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
#感觉他们之间不会有很甜腻的日常,相处模式应该类似于杰克精神方面压制奈布的这种
1.
「我需要离开」
奈布·萨贝达再次睁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晦暗的天空,枯朽的草木以及总是在嘎嘎乱叫的乌鸦。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他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腰间,试图握着那把视为珍宝的廓尔喀弯刀来减缓自己内心莫名的不安。可惜的是,因为“游戏”规则的缘故,庄园主早已在“游戏”前把他的老伙计收走,身上唯一有用的东西应该只剩下手上沉甸甸的护腕了。
“该死。”
他暗暗皱了皱眉,望着这个看起来荒废已久的庄园却觉得有些熟悉,好像自己很久很久之前又或者是昨天就来过这里。
奈布·萨贝达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感觉甩出去。
管他的。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活着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2.
「战争所给他遗留的是无法治愈的病症」
密码机吱吱呀呀的发出齿轮零件相互摩擦碰撞所发出的声音,这简直比括噪的乌鸦还要让人心神不宁。奈布·萨贝达望着眼前老旧的机器,觉得这玩意儿倒是与战时他所接触的电报机有几分相似。
鲜血、死亡、战争。
同伴、流血、牺牲。
只是稍稍的走神,手上便又一次传来一阵痛麻感,像是触电。奈布·萨贝达颇有些烦躁的向后退了几步,发泄般踹了一脚才破译一半的密码机。
“Fu*k。”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抱怨了。
奈布·萨贝达发誓他不会再碰这堆垃圾一次。
与其在这里干这种他最不拿手的事儿,倒不如去会会那个所谓的监管者。
雇佣兵如是想到,套上护腕便一头钻进这个毫无生机的庄园深处。
3.
「你明白,即使他们被救下来,之后还会再上去的」
奔跑,翻越,拉板。
奈布·萨贝达对自己的身手有些吃惊。明明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他却对这些动作熟悉的不像话。
不过现在没时间想这么多。他快速的拉扯着缠绕在同伴身上的荆棘,藤上的尖刺所刺痛掌心带来的痛感使他皱眉。快速推开那个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的家伙,自己利落的挨上本应落在同伴背上的刀刃,甩甩护腕贴近墙壁迅速拉开一段距离,随后又翻过先前拉下的木板彻底消失在一片早已成废墟的板墙之中。
奈布·萨贝达捡起之前从箱子里翻出的针筒,毫不怜惜的扎进自己缠满绷带的左臂。新伤加旧痛使他治疗起自己有些费劲,在靠着止痛剂和镇定剂的药物作用下强行恢复清醒的同时,不出意料的看着那个同伴再次被击倒在地,坐上狂欢之椅。
这是第二个。
你无法选择与什么人合作,所以要接受一切。
奈布·萨贝达叹了口气。本应该是他去拖住监管者,让队伍中的艾玛小姐、莱利先生和特雷西小姐去破译的,可这个监管者完全不理会一直在旁边嘲讽转悠的自己,一心去猎捕他的同伴们。
没办法。密码机只破译了一台,可他们现在却只剩下特雷西小姐和自己两个人了。
他白了密码机一眼,认命般的再次破译起这台老旧的机器。
真是讽刺啊。
4.
「射击的机会只有一次」
奈布·萨贝达握紧了手中的枪柄。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监管者仿佛从开局以来一直在刻意回避他的存在似的,无论自己是突然拉板砸中了他又或者是不断的翻越板窗来暴露自己的位置,一只都没有看见这个奇怪的家伙来追自己。特雷西小姐的身体天生羸弱,完全不可能在这个疯子的手下逃脱。自己唯一吸引他的办法就只有手中从箱子里翻找出来的枪械了。
他回头看了看跑远的特雷西小姐的背影,又望了望前方转角处的红光,脑海中突兀的浮现了还没有退伍时在同伴掩护下突围的自己。
“我不会再逃了。”
他举起这仅有一发子弹的手枪,面色平静的扣下扳机。
“来追我,垃圾。”
子弹击中了这个怪物,猩红的烟雾蔓延开来,有些呛人。他望着逐渐从雾气中显现出身形的家伙,吐出恶劣的话语,还不忘在离开时比出一个拇指向下的手势。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那个怪物突然开了口。语气如同周围逐渐升起的雾气般,恍若隔世。
奈布·萨贝达差点一个趔趄从窗户上摔下去。
好熟悉。
这个让他感到没由来的恐慌的,刺激着他神经的,使他感到愤怒的语调,好熟悉。
怪物纤长却并不瘦弱的身形与记忆中的某个身影貌似重叠在了一起,悠悠如歌谣的语调仿佛很久以前那个人所哼唱过的小曲。
“那个人”是谁……是谁来着?
大脑一阵轰鸣。
怪物逐渐恢复过来,依旧没有被雇佣兵的小手段给激怒,甩了几下手上可怖的爪刃便继续去搜寻特雷西小姐的身影。
奈布·萨贝达跌跌撞撞的跑回墙角边的箱子,套上了还未使用的护腕。这份沉甸甸的质感使他感到一丝安心。
他的大脑嗡嗡作响着,像是正在运作的机器,似乎是在努力的回忆起什么。可每当有零星的记忆碎片闪过,他的脑袋就会阵阵的发疼,使他被迫停下思考。
“当————”
古钟的敲击声将奈布·萨贝达从头痛欲裂的回忆中拉回神来,提醒着特雷西小姐已经被怪物所发现击倒。
他觉得自己完了。
5.
