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刚到这座城市。
租住在一栋老房子里。
楼梯转角处是公用厕所和洗衣间。
楼梯上来左边第一家是一个独居老头。
院子里有几棵茂密笔直的银杏树。
那是个秋天,每天下班回家,都看到那个老头捡来白果,把外面的腐质去除,露出白花花的果壳。
空气中充斥了白果腐质特有的臭味。
房子都是单间,只能搁一张床和一台电视。
从窗户向外扯一根电线,在过道上立一张小桌,放电磁炉,就可以炒菜做饭。
我的隔壁还有一间房,它在走廊尽头。
因为不挡他人,摆满了煤球。
那个煤炭炉子很少灭,上面坐着一个铝质桶锅。
锅里长期有着温热的水。
但炒菜时也比较温吞了。
饭点时,大家都做饭,我看到那家女主人是个跛脚。
男人常常在夜幕降临后才回来。
他的肤色和夜一样黑。
带着下苦力人特有的疲惫和汗味。
他们有一个同样黝黑幼小的儿子。
我的潦草生活在他们的映衬下,也不显落寞了。
这只是表面呈现。所有的苦与累,都不需要别人同情。
直到我深谙的夜晚的秘密后,才觉得上天还是公平的。
老房子太老,隔音效果非常差。
估计孩子已经睡着了。
这时隔壁会传来开始轻微的,逐渐猛烈的床晃动吱吱嘎嘎的声音。
那时男朋友经常出远差,我会在想他的夜晚里失眠。
然后听着隔壁一场激烈的相爱,最后归于平静。
生活哪有绝对的苦,它藏着糖等你去发现。
清晨,我看着男人精神饱满的出门。
女人心满意足的做家务,送孩子上学。
多么平凡,幸福,和谐的一家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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