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晔/文
第三章 新局面
最终,还是于嫚打破了僵局,她漫不经心地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包摩尔烟,取了两支,自己一支,给小元一支,打火机一点,细长的摩尔显出特有的醉态,小元深吸一口,很酷地将夹烟的手高高翘起,懒洋洋地说了一句:“真舒服,你们不知道,现在我吸惯摩尔了,别的都不适应,上大学时,也有惨的时候,月底没钱了,还买过一块五一包的烟呢,那日子过的,真叫辛酸呢。”大家于是笑起来。于嫚继而又提出下班后,大家上旁边新开业的时尚专卖店看看,气氛随即轻松起来,宫涵萍看得出大伙好像不喜欢自己,不觉有一种被孤立的恐惧,内心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千万别随意发表什么“独立见解”了,还是要长眼眉,要多看众人的喜好。
坐在空调旁边的蓝雄利下午接待了不少人,因为他做日本留学,而去日本相对容易,所以来咨询的人不少。看着别人都多少有些活,就自己还没张罗着什么,宫涵萍心里不免有些烦躁,变得坐立不安起来。可巧,当她一向别人桌子方向环顾张望时,便总是莫名其妙地和蓝雄利的目光相遇,这让她越发有些窘了。“蓝雄利这家伙,怎么总往我这看,一准在那看我笑话吧。”她生气地想着。
可就在这时,她听到蓝雄利对客户说了一句:“您的心思我明白,孩子其实不想学日语,还是想将来去欧美留学对吧,英美这块费用可不少,您老两口又是工薪阶层,这样吧,我建议您先去马来西亚学语言,价格不贵,然后再考虑留学的事,去新加坡也挺好的,日后再去欧美哪个国家,都很容易。您看怎么样,这块业务是宫小姐专门负责的,她会给您好好设计的。”
宫涵萍没想到,蓝雄利会把到手的肥肉让给了自己,听别人说他在这干了2年,今年27岁,原先是个理工男,但找的都是文科生做的工作。以往有的客户本来一点心气都没有的,他全靠一张三寸不烂之舌都给说动了。照理说,今天的情形,他也完全可以做成一单的,怎么这么好心让给自己呢?”她正疑惑着,两个客户走到了她的桌前。她连忙笑容可掬地迎接他们,殷勤地为这两位家长让座倒水,而后从容地展示电脑上早已准备好的马来西亚语言学校的资料。
下班时,宫涵萍为了补救中午饭桌上由自己造成的尴尬,进一步缓和和同事们的关系,一向不喜欢逛商场的她主动要求和大伙一起去逛专卖店。
小元一出门,就在自动售货机前买了一听可乐,大口喝起来。于嫚说:“其实喝矿泉水更解渴。”“我从来不喝白开水,矿泉水之类的,一年四季只喝可乐,”在后面跟着的宫涵萍不禁暗自好笑,心想;“小元也太西化了,也不怕哪天得了糖尿病,没准她想信教,也是让自己快点变成个假洋鬼子吧,这种人真没意思。“正想着,一抬头,看见蓝雄利不知从何处拐到这里的,正在她们前面骑着车。他回过头来,用夹着烟的右手向宫涵萍挥了挥,嘴边露出一丝笑容。他并没有向其他人示意什么,只向她一人做了表示,这让宫涵萍又有些不安,别人看在眼里,会不会瞎想什么,蓝雄利这人,怎么回事呢。
接下来的几天,宫涵萍发现蓝雄利总有事没事地到她桌前搭讪,遇到她咨询时,他也会走过来,在旁边帮衬着说上三五句的。宫涵萍虽然对蓝雄利的殷勤感到一丝不安,但她并不讨厌他,相反,觉得他倒是很有意思,蓝雄利比她大一岁,工科毕业的,为人随随便便,很会讨领导喜欢,没事时就玩游戏,和姐姐妹妹们打成一片,听说他原来在事业单位工作过,不过觉得里面多半是40多岁的人,没意思便离开了,来这里好啊,永远面对的是30岁以下的年轻女同事,工作起来有情趣有干劲。他总是一身休闲打扮,T恤衫、牛仔裤,旅游鞋的,腰间斜挎个包,像个记者或是艺术圈的人。宫涵萍对这种随意平和的人有一定的好感,因此对他也并不心存芥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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