叶文洁，我也困了，睡觉。
不知为什么，一向睡眠质量很好的我，竟然会失眠。
叶文洁到底是什么人呢？本来想偷听点消息好向队长邀功的。如果能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最好能立上大功，我牛顿就飞黄腾达了，老牛家的祖宗们做梦也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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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尚香。三十七天前。
这些军人一个个都好帅哦！我都喜欢！队长我想我是够不着了，他是这伙人的头，官职太高，再年轻再帅我也配不上，根本不可能正眼看我。更何况，他身边已经有比我更般配的人在打主意，这点我可以肯定，以我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降低要求，考虑下四个组长……也不对，他们四个年纪都有点大了，都有白头发了，搞不好比队长年纪还大。当然，在爱情面前，年龄不是问题，我不必介意，只要强壮就行，嘻嘻。关键是人家可能已经有老婆孩子了，法律虽然不禁止，但第三者插足的名声终归不太好听……那四个中队长年轻些，就是没太多机会注意看，主要是他们亮相得太迟了点，走路又走得快……不过能当中队长了，估计不会小于三十岁，没结婚的可能性也不大……那就只剩下那些队员了，除了半死不活的那个和整天阴沉沉的那个……只是，我自身的条件也不行啊，年轻活泼点的，不见得会看上我……难道要去试试那个没好脸色的？好苦恼啊……至于那些外国人嘛，本姑娘还是爱国的，不想被天上的老爹老娘骂我只会生杂种，长得再帅条件再好也不考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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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阴沟里的虫子，但总得有人仰望天空……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对不起……
黑暗森林，我在这里……
面壁者银狐帝国，我是你的破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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