「忍耐和撤退,都一样可悲」
尖叫声和头顶的灯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现的。
无论如何,他需要逃出去。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很不友好,尤其是那个带着面具的监管者。
奈布·萨贝达飞速的扫过所路过的每一片空地,希望能看见那个四四方方的地窖。
可惜他连风声都没有听到一星半点。
“奈布。”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使他本应继续向前迈动的脚步停了下来。
“啊,抱歉,失礼了。应该说初次见面吧,萨贝达先生。”
逃啊,逃出去。
他的每一个细胞都这样叫嚣着,可他的腿确如灌铅般沉重。
怪物的声音宛如枷锁,锁住了他的灵魂。像是在水中想要拼命浮上水面求得生机,最后却只能将手伸向水面的光明,沉入阴暗的水底溺亡。
“你逃不出去的,无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庄园。”
怪物如是说到,无奈的语气里却分明参杂了一丝残忍。
一瞬间,记忆如泉涌。
6.
————
荆棘磨破了单薄的布料,刺入皮肤。
“你的同伴貌似不打算来救你。”
“那又怎样。看清楚,是你输了,怪物。”
“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
“无所谓。”
————
7.
「游戏规则」
「求生者阵营需有三人或三人以上成功逃离庄园,方可获得胜利」
「若是四人逃脱,那么皆大欢喜。若是三人逃脱」
「那么成为牺牲品三次的求生者,将会永远无法离开庄园」
8.
————
「逃出生天」
「逃出生天」
「逃出生天」
「迷失」
「一败涂地」
————
9.
“想起来了吗。”
“你也该想起来了。”
10.
————
奈布·萨贝达已经忘了自己在这个破庄园呆了多久。
总之就是久到连庄园里资历算老的幸运儿也要叫他一声前辈。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带着希望活下去的,唯独他。
他早已无法踏出庄园一步了啊。
也对,自己是个被同伴所抛弃的家伙。
“帮帮我们吧,萨贝达先生。”
“求您了。”
“我们…还有希望逃出去啊……”
“可您……”
来到庄园里的客人几乎都这么说过。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拖住监管者的好手,而且他是无法逃离庄园的家伙。
那么为什么不利用呢。
也许刚开始,奈布·萨贝达还是能沉得住气的。他会尽责的牵制住监管者,然后在视角远远高于他们的天空上看着他们打开大门。
有时候运气好,他可以和他们一起出去。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些所谓的同伴们可以真正离开这儿,而自己无论怎样顺着那条通往电闸门外面的路走,最后总会回到庄园,顶多看到一点儿遥远天边的阳光。
要是能离开这里…他会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可那不是属于他的世界。
他逐渐开始厌恶这样的生活。无论是因为没有希望的逃脱,亦或是每天所必须面对的逃杀。有时候心情不好,他会恶劣的半倚在翻下来的木板上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送回庄园,最后自己找到地窖。
虽然说这样给他带来的只有谩骂。
终于有一天,他从枕下拿出了自己曾误带出游戏场地的枪。
“是时候逃出去了。”
————
11.
「你还妄想逃出去吗」
回忆戛然而止。
杰克满意的看着瞳孔骤然失焦的奈布·萨贝达。他似乎很痛苦,半跪在地上把自己的帽兜拽的死死的。
他第一次被这个小家伙所吸引,是在他平平淡淡说着“无所谓”的时候。那双好看的蓝色眸子似乎是习惯了同伴的背叛,只有失望和看起来像是埋怨的情愫掩在眼底,看不出一点儿恐惧。
这样倔犟的求生者总是能提起杰克的兴趣,连环杀人犯乐在其中。
以后的游戏里经常能看到这个雇佣兵的身影,这倒是有些出乎杰克的意料。
他逐渐从其他求生者口中得知,这个奇怪的雇佣兵叫奈布·萨贝达。
他会玩味般的在求生者们破译两台密码机前将他们全部淘汰,然后看着雇佣兵气急败坏的样子低笑出声。
“我还能逃出去的时候你可没这么温柔过啊,开、膛、手?”
雇佣兵经常扯着杰克的领口咬牙切齿的朝他吼到,眼里属于军人的杀意会在这时候完完全全显露出来。
“放松点,宝贝儿。”他像是嘲讽般的这么称呼他,“这好歹能让你的同伴眼红吧?”
雇佣兵只会闷闷一脚踹在密码机上,然后环着双臂置气般靠在密码机的长杆上盯着他,眼里的阴郁让他看起来倒是有点监管者的气场。
“哈,不如杀了我。”
杰克毫不怀疑,如果他那把廓尔喀弯刀还在的话,他绝对会和自己干上一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杰克在某天非游戏的时间里听到一声枪响。
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调笑着弯起了嘴角,定定抿下杯中的一口茶水。
“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
12.
「庄园守则」
「永远不要试图以死亡的方式来逃离庄园,这没用」
13.
「安心留下来吧,永远」
杰克走到奈布·萨贝达旁边,俯下身来。
他将没有装上指刃的右手抚上奈布·萨贝达的帽兜,一下一下像是给着宠物顺毛。
“滚,开。”
奈布·萨贝达低吼出声,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是杰克。
为什么使自己无法逃离庄园的监管者是他,将自己希望击碎的是他,让自己痛苦无比的也是他。
这大概是开膛手先生独特的爱好,亦或是兴趣吧。
“我说过,您逃不出去的。”杰克开口,语调像是好言劝说,内容却如同恶魔的低喃,“为什么不安心留在这儿。”
“你,给,我,滚。”奈布·萨贝达一把推开杰克,靠近墙壁迅速向前冲刺,最后消失在他的视角里。
杰克眯起眼,没人看清他面具之下的表情。
他再次哼着小曲消失于雾气之中,雾气将他的踪迹逐渐隐去。
“逃吧,逃吧。”
“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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