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一天下午,杨光放学回到家里开的馄饨面店,马上接手帮忙,他手脚麻利地收碗、擦桌子、收钱、端面,忙的团团转,杨静早早地就跑到水池洗碗去了,家里的两个大老爷们,杨复立和杨忠不好意思来帮忙,王玉兰也不让他们来,杨光和杨静还在读书,被王玉兰归入小孩子阵营,不得不过来打童工。
“王大姐,一碗牛肉面…”
“王师傅,来碗馄饨,不要放香菜…”
“老板娘,大碗肉丝面,加蛋…”
由于王玉兰为人外向,家门口的生意,做起来,又不会耍什么心眼,材料新鲜、量足、味道也不错。生意这才不到一个月,就开始红火起来。
徐佳挽着书包走了过来,看都不看杨光一眼:“阿姨,我要一碗馄饨”。
“好的稍等,哎呀、是徐佳啊,你怎么出来吃饭啊?”王玉兰忙碌中抬头看到徐佳,脸上露出笑脸。
“我爸出差去了,我妈开会没回来,我不想自己在家吃,阿姨你做的馄饨我最喜欢吃了,所以就来了…”徐佳也笑脸相对。
杨光最近和胡春华的友谊发展比较快,下课放学经常在一块说笑。
“你的馄饨”。杨光给徐佳端上一碗鸡汤馄饨。
时间在忙碌中过的很快,半小时过去后,杨光无意中发现徐佳还没有走,她手里拿着调羹在碗里划来划去,杨光略一思索,自以为明白,走了过去。
“徐佳,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你妹在吗?”徐佳脸上涨的通红。
“找她?她刚回去了,现在店里不忙,她就走了。”
徐佳迟疑一下,眼睛看着桌面:“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吧。”
“你离近点,低下头…”
杨光低头靠近,徐佳一把搂住杨光的脖子望回带,杨光一惊,很自然地往回缩。
“别动!”徐佳抬头,红艳欲滴。杨光真的不敢动了,这是在店里,万一要是徐佳叫了出来,杨光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徐佳的嘴唇靠近杨光的耳朵,温热的脸颊贴在杨光的侧脸上,看起来就像是情人在交头拥抱:“我那个来了,你去帮我到小卖铺买一包那个东西。”
杨光恍然大悟,“哦、哦、知道了~”说完,逃跑似的窜出店门外去了。过了一会儿,杨光做贼似的偷摸回来,把一包东西塞给了徐佳。
店里的客人已经走完了,母亲还在厨房里忙着活计,空荡荡的店里有些安静,铁棚顶上一盏瓦数不大的灯,在夜风里微微摇曳。
“你把外衣脱给我”徐佳拿到那个包,看起来镇定不少。杨光慌忙照做。
“去门口帮我看着些,别让人进来。”徐佳命令到。
杨光像是个机器人一般听话。徐佳嗤嗤一笑。悉悉索索的一阵声响后,徐佳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杨光的衬衣。
“我帮你洗干净了再还你”。
“杨光、送送徐佳。”母亲出来的正是时候。
“不要你送,傻样~”徐佳低语一声,又大声对母亲说到:“阿姨,不用杨光送我了,没事儿的,有路灯,叫杨光回去学习吧。”
母亲走到门口看着远去的徐佳,对杨光说:“多好的小姑娘啊,谁娶回家做媳妇,就积了福喽……”
杨光也不敢接话,到这个时候心里才喘了一口大气。
第二天上午,课间休息时,徐佳故意从教室后门出去,路过杨光的桌子时,一张折叠成“心”形的纸落在了杨光的面前。杨光一把盖住,看看四周,然后揣进裤兜里。然后,转身跑出教室,往教学楼边上的小树林跑去。
我心中一直有个太阳
一枝勿忘我从土里钻出盼望着光
风带着云 霞带着雨 笼罩着我
世间万物 人间烟火教会我爱
寂寞时候 我想把故事告诉你
杨光仔仔细细地读了好几遍,好吧,这是一个女孩的情书,还是一首藏头诗,句尾连在一起就是一句“杨光我爱你!”这件事在上辈子可没有发生过,杨光记得很清楚,对徐佳的好感,随着自己的复读烟消云散了。可是现在这件事情发生了,命运已经逆转,杨光不知道对未来的预知还管不管用?
还有这青涩的少女爱情来的这么突然。头顶枝丫间,太阳光斑驳地从缝隙中透下来,在杨光的脸上、身上落下陆离的斑。杨光准备装傻,对未来的向往,对上辈子的遗憾,促使他做出决定,现在不能谈恋爱,因为他的妻子还在未来等着他的出现,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如果现在和徐佳谈恋爱,那么接下来怎么办?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那不是耍流氓吗?!
只有装傻了,直接拒绝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杨光打定主意才往教学楼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杨光一直躲着徐佳,一下课,杨光就招呼同学出去玩,一放学,就第一个冲出教室往家里跑。时间一拖就到了十一月的中旬。
这天早餐,杨光走在巷子里准备上学去,在巷子口被徐佳堵住了。路口,上班的、上学的、买菜的、送孩子去幼儿园的络绎不绝,徐佳就像一道风景:紫色的半长风衣配着白色牛仔裙和白色运动鞋。披肩长发用一根皮筋扎成了马尾,白皙的皮肤、俏皮的嘴角,瓜子脸上有一双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走,我们边走边说”。杨光一秒钟就有了主意,这种情况他早有准备,杨光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和徐佳的事情,肯定要好好谈一次,只不过自己还没怎么考虑周到。
“你是不是和胡春华好了!你不喜欢我是不是这个原因!”徐佳和杨光并排走着。
“不是的,你想错了,你误会了。”杨光赶紧辩解。
“那是为什么?你还喜欢别人?”徐佳紧追不舍
“没有,我没喜欢别人,我和你说实话吧。”杨光站住了,这里快到学校了,正好有两棵大树。杨光轻轻一拉徐佳的衣袖,两人转到了树后。
“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我要考大学,谈恋爱让我分心。你这么漂亮,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现在时间不对,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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