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突发奇想,想喝糖水!没有其它原因,偶然想起,有点欠。
同事王姐听我这么一说,笑道:“现在,别人都喝牛奶、果汁、饮料什么的,你怎么想起喝小时候的东西——糖水?”
我没作回答,反问王姐:“你小时候喝过糖水?”
王姐听了马上说:“我爷爷是医生,看病蛮行,在那个买什么都要靠“计划”的年月里,我们家依靠我爷爷的医术,经常有人给我们家送东送西,当然喝过糖水。”
王姐又说,可是,纵使这样,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她奶奶也总是把那糖罐子东藏西拾,不轻易拿出来。
同事的记忆里,糖用糖瓶装着,虽不知道放在哪儿,至少喝过。
而在我的记忆里,家里似乎根本没有糖!
记得小时候,在我们还穿着补丁打补丁的衣服时,邻居家高爹爹一家早已过上了“吃香的喝辣的”人上人的生活。
高爹爹的孩子和我们年龄相仿,经常摸到一块玩。
小孩子的天性似乎就是喜欢炫耀,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不在人面前炫耀一番,仿佛那味儿就不香,就像打折了一般。
高爹爹的孩子就是这样,找我们玩儿,非要拿什么东西欠我们一番,自然连喝糖水也是。
可儿时的我,哪里知道什么,馋涎欲滴眼巴巴地看着他,在我们面前喝一口糖水,咂巴一下嘴巴,一点一滴一口一口地将那碗糖水喝完,然后转身走开。
我的眼晴虽然至始至终地盯着他喝,但我没有开口,那羡慕的眼神里,藏不住对喝糖水的渴望,感觉那糖水肯定特别特别甜,特别特别好喝!
小孩子有什么都写在脸上,而妈妈,却记在心上。
一天,如往常一样,我从妈妈每天烧的土茶壶里倒茶喝,刚喝一口,便感觉那茶与往常不同——有甜味儿,好像还有点涩。
糖水?我仔细看碗里的茶,是糖水!和糖水的颜色一模一样!
我高兴地喝了一碗又一碗。妈妈在一旁说:别喝多了,小心撑着!以后有的是!
以后?这么说以后天天可以喝“甜糖水”?我歪着头,开心地问妈妈。
妈妈笑了笑,点了点。以后,真的如妈妈说的那样,天天喝上了“甜糖水”。
后来,后来才知道,茶壶里的茶并不是糖水。妈妈看我们那么欠别人喝的甜糖水,而家里实在买不起。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妈妈听说有一种非常便宜的茶叶,比糖便宜多了,那茶叶味儿不仅带点甜味,而且放进一、二片茶叶在里面之后,那茶马上就变成糖水一样的颜色,只是稍稍带点涩味。
为了不让我们欠别人的甜糖水喝,妈妈只好以假乱真,仿称那茶壶里的茶便是糖水无疑,骗了我们整个童年。
小时候,糖,在我们眼里是稀物,喝一碗甜甜的糖水就是一种奢侈。只有在非常特别的日子里,我们才看能喝得到。比如生病,比如来重要的客人。
是呀!糖在随心所欲的今天,真算不算什么稀罕物,有时拿它当它做佐料用。
如今,甜糖水也许只有老一辈人会记它,会咂它的味儿,现在,有谁会单单想起、特意地去喝一碗甜糖水?
而我,红糖水却在我的记忆里永驻一角,且枝枝蔓蔓。
永远记得,在没有糖的岁月里,妈妈让我们甜了整个童年。
齐帆齐写作课第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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