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青春,校园有爱不谈情
校园的合欢花开得很好,微风吹过,如少女的裙,翩翩起舞。
晚晚在合欢树下看书,阳光透过枝叶撒在不远处的红砖铺砌的地面上,斑驳如金属片,亮晶晶的,十分惬意,有花瓣落在书上,她忙闭上眼睛,许一个美好的愿。
她不迷信的,只是不愿辜负这浪漫时光。
“有人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你应该把这落花埋在泥土中,而不是夹在书里。”耳边是路伟清冷的声音。
晚晚睁开眼睛,看到他正躺在长椅上抽着烟,手边是几枝合欢,只是离开了树的花已经有些枯萎。便撇撇嘴,说道:“那你可真是够格的护花使者,生命还没有怒放,就被你掐死了。”
路伟坐起来,回头看着她,吐出一口烟圈,笑着说:“唐朝有位美女劝谏我们说,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晚晚冷哼一声:“难怪这位美人要晚出生上百年,是怕遇上她的克星。”
伟微微皱眉,掐灭烟,问道:“恩,那是谁?”
晚晚将书中的花瓣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鼓起腮帮子,吹了一口气,花瓣便起飞了,在空中盘旋了一下,落在地上,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她这才扭头看着他,说道:“开元时期三贤之一张九龄。他老人家也劝谏我们说,草木本有心,何须美人折。”
“恩,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我不是美人。”路伟邪魅一笑,拿起花枝走到她身边,坐下,又说,“不过这些都是美人折的,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借花献佛,送给你。”
“我不想做辣手摧花的帮凶。”晚晚起身欲走,却被他的脚拌住腿,便回头看着他,“干什么?”
“想不想加入学生会?”可不等她回答,他便叹了口气说,“听说你成绩很好,应该不愿与我们这些混混走太近吧。”
“你可以不做混混。”话说出口,有些后悔。但无收回可能,便转身离开了。
她以为人群散了,就不会再相见,没想到转身发现他近在咫尺
小城唯一的影院上映《泰坦尼克号》,好友软硬兼施拉她去看。
她的眼里除了学习,便是发呆,她的心里也是一样,换言之,她孤陋寡闻的可怜,所以到了影院才知,这是一部震撼人心的灾难片,也是一部悲恸天地的爱情片。
对于灾难,她深知每一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也惯于用那些人的痛苦来证明自己其实很幸福的。
但是对于爱情,她还没来得及憧憬,学习和生活没有留给她那么多宽裕的时间。
只是影院出现了意外:这场电影是由一个外地人承包了,或者说他们遇到了一个骗子,具体方式她不懂,也不知道那场电影卖了多少票,只记得门一打开,乌泱泱一片,男女老少都削尖脑袋往里挤。
晚晚不喜欢这样毫无秩序的喧闹,想要离开,却为时已晚,好友已经与她走散,这逃难似的人群像洪水般席卷来,她如飘零的落叶般毫无挣扎之力。
忽然一只手臂缠上她的腰,嗡的一下,脑袋充血,满脸通红,怒瞪了双目,回头去骂:“干什么?流氓!”
“晚晚。”这声音就好像有魔力,让她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和慌乱,只是伸手去掰他的手。
路伟松开手说:“你的腰太细了。”
晚晚咬牙很久,才吐出两个字:“流氓!”
他依然笑意盈盈,伸出双臂帮她挡住身边人的撞击,将她带到一个相对轻松的角落里站定,才吐了口气说:“没想到你会来,早知道我就约你了。”
晚晚担忧好友,无心他的心,只踮起脚四周寻望着。
“她和男朋友在一起,不会有事的。”伟笑着说,“学校不允许恋爱,所以呢许多人约好友出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听了这话,晚晚欲言又止,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被人挖走了似的,空落的难受。
伟似乎理解她眼神中的失落,说道:“人生就像列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终点。但是一路同行的不止是那一个,还有许许多多的,所以我们并不孤单。”
原来是真的,醋意横生并非先出现在情人关系上,而是友情之中。
伟拧开一瓶水,递给她:“人来人往,坦然自若。”
晚晚接过水,试着转移话题,可是与他有什么话题可说呢,想了想,问道:“你是明星吗?她们为什么要你签名?”
伟反问:“你为什么不让我签?”
晚晚想不出理由来,他笑笑说:“与你的原因相反,大概就是她们找我的理由。”
电影还没开,人们还在陆续挤进来,叫声,骂声不绝于耳,他让她站在自己前面,尽力为她撑起一片舒适的空间。
后来,她明白,即使站在人生的列车上,也要为心爱的人找一个舒服的站姿。
伟人际关系很广,总不断有人挥手打招呼,还有些用暧昧的眼光看着晚晚,吹着浪漫的口哨,但是他却皱眉给他们做着噤声的手势。
电影未开,晚晚不愿与他尴尬相对,但是凭一己之力又挤不出去,还可能遭遇不少男人借机揩油,所以只好一口一口地喝着水。
在密不透风的放映厅,水很快化成汗水从身上流淌出来,她觉得格外热,小手不断扇着绯红的脸蛋,微微喘气。
伟不与她商量,便伸手将她脖子里粉红色的纱巾扯掉,又说:“把外套脱了,我帮你拿着,放心,不会有人碰到你的。”
晚晚不敢与他争抢纱巾,却只好装作没听到后面的话,环顾着四周,又问:“你为什么会去替考?是别人请你帮忙吗?”
