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食,侬食,应该侬食,该侬食。”陈根青立即抓一块路面上的泥块,向正在稻田里觅食的鸡群扔去时,气急败坏地叫骂道。
大公鸡连忙从稻田里钻出来,高昂着头,站在田埂上看动静,它想了解袭击泥块的路线以及后续的行为。母鸡低头张望着小鸡,示意一群小鸡撤离。小鸡不知发生了什么,“戛、戛、戛”叫个不停,并没与妈妈一齐走出田来。大公鸡为它们着急,但又能怪谁呢?谁都是从小长大的呀,从不懂事到懂事,从未知到少知到全知。
陈根青见状,把一块石子抓到了手里。村民闻声从四周前来稻田看热闹。他铁青着脸说:“你说该死不该死?俺种种,还不够它食食。种一熟食一熟,种一熟食一熟,从早食到晚,都成精了都。”他扬了扬手中的石头,又说:“把它们扔死算了,好吃肉。”尽管他是一位身高六尺的男子,平时也不愿意与人家搭话,但指桑骂槐的话随口就能说出一大把。
“谁叫他家运气差,撮勾撮到鸡得田。一大早鬼叫一样,累不累?”有村民看不惯发“人来疯”的陈根青,与人嘀咕着。
“还有比这更差的呢?聚人家生下来个个是赔钱货。”说这话的人,恐怕不是养鸡的户头,就是曾与陈根青结过怨的人。
而今,连麻雀都长了“豹子胆”。陈根青见村民越聚越多,悄悄地把小石子就地扔了,摸了一把汗涔涔的脸,笑了笑说:“也是俺家里人头多,在村中能分到这两亩多责任田。想想这,不怨。”
一位女村民长得像坡地里一棵高粱秆子似的,稍稍刮点强风,就能吹倒,但替人出馊主意一点也不含糊:“根青哥,你光练嘴皮,在这里叫,有什么用?知道这些鸡是谁家伺的吗?拿药在他家门口撒一撒就是。”
“毒鸡?这个动不得,动不得,为几只鸡结下怨恶,不值得不值得。” 绰号叫“和事佬”的村民走到陈根青身边,想拉他的胳膊离开。
“哪你有什么好主意?”陈根青甩掉他伸来的手,急急地问。
“侬家不是有上百只鸭吗?还要我提醒?赶到人家口粮田里,绰绰有余。”
“一报还一报。”
还真有这样的“和事佬”,内心窝藏着一肚子坏水。
陈水河原创于2023年2月17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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