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看着窗外果真如昨晚噩梦一样下着雨,本想今天请假不想去上班的,甚至打算旷班的,可到了7点32分还是去了车间,本来1小时就可以干完的活我干了一上午,魂根本不在车间。下午,科长,你来问我还适应吗?拍了两下我背就走了,魂才似乎回来了那么一点……
寝室只有两人,对面的那位6点就已睡下,躺在床上的我到七点,就下去把灯关了,窗外漆黑一片,仍旧下着雨,刮着冷风。
许是昨夜心突然苍凉的缘故,许是昨夜又一次想起你了,于是,寒冷悄然袭来……你能否听到,一颗思念你的心在夜的胸腔里跳动,那声音,随着孤寂的冷风传到天堂你的耳中……
静夜,我的思绪本是清晰的,一直都是夜晚审核稿件,而一旦面对你,就变成了一团乱麻。一纸素笺字花开放,我的心语之香你定会嗅到。冥冥中,我感到你就在我的身边,一页页的翻看着来自大家的稿子……
知道吗?我撒谎了!龙娃儿一直催我去看你,想必大家都会问龙娃儿是谁?他是儿时的我,她在世时始终这样叫我,如今,还有几个人继续这样叫我?外公,表爷,表奶奶,贺珍姐,小姨父,小蜜蜂……当然,小姨,你叫我名字,是出于礼貌,出于老师,亦如叫我龙娃儿。其实根本不用龙娃儿催我,每次回去,尽管遭到闲言碎语,我都会毫不犹豫去看你,因为我每年就回去三次,每次绝对不会超过“7”天。
无奈今年的元宵我在外地原因无法前去看你,可我又怕龙娃儿过不好这个元宵节,你知道的他最爱吃汤圆跟饺子,可他每逢过年不会吃一个饺子跟汤圆,今天,他亦没吃!就谎说已经去看过你了。龙娃儿,你不会怪我吧?你知道我不会撒谎,我知道你疼我爱我,你是绝不会允许我放弃工作去看你的!你的头发又油了很多,不过下班冲了半个小时澡,腿麻了……
命运让我们的龙娃经历了太多的折磨,从小聋哑的妈妈四处跑,留在外婆家生活,14岁那年,他昏迷了四五天,在阴间走了一圈,在奈何桥下遇到了孟婆,孟婆不让他喝孟婆汤也不要他往前走,他扭头往回走——他挺了过来。而龙娃儿的离去曾一度将他击垮,短短的一夜间他变得沉默不说话了。我曾担心她他如我一样走不出来了,但是我错了,他竟然奇迹般的顽强地面对记忆力衰落,他说,他要上丹江一中,要上郧阳医学院,就这样,初中,你可以在靠近河边的树林里找到他身上可以看到你的影子……
知道吗?我今年的肥肉吃的好少啊,白酒几乎没喝了,上次,在苏州这边同事聚餐我忍不住喝了一杯……医生不让我喝,是对我好。其实我很馋了,那天瞒着您和女朋友,喝了白酒。可是我怎么也喝不出曾经的味道……你还记得吗?对,龙娃儿,高波,贺珍你一定记得,曾经你在龙山宾馆服务,趁客人走后,你喝了不少余下的好酒,什么白云边12或者20年,国窖,茅台,五粮液………所以,那时的你喝了不少好酒,那时,你学会了喝酒……而今,每当我难过,无助的时候,就会去小地摊喝酒,就像你在我身边,陪我喝酒……天堂里有酒吗?你是不是也好久没有喝酒呢?等到春暖花开我看你的时候,带一瓶给你吧。
前些天,他回来了。在一别数年后,我们再次相遇了,他过得很累,她说他拼命学习,上了大学,保留学籍出来了,他出来第三天,她走了……出来一年后……他妈妈住了医院。就此,他辞职了,全职在医院照顾他妈,期间,找两个小姨,找同学,找关系,找各种人来帮忙,他从丹江医院,跑到太和医院找刘教授,又跑到湖北省妇幼医院,找到王教授,来来回回,半年过去了,他妈的病得到了确诊方案。那天,出院了,内心是激动的,刚过医院旁边天桥,一人打来电话,说他不管他妈妈,到处跑……那一刻,他沉默了,随后的半年里,先是他妈被忽悠,催他拿钱给那位,为那位开着小轿车却没钱陪女朋友过生日的他,他笑了,哭了…………最后,接二连三,接七连八,他再也忍不住了,又过了一年,他手被砸了,却没一个人来看他,上个月,妈又住院了,他又回去了,结果他们说他是他妈生的必须照顾无论小时候是外婆照顾她,还是她妈虽然没照顾他,他必须照顾,而他,住院了,受伤了,却没有一个人来过问,而她们说他是畜生,而他跟他们划清了界限,就此别过……
