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承认,自从董晴离开二班后,我开始走下坡路。期中考试的失利,只是一个开端。不久后,我会惊讶地发现:下坡路的刹车是有些困难的。
期中考试后,我的学习状态一直不是很好,这种状态也影响到了其他方面。
体育课,我独自坐在一块草地上。小龙看到我后,走到我身后,也坐了下来,背靠着背。我瞅了他一眼,极具爆炸性地爆出一个字:“滚。”
小龙冲我笑了笑:“现在你都变了。”又转过头和旁边的小姜说:“李沐现在都不搭理我们了。”
我没有接话,站起身,又找了一个属于我的角落。
我有时候是很不理智的。我的内向和我的偏激同时存在于我本身。初三,那个年级,我突然变得异常敏感。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很可笑。我的雀斑,我内八的走路姿势,我的大屁股…我的自卑,源于这些。我的愤怒,源于他们有意无意地调侃。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我们一众好友上厕所时,他们会走在我后面,嘲笑我是不是不会走路,应该和邯郸人好好学习下。我的偏激让我迁怒所有人,说话的,发出笑声的,我开始不搭理他们。我一度变得风声鹤唳,走在校园里听到后面有人在笑时,我总怀疑那是在笑话我…
或许人至察则无徒,我变成一个游荡校园的孤魂,甚至害怕大白天的行走。我每天浑浑噩噩,只有看到董晴的笑,才能得到一丝蕴藉。
一次语文课上,老师提到了海子。很凑巧的是,就在那个周末,我逛书店时,一抬头就看到了一本《海子的诗》。一种上天注定的感觉,我毫不犹豫地买下了一本。
海子是悲伤的,海子大多数的诗篇里总是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你从远方来,我到远方去
遥远的路程经过这里
天空一无所有
为何给我安慰”
“大风从东刮到西,从北刮到南,无视黑夜 和黎明
你所说的光明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沉溺于这些诗句,苦痛的意味让我无法自拔,我变得悲观厌世。
2010年,那一年恰逢各种丑恶被爆出。被催熟剂催爆的西瓜、面粉里的增白剂、猪肉里的瘦肉精、皮革奶、白酒里的塑化剂…还有风一起,就漫天起舞的一次性塑料袋。好像突然间,外面能够买的都有问题。我对这个世界更加的失望,小小年纪深感社会的虚假与肮脏。
我还在学校,还是一个正在上初三的学生,我已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我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再搭理曾经的朋友,我变成了一个独行侠。和董晴校园中的无意偶遇,那相视一笑,是我能感受的最后美好。
我在信中向她吐槽:曾经的朋友嘲笑我,一脸麻子,影响市容。
她的字小小得,用了许嵩的《素颜》安慰我,心灵美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心灵美吗?
我觉得自己是龌龊的,我和这个社会一样是没有救了。我仍旧浑浑噩噩地混着该学习的日子,时光也从未停留安慰这样孤独、自卑、敏感、脆弱、偏激的我。我就如此这般沉沦着,挨过第三次月考,座位被往后排了排,等待着期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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