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至味是刚出炉的红茬儿烤红薯。甜甜的,糯糯的。清香,淡淡的久违的泥土的味道;热乎乎,挑逗味蕾,暖了心肺,亲亲的遥远的小时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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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是难得的亲子时间。大人好像只有在这个时间,工作才告了一个期待已久的段落;孩子好像只有在这个时间,学习才画上一个可爱的顿号。洗衣服、打扫卫生,家里角角落落,打扫干净;洗澡、睡到自然醒,人变得清清爽爽。带孩子,逛街,是一贯休闲放松的快捷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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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堆的小山似的红薯。驻足,挑了两个红茬儿红薯。老公说,家里不是有红薯吗?我说那不是红茬儿的。有差别吗?当然有,红茬儿红薯更适合拿来烤了吃。烤红薯,是我、女儿的超爱。
回家,把两只红薯上的泥土冲洗干净,拿出瓷盘,放上红薯,放到烤箱里,半小时,180摄氏度,开烤。
半小时,我做饭,孩子画画,时间很快过去了。烤红薯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三个人,两只红薯,分着吃,你一口,我一口,口口赞叹,口口生香。那种纯正的天然的甜蜜,那种软软的、糯糯的质感,恰到好处。每年,这个季节,都是红薯上市的时候;每次,看到路旁、超市的红薯,都倍感亲切;现在,红薯,是商品,是我们丰衣足食、大鱼大肉的生活的调剂;小时候,红薯是养家糊口吃糠咽菜的生活的上佳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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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种红薯的好手。每年秋末,是大舅的红薯丰收的时候;每年,我和弟弟都会到大舅家帮忙。出土的,一嘟噜、一嘟噜的红薯,放在地里晾晒一两天,让红薯出出汗,更有利于窖藏,吃起来口感会更好,这就是伟大而勤劳的农民的智慧。这个当儿,我和表姐表哥们,就会在地里挖个坑,把几只带着泥土的红薯放在挖好的坑里,然后分头去找枯草败叶,作为烤红薯的燃料。点燃枯草,有风,不好燃烧,趴在地上,几个人一起运气,一起向着火种吹气,一股浓烟升气,呛得人眼泪鼻涕横流,随着火苗窜起,人也开心的地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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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玄说“饿是最好的食”。烤红薯的味道就是在那个时候种在心里的。在野地里,一群毛孩子,一把枯草,烤出来的红薯并不好吃。半生不熟,“毛料儿”。这有点儿像鲁迅先生所说的“再也没有吃过那夜似的好豆,再也没有看过那夜似的好戏”。而于我们,不仅仅是心情使然,更多的是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所给我们留下的味觉记忆,苦涩而甜蜜。
像今天,烤红薯一样好吃,甚至格外好吃。
因为我们现在的生活是甜的。
烤红薯
烤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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