你在天堂还好吗?冷吗?今冬,我终于不冷了……彩虹,这是你走后,第一个陪我过年,第一个暖冬,真正的来自心灵的暖冬,我想你会懂的。心暖,超出了一切外在的温度;心里有希望,就觉得未来很美好。因为,暖的前提是深深的爱啊……
你在天堂还好吗?饿吗?还记得吗?有一年当龙娃儿脚被开水瓶爆碎,脚背全是泡,几乎不能走路,可龙娃儿仍要去上课,那两个月你让舅舅骑着摩托车送他去上学,家里也没什么钱,你还为龙娃买了小叮当方便面,你说你不饿非要给我吃,可是我看见五十多岁的你一直在咽唾沫,而幼小的我还是没吃饱,最后哭着睡在了你的怀里……那时你说,有一天一定要让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全是我爱吃的鱼……
你在天堂还好吗?还想梳头发吗?你的头发还是那么短,记得小时候龙娃儿帮你梳头,可是龙娃儿很笨的,发夹还弄得歪歪的……
你在天堂还好吗?疼吗?记得你离开时,身上还有手术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不论你在哪里,只要我在,就可以听见你的呼唤……
外婆,我一直在坚持写作,为了你我的梦。我能将文章发到各大网站,和来自丹江一中的同学老师拍微电影《且爱且珍惜》,正在筹备拍摄《外婆》的题材,做了这么多,可是我用什么方法发给你呢?你为什么要耍赖啊?你说过要我为你写一本自传的,可是你却躲了起来,错过了无数篇,《外婆》迟迟没敢完整的写下去,都是断断续续……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深夜里写稿吗?因为我觉得你会穿越时空向我走来,静夜里,灵魂的对白我相信你可以听得见;黑色里,不变的那抹爱的亮光我相信你可以看见。于是,总觉得你就会突然地出现在我的身边……像曾经那样陪我在灯下,我写作业或者写文章,你看电视,直到我写完作业睡下你才关掉电视……
而最近,我又在做梦了。依旧是山水之美,笑语盈盈,风习习,草青青……然后突然地风驰电掣,天昏地暗,那种剧烈相撞的声音里传来了你那句“龙娃儿,你在哪”……我会神经质的从床上弹起来,平静后,什么都没有,只有我的手脚发麻,冰冷;只有黑夜的笼罩和街灯的光照进楼里……外婆,太祖婆说的对,你把生命给了我……你说过永远希望我自从那次昏迷后开心点,可是我每天都在笑,真的。只是最近,不知怎么了,我又走入了那个画面……
我们的愿望,也许真的实现不了了,是我自己没有本事啊。很多时候,我看着地图,其实,纳西离我们一点也不远……我知道,玉龙雪山还是那么高,雪还是那么剔透,纳西的东巴文字还是那么令我着迷,我多想亲自去看一看,可是我做不到。你为什么离开?为什么?否则,你早就带我去了,我想我一定能穿上纳西的服饰,我一定最美。唉,成为梦吧,成为今生的梦吧……我不知道我一个人怎样来到这个地方、怎样虔诚的许一个心愿、怎样拍摄这圣洁的纳西风景……只能,只能我的双脚一直在纳西的地图上旋舞,太远了,太远了,这是另一个天堂!
外婆,你想我吗?我真的很想你……有时候觉得想你的时候就像洪水泛滥淹没了我,窒息。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想我,因为,从我是个婴孩的时候就在你的怀里,当我出生三个月就跟在你的屁股后,等我是个儿娃的时候就驻在你的心里……而今,你躺在天堂里静静地想我,可是我呢?我要面对生活的种种,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外婆,有时候觉得你很自私,为什么将一切扔给我,你却静静的睡着了…
夜太深了,外婆我睡觉了。但愿今晚的梦里都是好吃的玉、桃子、美丽的纳西风光……
你也休息哦,也要做梦啊,梦到我们亲种的桃子输结的桃子……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