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说到,姚遥陪同情绪渐定的陶冶,一起回到了各自的宿舍。
姚遥见天色已晚,加上从陶冶外表上看到的状态,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差,于是姚遥并没有再去打扰曾明了。
也幸亏姚遥没有去打搅,要不然还真的会中断,曾明和爱人胡姣之间的热聊。
话说陶冶回到自己的宿舍,关上门后,才彻底放下自己要强的一面,和衣躺在床上,任由浅浅的泪水从眼窝里流了出来。
陶冶想着自己千辛万苦从小乡村走出来,又起早贪黑地在蓉城市打拼了近10年,还抱着回报父母的那份孝心,尽可能地帮衬着家里。
可万万想不到,父母竟如此偏心,打着各种幌子和借口,完全瞒着自己,把自己所有省吃俭用的积蓄,全用在弟弟盖新房、买新车、购四金的娶媳妇的排场上了。
陶冶细想着曾明,对自己在家乡成长过程中的分析,每个阶段都是那么的吻合。
其实,曾明的分析,也是无意之中,掀开了陶冶在家乡,并不快乐的成长经历。
只是陶冶,像众多的人一样,总会很正常地去掩饰一些,不愿为人所知的过去。
陶冶随手拿起纸巾拭了拭脸上的泪水,想了想自己,在家乡一些清晰的记忆。
10岁之前总体的感觉还是快乐的,读书是自己最渴望的,尽管自己也被父母“教育”的,什么农活都会干。
在父母的有些迁怒的情绪之中,比自己少10岁的弟弟诞生了。
弟弟的降临,让父母高兴了一阵后,家里却有了手忙脚乱的感觉。
由于农活要干,弟弟要带,自己几乎被父母勒令辍学。
要不是学校老师看出端倪后的规劝,要不是村里老支书的仗义执言,自己也许还真成了一个“村妇”,一个充其量可以收点高彩礼的“女人”。
求学的路是辛苦的,除了完成学习之外,忙农活、忙家务,还得带年幼的弟弟,小小的肩膀承载了太多的无奈。
高中上了县城里最好的学校,老师和乡里乡亲都来道喜,可父母却愁学费挺贵、愁农活家务没人干、愁弟弟没人带。
因为县城离家有点远,必须要寄宿,想回家只能是周末和节假日。
自己觉得回家时间少了,亏歉了父母,只能拼命努力学习,提高成绩,以期望他们的好脸色。
陶冶又想起,要不是自己学习拔尖,老师帮自己申请困难家庭学生补助,减免了住宿费和部分学杂费的话,很难想象自己还能不能够正常毕业。
而且随着弟弟的长大,父母曾经少许的温暖和关心,几乎也远离了自己。
女儿养大再怎么好,也都是要泼出去的水。这句话似乎越来越在父母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甚至是连老师一致看好,自己不出意外,可以考上一个好的大学的消息,在父母的眼里也是那样不屑。
离近高考前,父母还扬言,就算考上大学,大部分费用还得靠自己的话都说了出来。
而这一压力,显然是自己高考,未能发挥正常水平的重要原因了。
陶冶死活也想不通,种田种菜、养鸡养鸭,甚至每年还养几头猪的父母,收入在村里也不算差的,为什么连女儿的学费也舍不得拿出来?
而自己自懂事起,什么农活都帮着干,也从无怨言,难道父母就一门心思放在了弟弟身上?一分一毫就开始积攒,一切都为了传宗接代?
陶冶也不想再回忆大学四年困顿时,找父母要生活费时的百般推诿,或抠抠搜搜的样子。
陶冶在“鸿儒家园”站稳脚跟,并得到曾明的重用后,便慢慢淡忘了过去的种种不快,并希望通过自己现有的能力,孝顺和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可万万没有想到,父母曾经厌弃自己的模样,又换了一副欺骗自己的面孔。
姚遥的直言愤闷,远没有曾明的含蓄,但同样直击问题的要点:自己的父母不会操心自己的个人问题的,关心的是,还能怎样从自己手里诓去更多的钱。
陶冶回想起这一幕幕,深感失望而身心俱疲。
自己对这些不是没有体会,而是自己深陷“愚孝”和“愚善”之中,分不清对错和深浅。
任何一种付出,如果都是单向的,其结果都是悲催的,因为别人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回事,那怕是你至亲的人也不例外。
古人云: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
大意是:所有的善行首先讲求的是孝,但只看心中有没有孝,而不能考究他的行为,如果考究行为的话,那么穷人家就没有孝子了。
这句话的典故,出自于清代著名文学品评家,王永彬所作的儒家通俗读物《围炉夜话》。
换句通俗的话说:孝善之行重在有心,而不是看中给予的多少。
一旦纯粹以物质来衡量孝善之行,就意味着变味了,或者说有问题了。
但大多数人都是后知后觉的,陶冶在家庭负累的这件事上就是如此,何况还是在曾明的分析之一,才得以清醒的。
陶冶沉沉地和衣睡去,得知真相后的思前想后,也让她心力憔悴、苦不堪言……
精彩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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