伟像个魔术师,熟练地将纱巾挽成了一只玫瑰花,系在了晚晚的手腕上,看着她略显惊喜的脸,反问:“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更需要别人替考吗?”
“不,不是,我是觉得……”她确实这样想过,所以现在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去解释。
“开始了,看电影吧。”他下巴抬了抬,微微眯眼,悄无声息地抓住了一只伸向她的咸猪手,猛然用力掰过那粗壮的手指。
嗷!那人的呻吟被淹没在还未平息的沸腾中,而她并无察觉。
电影结束时,晚晚的眼圈红肿不堪,她的泪腺很是发达,只要给一句深情的话便能泪如雨下,何况是如此惊天动地的感人故事呢。
哭过,痛过,终将剧终人散。
人们离场的热情比进来时消退了许多,不争先恐后地拥挤,也不呼天抢地骂娘,倒显得有秩序起来。
只是伟不知所踪。
许是自己的话让他生气了。风吹过出过汗的身体,倒有些凉,晚晚看着手腕上的花朵,这样揣测,又自嘲地笑笑,不过是偶然相遇而已,学校这么小,谁与谁不要遇上几次呢。
人潮散去,没有好友的身影,也许自己太专注了,他们都早已离开了。
天已经黑了,得赶紧回家去,周末父母一定早在家门口遥望了,如果再晚些,他们会担心。
晚晚挤上一辆人满为患的公交车,心中又烦躁起来,为什么到哪里都这么多人呢。
可售票员还是不断往车里拉人,像赶鸭子似的催站在过道里的人往里挤挤。
晚晚为了保持平衡,不断地往里靠拢,听到脚下一软,忙低头看去,原来踩在了人的脚上,羞红了脸,一时囧在那里。
“咯到你没有?”一句玩笑话让车里的人哄堂大笑,她的脸更红了,又听到那人说,“这么矮,还是扶着我吧。”
晚晚这才注意到此人不是别人,而是刚刚不告而别的路伟,话还没说,腰间已经环过一只手臂,同时头顶的扶手上也多了一只,将自己完全圈了起来。
晚晚慢慢回头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流氓。”
“别乱动,让我朋友看到会误会。”伟低声笑着,晚晚这才看到他身边站着几个陌生男子,他们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呢,忙将头扭到一旁,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看她没有再掰自己的手臂,伟又说:“人生就像列车,一路同行的人很多。”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终点。”晚晚说这话的口气好像有一点赌气的意思在里面。
“刚才我想出去买点吃的给你,但是遇到朋友,有些事情要处理,没有来得及跟你说。”伟解释着。
解释不解释,又何妨?车站何其多,乘客上下,都不过擦肩而过,谁会真的在意谁吗?
售票员还在赶鸭子似的往上拉人,但是晚晚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拥挤,是该谢谢他。
挂念一个人是折磨,被一个人挂念是幸福
两所高中打群架,有人被派出所拘留罚款,有人被学校通告开除,究其原因,是为了一个女生。
红颜祸水!众人议论后得出了一个古人早已得出的结论,但是晚晚又清楚说这话的男人们其实非常渴望有这样一个祸水知己,有许多女人也渴望自己成为这祸水红颜。
图个什么?轰轰烈烈,惊天地泣鬼神。当晚晚心里想这些的时候,伟正好走进教室里,对她勾勾手指,便又走了出去。
“可真潇洒,你也可以做祸水了。”身边的同学起哄着,将她推出了教室。
“什么事?”晚晚面无表情地说。
“我是来告诉你,我没有去打群架。”伟的态度如此诚恳,像个做了好事要讨糖果的孩子。
晚晚的心好像被东西划过,终于找到了这几日闷闷不乐的原因。可依然给了他一个软钉子:“不用遗憾,以后有的是机会。”
伟沉默了片刻,将窗台上的手提袋递给她:“郑州有一家蛋糕坊,很出名。许多女孩子慕名而去,我周末去了那边,给你带了些面包,你尝尝。”
挂念一个人是折磨,被人挂念是幸福,可是这幸福注定是短暂的,而且会收获诸多的困扰和痛苦。
有一种无奈叫克制,晚晚没有接东西,客气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吃不惯这些。”
“那你喜欢什么?”
“读书,发呆。”晚晚尴尬地笑笑,重复了一遍后转身,走回教室。
伟看到窗內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抬手将东西抛出了楼。
伟已经数日未露面,即使晚间自习课的检查也是别人代班,但是带给晚晚的困扰却不比他刚闯入她视线里少分毫。
每日早晚,她的书桌上都会放着一块新鲜的蛋糕,让人羡慕,也更给周围人徒增许多含酸捏醋地议论与嘲弄。
蛋糕很准时,但是却从不见送蛋糕的人,若她守在教室,蛋糕就会出现在寝室里,明知道是他背后搞鬼,却又搞得像捉迷藏一样神秘。送来的蛋糕每次都不尽相同,但都有着完美的外形和怡人的香味,这在从前,她是见都没见过,更别提吃了。她吃过的算得上甜品的东西应该只有小卖铺里出售的奶牛面包,那对她来说可是奢侈品。
现在,面包真的有了,她垂涎三尺,但是却冷漠拒绝,让吴俊带去学会生还给他,如果他不要,就扔在会议室他的位置上。
就这样,数天后,他的位置上堆满了蛋糕!
这又引发了好事者们的揣测,是哪位痴情又执着的学妹送来的爱心面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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