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我沉浸在蒋坤元老师的《水车转啊转》,一个大公无私,廉洁自律,坚强不屈的大队支部书记父亲的光辉形象,一直在我的脑海萦绕。
作家的父亲,给作家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那就是:正直、诚实、勤奋、无畏、节俭、忠诚……
尤其读到最后两篇《最后的豆腐花》和《阿爸,跟我们回家》,随着作家饱含深情的文字,不知不觉中,我已泪流满面。
因为,我想起了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一位清贫的乡村教师,同样,他用自己正直勤奋,执着向上,不屈不挠的精神引领我们姐妹走上了读书事业家庭成功的道路。
同时,我也想起了父亲病重的那段日子。
2017年暑假,我们开车把父亲拉到了长春医大二院做了全面检查,记得那次,父亲像个孩子一样特别开心,他觉得大地方的医院和医生能有水平和能力把他的血栓病治好。
可是,我们心里都特别清楚,无论去哪里看病,父亲的这种病犯一次就严重一次,最后一定是瘫痪在床。
那次长春之行大约花了2000多元检查费,最后大夫也是建议回家打针吃药维持治疗。
从长春看病后,大姐直接把父亲母亲开车拉到了通辽。因为大姐在通辽家是电梯楼,附近还有个森林公园,每天早晚可以推着轮椅,让父亲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记得父亲在通辽住时,我和安子还去那里陪了几天。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也是平静幸福美好的,可惜现在时光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
在通辽大约住了10多天,父亲母亲又去了乡下的大表哥家,那时,为了方便父亲能出去溜达溜达,我特意在我家小区租了一个一楼。
马上2017年8月,临近开学后,父亲和母亲在租的一楼里居住,没有回到金世纪家园的三楼。
现在想起来心里都酸酸的,父亲直到去世,也再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家。
每天下班,我都能在一楼看到父亲。那时,父亲已经病卧在床了,自己都不能起来,需要人来扶。记得父亲刚离世那段日子,下班回到父亲居住的小卧室,发现那张床上空荡荡的,想到再也见不到父亲了,我情不自禁地嚎啕大哭……
平时和母亲闲聊,父亲也会说:“一旦当我想什么东西吃的话,那我也就快完了。”
说来也怪,那个冬天,父亲特别爱吃冰糖葫芦。大冷天的,父亲却不嫌凉,也不嫌硬,冥冥中好像预示着自己说过的话。
2018年清明节后,母亲主张给父亲去医院打季节针。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宇哥开车,和三妹夫伟光一起把父亲搀扶到了车上。
真的万万没有想到,这次住院,却把父亲送上了不归路。
本来住院好好的,大约四五天左右,父亲由于干燥,排不下便,拽着床的铁栏杆用力,结果由血栓转成了脑渗血,直至最后严重到了脑出血。
昏迷了十多天,父亲在医院已经没有意识了,只是靠着插的氧气管维持着。
那段父亲病危的日子,真的不敢回想,我们姐妹四人都守护在病床前,一会儿这个眼泪夺眶而出,一会儿那个情不自禁地抽噎不停。
面对马上就要辞世的父亲,真的感觉到是那样地无能为力。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明明至亲就在你的面前,可是你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即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那是一种怎样的心痛和绝望啊!以至于现在每每想起,或者是看着父亲生前的照片,我的心仍会酸痛不已,眼泪夺眶而出。
2018年4月23日凌晨1时左右,也就是农历三月初八,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享年69岁。我们姐妹四人坐着那辆面包车,在黑黢黢的夜里把父亲送到了殡仪馆。
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们姐妹一路痛哭流涕,悲痛欲绝,真的是阴阳两隔了,再也见不到我亲爱的父亲了,这种揪心的疼痛直到现在也无法忘记。
怀念父亲,怀念父亲那伟大深沉广博厚重的爱。
在这个寂静的深沉的夜晚,品读作家回忆父亲的文字,真的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柔软脆弱的琴弦。
天下的所有父亲对儿女无私的爱,大抵应该是一样的吧!
记得,当初在为父亲立碑时,小妹曾经设计了这样的碑文:平凡的师者,伟大的父亲。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刻在墓碑上。
充满情感的文字,饱含深情的文章。作家的散文,也让我再一次回味和怀想了父爱的伟大高尚。
这大概就是文学的魅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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