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8日 天气 晴
“发小”近几天,一部微电影《扶贫干部》在镇原各微信公众平台热播,这部时长28分钟的微电影取材于郭塬。该电影的导演贾毅先生,也是郭塬人,和我一起长大,按当今时髦的说法叫“发小”。
“发小”贾毅先生小名建宝,和我同岁,按辈分来说他比我小一辈,应该叫我“大大”(姑姑)。当时经常一起玩的还有我一个堂姐,只比我大十几天,名叫会娥。那时家里农活忙,他们的爸爸妈妈都是田里的壮劳力,没有过多时间照顾他们。而我的奶奶年迈,不下地劳动,在家里干些零活,顺便陪伴我。大人在干农活走的时候,把他们领到我家里来“寄养”,回来时顺路接走,几乎天天如此,奶奶也乐得我有个玩伴,好腾出时间做更多家务,因而我们三人几乎形影不离。
“发小”那个年代,家家都没有电视,也没有手机,父母更没有闲钱给我们添置玩具。我们三人能玩的项目却特别多,跳绳、跳高、跳格子房、踢沙包或打沙包、滚铁环、过家家、老鹰抓小鸡、猫捉老鼠、抓杏核等各种各样的游戏,每天玩的内容十分丰富,应接不暇。而我们三人性格都腼腆,也能玩到一起,几乎没闹过矛盾。
“发小”那时我们小小年纪,动手能力却很强。拔下一些金针叶子,晒蔫,搓成绳子,有长有短,可以单跳,双人跳,也可以轮起来跳大绳,还可以系在两棵树中间来跳高。建宝是我们三人组合里的男孩,他心灵手巧,能用小树杈做个简易弹弓,教我们打麻雀,当然从来没有打到过。他还会用铁丝拧成钩子,固定在竹竿上,用来滚铁环。他滚铁环的技术堪称一流,我只有眼羡的份。
“发小”八十年代初,农村刚刚包产到户不久,家家似乎都有干不完的活,每天十分忙碌,大人不怎么管小孩,也没有幼儿园,我们的童年整天只有两件事:吃和玩。每天吃饱了肚子,便集合在一起玩游戏,玩累了,还会挖些野菜当“零食”,如小蒜,辣辣菜等。记得有一次,我咬一口辣辣菜,使劲一扽,一颗牙齿居然掉了,血流不止,我吓得哇哇大哭,建宝掏出自己的小手绢给我擦,带着我去找大人。
还有一个夏天的中午,大人都在午睡,我一个人偷偷溜下床,叫上会娥姐,两人一起去找建宝。刚到他家崖背上,还没吭声,他家的大白狗“汪汪”大叫几声,一跃而起,迅速从院子里跑上来。我们俩撒腿就跑,狗追着我俩脚后跟,跑出了几百米方才罢休,幸好没伤到我们,我们俩己吓得魂不附体。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场面,都觉得惊心动魄。那个年代,狗大多是不拴的,建宝得知这件事,愣是闹着让家里人给狗带上长长的铁链子。
“发小”我们三个人经常一起玩,很少有争执,当时争执最多的就是关于称呼的问题。
“我把你俩都叫‘大大’(姑姑),那你俩把我叫啥呢?”
“不叫啥。就叫建宝。”
“那不行,怎么能不叫啥呢?总该叫个啥吧!”他有些恼了。
……
争执半天,觉得以我们的脑力,实在解决不了这么个大问题,就去找大人评判。
“他小一辈,叫名字就行。”大人也这样讲。
“那不行,总该叫啥吧?”我不甘心。
“那就叫侄子!”
“侄子、侄子……”我们嘻笑着,心满意足地跑开了,后来觉得拗口,仍叫“建宝”。他呵呵笑着默认了。
争执归争执,从来不影响“革命友谊”,三分钟不到,我们又玩到了一起。
“发小”那时候我身体弱,不知为什么得了流鼻血的毛病,每次犯病,建宝坐在一旁眼泪汪汪地看着大人帮我止血,神情里充满关切。还有一次,家里的炕洞不出烟,父亲认为被什么东西塞严实了,必须掏出来,可试了各种工具,都够不着,忽然想到一个主意,让我爬进去掏。我小小的身躯钻进炕洞后,里面漆漆的,建宝在外面看不见我,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怎么也哄不好。我完成任务爬出后,他破涕为笑,用袖子帮我擦脸上的黑灰,我用手抹他挂在脸上的泪珠。
……
“发小”时光过得真快,转眼我们都长大了。上学后,我们一起玩的时间越来越少,只有周末和假期了。
后来,我们各奔东西,连见面都少了。会娥辍学后早早结婚,如今,孩子都上大学了。建宝初中毕业后干起了摄影行业,做得风生水起,日子也过得红火,在我家背后修起了一栋二层小洋楼。我每次去娘家,几乎看不见他,只有他的儿子经常陪我儿子玩,他们年纪相仿,又成了“发小”。
“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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