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万物复苏,暮春,正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时候。四季的更换,周而复始,天道的运转,轮回不止。
但是,春天来了,万物真的复苏了?果树发芽了,燕子飞回来了!春天真的来了吗?
为什么老虎不见了,野兽不见了,蛇和蟒不见了,猛禽也不见了,黄鹂不见了,白鹭也不见了呢?就连鸡和鸭都不见了,马和牛也不见了呢?没有了动物的春天,真的复苏了吗?
只有栽种的花木发了芽,只有漏网的鱼在水里游,只有笼子里的鸡和流水线上的猪在哀怨,这哀嚎的声音能叫醒春天吗?这个春天还是那个轮回的春天吗?
人类总在哀叹:逝者如斯夫!黄鹤一去不复返。哀叹时光的流逝,哀叹盛时不再。人类的哀叹不过是感叹时间的流逝,叹惜自将老去,渐被时间淹没和冥灭。人类感叹时光,原来不过留恋过去。
人类创造了时间,并不是“发现”了时间,是“发明”了时间。时间并不存在,地球只有转动,只有晨昏的轮转,只有季节的交替,并没有一根直线似的“时间”之箭,是“聪明“”的人类根据自身的需要发明了时间,并定义了时间的刻度:日、月、年和时、分、秒。认为时间对所有人所有生物都是公平的:每人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时,一小时都六十分钟,所有人所有生物都是公平的,时间似乎不偏向于任何人。但是,这只是人类的时间观念,动物的是时间观念是这样吗?毕竟大部分的动物活不过几十年,有的只有几个月,有的只有几小时,有的只有几分钟,甚于有的只有几秒,几分钟寿命的生物怎么能理解几小时是什么概念?几小时寿命的生物又怎么能理解一天的日出与日落是什么概念?几天寿命的生物又怎么能理解一个月的月盈与月亏是什么概念?几个月寿命的生物又怎么知道四季是什么概念?“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庄子早就问过宇宙。这就如同人类不知道银河系转一周是什么概念一样,兴许银河系转一圈会是一个什么生物大轮回的周期。那个周期太大,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就象让只有几分钟生命的小虫子去理解花开还有花落一样地荒唐。
时间如果真的存在,也只是对人类有意义,对众多生命长度不一的生物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不但时间观念不具有普遍的意义,就连日、月、年这种周而复始的东西也不具有普遍性,一个长期生活在深海里,或者深土里的生物,它既不能感知一日之中的日升日落,也体会不了一年中的春夏秋冬,它既感觉不到时间,也感觉不到轮回,它似乎一直就是在暗无天日的“永恒”里。对时间的无知,也就没有了人生苦短的感知,对外界变化的无知也就没有了花开花落的感触,没有了对前途的渴望,对生命意义的追求,也就没有了对生命的忧愁和死亡的恐惧。它们的生命似乎也就没有了人类标榜的意义。没有了时间的存在,也就无所谓始和终,无始无终的生命也就没有了生命的意义。
那么,人类发明了时间,就是为了寻求自身生存的意义?相反,抹灭了时间,一切就都可以不在乎了?人类在畜养牲畜的时候,让鸡、猪、牛和马在暗无天日的笼子里生存,或者仁慈地制造白天和黒夜,改变它们的生物钟,让它们的生命得到“延长”,让它们拼命地长肉,除了长肉,它们衣食无忧,再去掉它们的痛感,即使被杀,也不会感觉痛苦。
人类发明了时间,就象发明了上帝一样,既虔诚地信奉它,又狡猾地利用它,不但自欺,而且欺人。发明了时间,既爱着它,又恨着它,他人的终老死去,说是自然的规律,等到自将垂死地时候,又妄想着时间停止。
春天去了,那个春天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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